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寒终究余情未了,渐渐软下心来,“回去吧,记住本王的话,这是最后一次。”
“那殿下还生瑶瑶的气吗?”墨瑶华可怜兮兮的问,“瑶瑶的本意真是帮殿下。”
楚玄寒虚与委蛇,“本王知道,待本王得空便去看你,但你也莫要在深夜傻傻等待。”
“是,殿下,瑶瑶告退。”墨瑶华看他眼神温柔了些,跟着安下心来,行礼退下。
楚玄寒目送她离去,“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本王当初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他已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终究为何爱上她,明明墨昭华比她好很多,他怎就瞎了眼?
难道是因为墨昭华太过正经了些,不如她会勾人,那小手一上来就让他欲罢不能?
冷延虽已非第一次听他这般说,却还是不敢回答这问题,男女感情最容不得他人置喙。
他换了个话题,“主子,御王殿下今日的态度有些奇怪,他怎会轻易便放过主子呢?”
“确实需要防备,盯着点御王府的动作,他与那些有勇无谋的武将不同,怕是还有后招。”
楚玄寒都已做好了被楚玄迟揪着不放的准备,哪成想他竟然没追究,反倒更让人不安。
“是,主子。”冷延应下,当即便出去吩咐了,他要贴身跟随楚玄寒,不可能自己去盯着。
墨瑶华离开主院后,便径自回了梧桐苑,继续禁闭生活。
她一进厢房避开下人的视线,便一扫茶桌上的茶具,“该死的贱人,竟害我被六郎掌掴。”
“主子息怒,燕儿的本意也是为了讨主子开心。”如今只剩下青花还能贴身跟着她。
墨瑶华咬牙,“我说的不是燕儿,是墨昭华,那个贱人处处踩着我,如今更这般害我。”
“奴婢吩咐厨房去煮鸡蛋,稍后奴婢用熟鸡蛋为主子滚一滚,活血散瘀。”青花转身便出去。
待到青花再回来,墨瑶华端坐在椅子上,冷眼看她,“你方才为何不与我一起骂那贱人?”
青花自是舍不得骂,“主子,奴婢是怕隔墙有耳,但知主子正在气头上,又不敢劝您。”
“我骂那贱人,六郎开心还来不及,你怕什么?”墨瑶华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来骂墨昭华。
青花解释,“奴婢怕的是明月居的人,王爷本已对主子有了些怒气,若王妃再告上一状……”
墨瑶华紧接着也压低声音,还往门口看了一眼,“咱院里已经有了那贱人的眼线?”
青花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咱如今处境不太好,还是小心为上。”
墨瑶华拧了拧眉,“你说的对,我的四个陪嫁,如今死的一个不剩,其他人更是不可信。”
青花开始打扫起了地上的狼藉,墨瑶华发泄的那一下,茶杯碎了一地,还得她收拾。
墨瑶华在一旁看着,聊起了明月居的情况,尉迟霁月有孕在身,她心中比谁都更介意。
不久后,外间传来一个小丫鬟的声音,“青花姐姐,鸡蛋煮好了,需要拿进来吗?”
“不用,我出来拿。”青花顺便将收拾好的茶杯碎片,带出去给小丫鬟处理掉。
厢房这种主子的私人空间,只有贴身丫鬟才能自由进出,下等丫鬟婆子需得到允许。
青花拿着熟鸡蛋进来,用帕子包好,“主子,会有点疼,也有点烫,您且忍着点。”
经历了这么多事,墨瑶华对她愈发信任,“青花,我如今只有你了,你可不能背叛我。”
“主子莫要多想,奴婢定是忠心不二。”青花当然忠心,只不过她忠的却是御王府。
***
翌日。
盛京城依旧热闹。
坊间又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君悦茶坊二楼靠近楼梯口的位置,有人正在议论。
茶客甲神秘兮兮,“你们听说了吗?墨家小姐被辱一案,有了结果。”
茶客乙立刻接话,“听说了,据说是那车夫联手祁王府的丫鬟干的好事。”
茶客丙一脸疑惑,“这就奇怪了,不是说御王妃雇凶么,怎又变成了祁王府?”
“表面上是祁王府的丫鬟认罪伏诛,可这谁信呢?”茶客甲冷嗤,“她能有这胆?”
茶客丙好奇的问,“既是表面上,那实际上又是何情况,你可知?消息可靠么?”
茶客甲摇了摇头,“不知,只能自己猜测,权当是无聊时打发时间,嘿嘿……”
茶客丙似乎对此很感兴趣,继续追问,“哦?那你是如何猜测的,可否说来听听?”
茶客甲看了看周围,表情谨慎,“这涉及到皇家争斗,我如何说得,还是你自己猜吧。”
“皇家争斗?”茶客丙如梦惊醒,若有所思,“难不成是祁王殿下在对付御王殿下?”
茶客甲道:“难说,祁王庶妃处处不如御王妃,如今御王妃深得圣恩,祁王庶妃能甘心?”
墨昭华与墨瑶华既已是皇室中人,那她们姐妹间的争斗,自然也能算是皇家之争。
茶客乙道:“当初有传言说,祁王与御王妃两情相悦,此事若是真,那祁王对御王……”
“嘘……”茶客甲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话可说不得,当心祸从口出,连累家人。”
另一厢,临江仙酒楼。
同样也有客人在议论着墨淑华**之事。
只不过在来往客人之中,多了抹熟悉的身影,正是疏影。
他安排了人大肆宣扬此事的调查结果,好将矛头从燕儿引到墨瑶华身上。
只要与墨瑶华有关,楚玄寒那般护着她,便等同包庇,他自是要失些民心。
而此事闹得越大,墨淑华的名声受损的便越严重,会不断刺激她的报复情绪。
等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她未必还能保持清醒,说不定便会冲动到去祁王府闹腾。
疏影听着客人们的议论,嘴角微微勾起,别的事他做的不如雾影,但善于引导舆论。
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雾影贴身跟随楚玄迟,他则负责打理产业,自己还经营了副业。
待差不多了,他便放下银钱,离开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