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心满意足,晚上还盖上了新被子,翁晓晓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德宝、康宝到的时候,翁晓晓刚吃过早饭。
半旧的衣服虽然不合体,可到底是棉的,两个人不再瑟瑟发抖。手脸也洗干净了,虽然还有点黑,可看上去好了很多,只是康宝脸上有些异样的红。
“康宝,你发热了?”
德宝闻言也看向了妹妹,难道是用冷水擦洗,受了凉?
康宝刚想说没事儿,就不争气的咳嗽了几声。
翁晓晓上前摸了摸康宝的额头,都有些烫手了,“我先去给她煮碗热汤发发汗,若还是不好,再去抓药。”
德宝自责地看看妹妹,又看看翁晓,很是难为情,不想欠人情,可是妹妹病着总不能不管,“翁晓,谢谢,算我欠你一条命。”
翁晓晓摆摆手,“没那么严重,这不碰上了嘛,能看着不管?你们吃早饭没有?”
德宝低头,没说话,康宝舔了舔嘴唇,这情形已经不用明说了。
“等我一下。”翁晓晓进厨房,点火,在锅里放了点猪油,煎了一下昨日剩下的两张油渣饼。
“德宝,你先吃着饼。康宝喝点热水,我给你煮着疙瘩汤呢,很快就好。”翁晓晓说完又回了厨房。
兄妹俩相互看看,再看看那香喷喷的饼子,都沉默了。德宝撕下一块给了妹妹,“吃吧,以后哥会报答翁晓这恩情的。”
“哥,我也会报答他的。”
“是哥没用,你病了都没留意,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卖完了再回来接你,得多挣一点钱才行,翁晓家也不富裕。”
康宝听话地点点头,这世上,除了哥哥,就翁晓哥哥对她最好了。
三两口吃完饼子,德宝灌了半碗水,还没等翁晓晓从厨房出来,背上一旁的背篓,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翁晓晓追上去嘱咐了几句。
回头领着康宝进了屋,“妹妹,你别怕,我是姐姐。”
康宝惊讶地看着翁晓晓,姐姐?他们一点都没看出这是位姑娘,不过,跟着姐姐,康宝更欢喜了,立刻亲昵起来。
“娘,这是康宝,她跟着哥哥生活,这会儿身上发着热,我想留她在家住两天。”
“住吧,都是可怜人,咳......”
“谢谢伯娘。”康宝行了个礼。
“快趁热吃完,暖暖和和睡一觉,兴许就好了呢。”
疙瘩汤里放了不少葱姜,用来发汗的,上面还卧了一个鸡蛋。自从逃荒,康宝再也没吃过鸡蛋了,泪眼模糊地吞下这一大碗。
......
答应了先生明日去文会,翁晓晓便把陈婶儿新做的棉衣拿了出来,借陈婶儿家的熨斗,把衣服熨得平展一些,她不愿在这上头丢先生的面子。
收拾完这些,翁晓晓才坐下接着写话本子。知道的多,跟写得多,那是天壤之别。好在剧情精彩,再由陆先生修饰文采,交出去的作品才算有模有样,且独领风骚。
吃午饭时,康宝还在沉沉地睡着,翁晓晓便没有叫她。直到下半晌,康宝自己醒了过来。
外面太冷,翁晓晓便把马桶提了进来,没让康宝出屋,自己则去厨房把中午的面条给她热了热。
康宝的额头已经没早上那么热了,翁晓晓才放心不少,“饿了吧?把面吃了,再多喝点水,明天就能好了。”
感激地道过谢,康宝很快就把一碗面吃了个精光。翁晓晓不让她出去,便陪在翁氏身边说起了话。
翁晓晓则继续写她的话本子。
天要擦黑的时候,德宝才回来,背篓里已经空了。
德宝身上有灰尘,头发也有些乱,“跟人打架了?”
“没,不算打架,遇到个原来的叫花子伙伴,他想抢我东西,这才推搡了几下。蜜枣都卖完了,这是钱,你数数。”
三十包,一百八十文,一文不少。
翁晓晓拿着荷包,正要数出三十文给德宝,却德宝抢先按住了荷包。
“翁晓,我不想拿钱,只管我们俩的吃住可好?就在你这屋里打个地铺就行。破庙里实在太冷了,妹妹回去还会生病的,每年冬天都有人熬不过去。”
看看德宝,再看看康宝,翁晓晓挠挠头,有点为难,但还是应了下来。
“你答应了吗?谢谢,谢谢。”德宝看看这小屋子,也知道强人所难了。
“哥,你回去只拿新买的被子就行。那些个破烂拿过来也是占地方,送给小海吧。”
“嗯,你好些没有?”
“出了很多汗,已经不发热了,多亏了晓晓姐姐。”
“晓晓?姐姐?”德宝瞪大了眼睛看向翁晓晓。
翁晓晓点点头,跟这对兄妹不说清楚,以后不好相处,“我是为了在外做事方便才如此的,请不要说出去。”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这样一来,我住在这边怕是不方便了。”德宝一脸尴尬。
“冬天熬过去再说吧。你不住,康宝自己住下也不合适。”
德宝红着脸点点头,若知道翁晓晓是姑娘,他不会提这样的无理要求,“往后,我出去卖东西,你们在家陪着伯娘就是。”他是个男子,自该多做一些事情的。
翁晓晓笑了笑,算是应下了。
晚上,翁晓晓领着德宝跟陈家四口、陆先生都见了个礼,住在一个屋檐下,总是要说一声的。早饭钱自然也给陈婶儿添上了十文。
德宝找来一堆稻草铺在角落里,就算是地铺了。这屋子不透风,已经很好。
翁氏对留下康宝这小姑娘没话说,可是德宝怎么说也是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了,实在不合适留下,只是看看可怜的孩子们,拒绝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
康宝留下照顾翁氏,德宝去卖蜜枣,翁晓晓则跟着陆耀文坐上老黄头的驴车去了京郊。
文会的地点在一个田庄上,但这不是一般的田庄,可以说是一个庄园了,修得很是富丽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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