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虎也棒棒哒!”
俩人互捧着笑做了一团。
“你爹好些没有?”
听到这话,小胖脸立刻沉了下来,“不太好,我听见娘跟姐的谈话了,好像没钱抓药了,就等着这部新戏赚钱呢。”
“你不是对哥哥很有信心吗?相信我,肯定能赚钱的,回去歇着吧,睡足了,上台才精神。我会好好盯着你演的小鬼哦,表现好的话,不仅有糖,哥哥还会给赏钱的。”
翁晓晓鼓励的话,很管用,小孩子听到有糖,立刻又现出了笑脸,说了声“谢谢”,蹦跳着就走了。
......
翁晓晓不喜欢看戏,就没有正儿八经坐到戏台下面过,也不知道怎么打赏,往荷包里装了一些铜钱跟碎银子,揣在了身上。
炎炎夏日,可外出的穿着,还是里外包裹的严实,幸好细麻布料比纯棉的还要吸汗凉快些,不至于捂在身上起痱子。
平常在家就是一条裤子,一件长袖汗衫,等关上门睡觉的时候,才可以随心所欲。
这个天气,加上这套穿着,翁晓晓越发懒得出门。
半下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坐下后,手里的折扇就没停过。好在送的是前排戏票,不至于背后就站着人,来一排人体加热器。
宣传想必做得不错,开戏前已经座无虚席了。
锣鼓声响,台上第一个出来的是赶路书生,因错过了投宿,只能在破庙里借住一晚。
舞台氛围自然不能跟影视效果相比,但整体也还将就了。
听了一会儿,愣是没听不懂一句戏词,地方戏全是方言的发音腔调。跟当地人平时交流也还算顺畅,没想到唱出来,完全不是一个味儿。
若这不是自己的戏,翁晓晓真想走人了,看得他直打盹。
自己的戏,自己看得打瞌睡,说出去太丢份了,翁晓晓掐了自己一把,强迫着清醒了过来。
看看戏台,再看看观众的反应,给演员找找问题,俨然成了全场最悠闲的人。
一个半时辰的演出,没一个人半途出去,后面还进来了不少站着听的。
总归,这台新戏是成了。
身旁肥头大耳的男子掏出一锭元宝交给了伙计,伙计眉开眼笑,立马点头哈腰地道谢,并大声唱和道,“梅老爷赏银五两!”
有带头的,就有跟风的,好些人开始打赏,金额不等,有碎银也有铜板。
翁晓晓掏出了一把铜板放在伙计的托盘里,量力而行,尽心而已。
谢幕之后,翁晓晓就随着人群走了,但总有人去后台凑热闹。
坐着听戏都热,就甭说台上满副行头的演员们了。买点东西回去慰问下姐弟俩就是了,她不想出这个风头。
......
出来后,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卖瓜的,翁晓晓多买了几个,回去用刚打出来的井水凉一凉,爽脆又解渴,晚饭有着落了。
进家之前,翁晓晓先去了趟隔壁,送上了两个瓜和一包糖。
“翁先生,真是太谢谢您了,还要您破费,这怎么好意思呢。”
自从翁晓写出了新戏本子,文婶一家除了胖虎都改了称呼,能写本子的人,哪里还能直呼其名!人家读书人不嫌弃他们,愿意来往,已经是高攀了,可不敢不敬重着。
分辩过一次,没什么用,翁晓晓也就坦然接受了这称呼。
“文姐姐唱戏辛苦,先吃口凉凉的瓜才有胃口吃饭,这糖是答应了给小胖虎的,不能食言。不值个什么,您甭这么客气,我也没少得你们的照顾。”
翁晓晓才住进来时,周围哪哪儿都分不清,是胖虎领着去四处熟悉的。没有家里大人的嘱咐,小孩子懂个什么。
“还是我们得您的恩惠更多。”
明知是客套话,翁晓晓笑笑,也不多分辩。
回去后,翁晓晓先打了半桶井水,喝上几口,像吃了冷饮一般舒爽,再冰上两个瓜,才端着院子里晒的温水进屋擦洗身子,等换上干净的衣物,躺在摇椅上,啃着脆脆的瓜,才感觉彻底活了过来。
这日子,舒坦!
别看当着咸鱼,关于生存大计,翁晓晓心里是有成算的。
新老交替时只会维稳,待政局稳住,小皇帝就要清算首辅了。
作为百官之首,首辅是太多人的庇护大树,可树倒猢狲散,革职查办,倾家荡产的人家少不了。
过了这个夏天,她便准备奔赴江南了,江南可是首辅的老巢,在那里守株待兔,去收购这些猢狲的产业就是。
大猢狲大富贵,那都是朝廷的猎物,她想都不敢想。
想盯的是那些犯事儿小,又急着脱手田产、房产的人。江南的田产永远是硬通货,平时有钱也难买到手。
可若本钱太小,也买不上多少,等过完这个悠闲的夏日,还得忙着先赚钱。
......
总闲着也是无聊,写过一次戏本子,翁晓晓也就知道怎么写了。便又写了两个出来,都是话本子中销量最好的,题材各不相同,她自信新戏会受到人们喜爱的。
新戏也有听腻变成老戏的时候,只有不断推陈出新才行。
“哥哥,哥哥,快开门,这次真是急事......”
一连半个月都没见到胖虎,往常可没有这样过。
翁晓晓也有点想念这小孩子,听到叫门声后,快步走了出来。
“什么急事呀?想我了?”
“哥哥,我娘,是我娘有事儿请你过去一下,有话说。”
这倒是奇怪了,大晚上找她何事?
“你先过去吧,我得换件衣服。”
胖虎看看穿戴整齐的翁晓,不解她还要换什么衣服,但依旧听话地先回去了。
正准备休息的翁晓晓,汗衫里面是真空的,这怎么见人?只能回屋,裹了两层白布才敢出门。
除了躺着的文叔,文家人都在。
翁晓晓拱手问好,“文婶儿,文姐姐。”
母女俩起身回礼,“翁先生客气,请上座。”
文婶儿打发胖虎去照顾他爹,这是有话要背着孩子说呢,翁晓晓等着她们开口。
“冒昧问一下,翁先生今年贵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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