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紧张兮兮的时候,马队却丝毫没有减速地疾驰而去。
“没事儿了,只是路过的军队。”梁彬收起佩剑,解除了警报。
头一次正面对敌,翁晓晓紧张过度,握着弩箭的手都有些麻了,搓搓手,跺跺脚,才过去给春霞打下手。
就在大家伙团团围坐下,烤着鱼,吃着粥,有说有笑时,慢慢悠悠从远处过来了两个黑影。
“站那儿,别再往前走了。”梁彬眼尖地喊道。
“这位壮士,我们父女是到顺城投奔亲戚的,看着这边有火光就凑了过来,求您发发善心吧,我们一天没吃口热乎饭了。”
“若是没吃的,可以给你们几个饼子,一碗粥,但仅此而已,不准靠过来。”梁彬说得很直白。
男子拱手,哈着腰说道:“够了,够了,多谢。”
梁彬亲自把食物送了过去。
荒郊野外,一老一小就敢靠近一伙人,怎么就不知道怕呢?
翁晓晓留心打量起来人,上上下下看了几遍,直到看见那俩个脚上的靴子,微微皱起了眉头。悄悄摸出一包药粉倒进了酒囊里,晃了晃,递给梁彬。
翁晓晓暗示的眼神,梁彬都看见了,顺手接过来,又走了过去,“我家主子心善,送给你们壶酒暖身子。”
“有吃的就够了,酒太贵重,可不敢,可不敢。”老头客气地拒绝道。
“拿着吧,遇着就是缘分。”梁彬也不多说什么,放到地上就走了。若无其事地坐回去接着吃饭,还不停地跟大家伙闲聊着,仿佛那两个就没来过。
吃饱喝足,该干什么干什么,一切井井有条。
“梁兄,那酒可没动,怎么办?”寻常人对酒不会无动于衷,除非有特别的使命,不敢喝,不能喝。
梁彬压低声音,“别急,粥里我已经放了药,只是会稍微慢一点。兄弟们已经在收拾行装,等那两个倒下,咱们就出发。”
哦,竟是在装东西,看来他们有自己不懂的手势、暗语,押镖在外,的确警觉异常。
梁彬的人有了准备,翁晓晓忙过去跟春霞、小空交待了几句。他们的行李都在车上,还没往外拿,只需要套上车就能走。
梁彬坐下假寐,见不远处二人倒下了,才带着伙伴悄悄摸了过去,迅速把两个人绑住了手脚,塞住了嘴巴。
“屁的姑娘,装都不能装像点。”说完踹了矮小的男子一脚。
“不管这些,快走!”没绑错好人就成了。
他们行动的时候,这边已经开始套车,等俩人过来,就扬鞭出发了。
......
看看两个快冻僵的手下叫骂道,“奶奶的,还活着吗?”
男子一脚踢开准备给二人灌酒的喽啰,“这酒有问题,你还给他喝?都是蠢货。”上前喂了几口自己带的酒,又往他们脸上浇了些。
过了片刻,一老一少才醒了过来。
“让你们盯着的商队呢?”
“首领?这么快就到了?”老头还没缓过神儿来,诧异地看着男子。
男子气了个仰倒,不是自己手下,用起来真是不顺手。“你看看,哪里还有商队?早都走了。”
“我们睡着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小个男子也是一脸懵逼。
老头看看四下,再看看怒气冲天的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被人反下药了,忙跪了下去,“首领,是我们办事不利,求首领饶命。”
照墨托以前的性子,这俩人留不得。只是眼下人少,占个小山头,还不敢大张旗鼓地干,怕被杨家军发现了行踪。
“回去再给你们算账,走。”
“咱们的人都到了,不追一追吗?”小个男子嘀咕道。
这话彻底惹毛了墨托,上去就是一鞭子,“怎么追?这都过去了两个时辰,赶上也到顺城边上了,去顺城送死吗?蠢货。”
墨托翻身上马,众人忙整队跟上,这支队伍连马都没几匹,看中翁晓晓的商队,就是盯上了那十来匹马。
几个月前的大战中,墨托只带着两个亲信逃了出去,身受重伤回不了家乡,也不敢回。只能找地方躲了起来,意外抢了一个土匪窝,当起了山大王,想暗中积蓄力量,有朝一日,一雪前耻。
......
翁晓晓等人不敢耽搁,一路扬鞭,天亮时便到了顺城。也不急着去跟陈城会面,先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让大家伙好好睡上一觉。
不好说遇上土匪就是向导的错,但翁晓晓还是让梁彬给他结清了工钱,不敢再留在身边。
等下午睡醒后,翁晓晓才让伙计给陈城送了信儿。
陈城日日等得心焦,得到了消息,立刻就跟刘宏升跑到了客栈,面见翁晓晓。
相互打过招呼,梁彬就躲了出去,生意上的事情跟他没关系。
“陈哥,刘哥,大家伙都还好吧?”
盼来了东家,心也就安了,刘宏升笑了笑,“东家,大伙都好,就是在家做惯了事情,这两个月闲得有些难受,外面天寒地冻,也没地方可去。”
陈城点点头,一脸歉意地看着瘦削的翁晓晓,“你一个文弱书生,辛苦走这一遭了。”
难道这个憨憨还不知道她是姑娘?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顺城的情况都摸透了,说白了就是排外,还特别排外。只愿意跟熟悉的几家合作,对于新来的商队一点都不友好。”
“他们跟钱有仇?谁不知道竞争多了,才能压价。”小空不解地问道。
“这小兄弟看问题还挺尖锐。顺城为首的商行有三家,福泰、庆隆、兆和,也就是我们必须拜会其中一家,成为合作伙伴,受其照拂,才可以在顺城做生意,否则只能自己零卖,所有的店铺都不会批量要你的货物。零卖?外地商人哪里等得起。”
“那自己在这里开间铺子呢?”
刘宏升叹口气,外面的世界还真不好闯荡,“开间铺子好说,可是没有背景的商铺,干不长久,几乎所有店铺的背后都有那三家的影子。”
一进城门就看出了顺城的萧条,边贸不景气,朝廷政令是一方面,顺城的地方保护主义八成就是另一方面了。难怪一路上就没遇到几个商队,本该赚大钱的生意,竟然如此落寞。
“这三家是不是也有竞争,拜会哪一家有什么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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