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强。”墨昭华接过银针,“好在雾影内力深厚,这才能撑的久些。”
“昭昭可能解毒?”楚玄迟担忧的看了眼雾影,他的嘴唇已变成青褐色。
墨昭华银针封穴,“暂时不能,只可先封住穴道,延缓毒性蔓延到心脉去。”
她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毒,需要时间来研制解药或者解法,并且还不敢保证。
楚玄迟恨意陡生,“雾影若有事,等我彻底恢复,必定主动请缨,让南昭血债血偿!”
原本他看南疆如今的战事还算顺利,并不打算再回战场,可为了雾影他必须回。
届时若真回去,他就不再是守住东陵城池,而是要直捣南昭都城,不计后果的开战。
两国打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彻底分个胜负,免得世世代代打下去,南疆不得安宁。
孤影突然进来禀告,“主子,有人过来了,不过应该不是敌人,而是寺中的僧人。”
“你先隐蔽。”他的身份特殊,且非正常离营,楚玄迟不想让他暴露在外人前。
“还有三具尸体尚未搜寻。”孤影知道雾影中毒,也想从刺客身上找到解药。
“搜完再隐蔽,今日便当你没来过。”楚玄迟自己不便出去,除了他也无人可用。
孤影应声出去,继续搜剩下那三具尸体的身。
墨昭华扬声喊了句,“琥珀,过来帮忙。”
她早已交代过,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没她的吩咐便不许出来。
琥珀没功夫在身,太过危险,出来不是被杀,便是沦为刺客的人质。
若是不出来,刺客即便知道琥珀在里面,也未必会特意进去杀一个婢女。
琥珀很听话,再怎么担心也没出来,直到现在才小跑过来,“王、王妃……”
她一开门就看到外面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没当场吓晕过去还是因已经历过。
去年南昭刺客入府,她亲眼见识了一场杀戮,噩梦做了好几宿,结果胆儿倒是肥了。
方才从尸体中间走过,她都只是双腿发软,而没有跪下去,最终走到墨昭华跟前。
墨昭华柔声安抚,“莫怕,他们已经死了,你扶花影去房里,先用清水为她清理伤口。”
她对琥珀还是有点信心,毕竟是自己的婢女,跟着她也成长了起来,有点胆识。
除此之外,她空闲时还特意教了珍珠与琥珀一些简单医术,比如清理和包扎伤口。
如今人手不足,花影又正好是受了外伤,琥珀便派上了用场,可见先见之明的重要。
“是,王妃。”琥珀扶着苦苦支撑,勉强还未晕厥过去的花影,去往隔壁的厢房。
早在学医之初,墨昭华便三令五申,医者最重要的是医药箱,因此她出门也带着。
她扶着花影跌跌撞撞的刚出来,孤影便拿着一个小瓷瓶进来,“这个不知是不是解药?”
墨昭华恰好已为雾影施针完毕,由于是封穴,而非刺穴,这次她用的是最短的银针。
银针几乎没入了雾影体内,到时拔出来也是件不容易的事,一般人做不到,需要技巧。
“我看看。”墨昭华拉过被子将雾影盖好,随后便朝孤影伸手,将小瓷瓶接了过来。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近,楚玄迟转动轮椅出门,“僧人来了,我且去应付,孤影隐蔽好。”
厢房里燃着烛火,届时剪影映窗,便容易暴露,安全起见,还是躲起来比较好些。
墨昭华在屋里检查起了那瓶药,楚玄迟在外等着脚步声临近,来的果然是寺中僧人。
为首的僧人穿着袈裟,“阿弥陀佛,寺中夜里消息闭塞,贫僧救援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他身后跟着一群身穿罗汉褂,短衫裤,手持烧火棍的僧人,这是戒律院武僧的装扮。
楚玄迟抬了抬手,“起来吧,是本王叨扰了,在佛门净地造下杀孽,还望大师见谅。”
“阿弥陀佛。”为首的是了清大师,他宣了句佛号便关切的问,“殿下可有受伤?”
“本王还好,只是可惜了侍卫与小师父,还请大师帮忙善后,天亮后本王差人来接走。”
楚玄迟要接走的是王府侍卫,寺中的僧人无需他安排后事,但这些尸体得先处理。
还有了明大师,他只是重伤晕厥,还需要疗伤,这些也得了清大师他们来善后。
了清大师道:“殿下请放心,一切交给贫僧。”
楚玄迟找了个借口回厢房,“王妃受了惊吓,本王先回房了,这里便有劳师父们。”
了清大师单手挂着佛珠,对着楚玄迟微拜,“殿下请自便,贫僧会安顿好逝者。”
楚玄迟转动轮椅,转身回了厢房,关上门后依旧可以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
他来到榻前,尽量压低了声音问墨昭华,“昭昭,方才那可是解药?”
墨昭华坐在榻上,正拿着一颗药在闻,“是毒药,并且与雾影所中一样。”
楚玄迟担忧的看了眼雾影,见他唇色已变黑,“昭昭能解此毒吗?”
寺中高僧不少,墨昭华若是解不了,他便请求僧人帮忙,或许能解。
同时还可将毒药送入宫中,让御医研制解药,总之他会不惜代价救雾影。
墨昭华摇头,“暂时不能,不过有毒药在,给妾身点时间,应能找到解毒之法。”
雾影虚弱的开口,“多谢王妃……”
墨昭华声音柔和的安抚,“你且安心睡,有我在,定不会轻易让你死了。”
雾影却担忧着别人,“花影……”
墨昭华又道:“莫担心,我稍后便去为她治疗,她是些皮外伤,无性命之忧。”
雾影是对每一个人都不放心,“孤影……”
孤影并没现身,只有声音从房梁传来,“我在,你放心,无人能伤害主子。”
“回去……”雾影作为南斗七子的老大哥,真真是为他们操碎了心。
孤影不肯离去,“你糊涂了吧?这说什么胡话,我走了谁来护卫主子?”
“你是该回去了。”楚玄迟听到外面动静远去,站了起来,“现在可还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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