张汉卿在得知对面的人已经把炮弹炮弹全部拆除了之后,便指挥奉军炮兵进行了炮火覆盖,派出部队准备渡河强攻郭松龄的阵地。
而对面郭松龄的炮兵也遵照郭松龄的指示,先将那些被拆除了引信的炮弹发射出去。
弹头落到了奉军阵地上面,只是砸出了一个个小坑。
奉军的士兵们看着落地的全是哑弹,没有一发爆炸开来,给他们造成杀伤的情况后,一下子信心大增。
他们都知道,只要没了炮火的支援,自己凭借人数上的优势,就能够将郭松龄的部队团团围住,再慢慢分割吃掉。
奉军的先头部队率先登上小船,手里都拿着锅碗瓢盆什么的,充当桨手的位子,奋力向前划去,船头还架着轻机枪。
郭松龄的部队胆敢冒头的,动作大一点,就会招来一阵机枪扫射。
参谋长邹作华看到这些奉军已经成功登上辽河左岸之后兴奋不已。
手下的几个旅长也互相拍掌庆祝,开始幻想起自己那第三房姨太太长什么样子了。
而张汉卿也十分满意现在的进度,只要自己的步兵能够在对面的阵地上占领一个桥头堡,自己就能源源不断的将部队送过去。
就算他们在短兵相接中能打出一比一的伤亡比例,那自己也耗得起。
但最先进入郭松龄阵地的奉军士兵却发现了不对劲,这里没有设防,一个人都没有!
但也不像是匆忙撤退后所导致的,因为没有看见任何遗失的个人物品。
水壶也没有,衣服也没有,枪支弹药更是被细心的全部收走。
奉军士兵顿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是后面的士兵可不管,他们推搡着,将他推进了壕沟之中,结果,地雷炸响了。
伴随着地雷炸响的还有掩藏在奉军登陆部队侧后方的机枪阵地。
这些阵地都经过了随船而来的飞虎军工兵的细心指导,甚至于某些阵地就是他们自己亲手上阵挖掘的。
奉军在作战之中实行登陆的情况并不多,整个奉军内实行登陆作战的情况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而恰好在二次夏奉战争之中实行登陆的人,就和张汉卿站在对面。
可以说,郭松龄十分清楚登陆战的各项优缺点。
当年在大沽口曹妃甸等地实行登陆的时候,要不是对面的中央军没有防备,同时海防工事年久失修,破败不堪,整个岸防堡垒被海水倒灌的不知几数。
估计自己手下那第一波登陆部队就会被打成半残,这还是有着东北舰队和南洋舰队在后面提供直接火力掩护的情况下。
这次来势汹汹的奉军士兵并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他们在登上了河湾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向前推进,扩大登陆场区域,巩固桥头堡。
而是继续等待自己的部队,直到建制达到一个营或团之后才继续向前推进。
在这种情况之下,团聚在狭小地域内密集的人群便是布置在二线阵地的迫击炮小组,以及布置在登陆场侧后方的机枪最好的活靶子。
郭松龄在将第一道防线拱手相让之前在里面做了充足的准备,各种各样的反步兵地雷埋设了不知道多少,反正这些都是之前刘瑞送过来的东西,不用白不用。
而且各式各样的简易诡雷也被飞虎军那帮人玩出了花来,专门盯着人家下三路炸,要不然就是什么小玩意下面都有一颗拉了引信的手雷。
迫击炮小组依据之前就已经背熟了的射击参数进行着爆发式射击,短短一分钟之内打出去了16发炮弹,形成了局部破片雨。
而在登陆场后部的辽河沿岸阵地上,则是伸出了不少枪管子。这些阵地从正面看就是一群芦苇和水草,在他们的后方则是做好了防渗水工作的地堡。
将头上的盖板推开,抖落抖落身上的泥土,十几挺轻机枪和重机枪就对着登陆上来的那一个营展开了猛烈的机枪压制射击。
河湾地区地势平坦,毫无遮拦,奉军士兵被迫击炮和轻重机枪联手压制在了地上,头都抬不起来,时时刻刻伤亡数字都在急速增大。
轻机枪小组试图展开反击,但是还没有找到来袭火力的方向,便被飞来的破片击杀。
奉军士兵慌不择路之下大量跳进了战壕之中,但没想到里面布置了各式各样爆炸物,给他们来了一个火焰魔法的亲密接触。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惨叫声响彻在辽河两岸,将原先还在登船的奉军第二波后续部队吓在了原地,不知动弹。
张汉卿抓起望远镜,就朝着那片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看去,透过大量迫击炮弹集中爆炸之后的烟雾,他看到自己的士兵全都倒在了阵地上。
“怎么回事?邹作华不是说所有的炮弹引信都被拆了吗?他怎么还能调集那么多的迫击炮发动反击?
还有,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进行跨河作战的?难不成他们在我们这儿有钉子?”张汉卿疑惑的说道。
“少帅,说不定这个邹作华是假意投靠呢?”
张汉卿没有回应手下人的猜测,但心中多多少少也是有了想法。
此时参谋长邹作华也是无比的疑惑,他站在己方的指挥部内,还不知道张汉卿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两眼望着那片桥头堡地区失神,嘴里还喃喃的说着。
“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把炮弹引信都拆了的,他怎么会还有这么多的弹药呢?之前和奉军打炮战的时候,明明发射出去的炮弹就是没有引信的呀!不行,我得去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罢,便抓起他的武装带,准备走出营帐,而掀开门帘一看,外面便是郭松龄带着他的卫队。
卫队全都手持南边飞虎军的制式冲锋枪,很明显已经上好了膛,如果自己敢动弹一下,他很确信自己会变成一块千疮百孔的烂肉。
“我的好参谋长,这个问题就让我来给你解答吧。顺便把那几个人也叫来吧。”
郭松龄一脸玩味的看向邹作华,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些惊慌失措。
“谁?哪几个?我可不知道。”
邹作华的声线发生的不自觉的颤抖,连他本人都没发觉。
“放心,不用你说,我都清楚。比如说高纪毅,陈再新,宋九龄,范浦江,这几个不都是和你一伙的吗?”
邹作华听到这些熟悉的人名一个个爆出来之后,双腿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两眼的瞳间距也不断的扩大溃散起来。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