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翁晓晓跟春霞在将军府的客房住了下来。梁彬带着小空回了顺城,一来他们能帮着陈城处理些事情,另一方面也要安抚一下三位家主。
翁晓晓没想过追究谁的责任,说到底行事之人不是嫉妒她,就是殃及了她。昌荣商行初来乍到,唯有忍为上策。
借军营养伤,已经震慑了不少人,她从未想过要杨朔替她出头。她不想成为他人争斗的活靶子,更不会成为别人的手中刀。看似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自有他的难处,何必多欠人情。
留她们住在军营,杨朔已是担了风险。无事都好说,若有事发生,她便是别人攻击杨朔的把柄。
春霞听劝,耐着性子没出大门,但她也没闲着,只要春和、景明有空,就拉着他们比试一番,几天下来,功夫竟然见长了。
翁晓晓这人能动能静,腿动不了,就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待着,杨朔的藏书都给她搬了过来。有兴趣的多看两遍,没兴趣的就扔到了一边。
“今日看了哪些?”杨朔每日忙完总会过来坐一坐,陪着翁晓晓说说话,既是为她解闷,自己也找个说话之人。
“杨将军,你的书好多都是兵法,有趣的实在太少了,一会儿把兵书都搬走吧。”
杨朔笑笑,点了点头,“不是让你叫我解意吗?总记不住。”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我记下了的,不过,看着你,总觉得这两个字有些跳脱,叫不出口。”翁晓晓有些为难地笑笑。
杨朔撇撇嘴,他何尝不知这个!不是很熟悉的人他都不会告诉,但这是他爹给取的,连嫌弃都不能,那是不孝。
“虽然跟你的形象不太符合,但是寓意还是很好的,懂怜香惜玉,才会收获人生幸福,是你父母的希望跟祝福吧。”
不等杨朔接话,翁晓晓接着又说道:“你敢爱敢恨,喜欢同窗都能不畏流言,值得佩服,但世间事唯有感情不可强求,该放下就得放下,人要一直往前走,莫回头。”
翁晓晓怕杨朔执迷不悟才借机多说了两句。
削藩战争爆发,朝廷能领兵打仗的将军没几个,最后小皇帝盯上了杨家,他治国无能,权术倒玩得溜,他用定北侯跟杨朔二叔的血来磨砺杨朔这把快刀。
国仇家恨,杨朔无路可选,只能领着杨家军去跟拓王拼个你死我活。
男主反过来就要设计离间杨朔跟小皇帝的关系,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双方争斗,最苦、最难、最受伤的就是杨朔。
翁晓晓知道的事情没法说出口,即便她说了,杨朔也相信了,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没人能阻止定北侯爷俩上战场,可一旦上了战场,生死不由人。他们的结局又关联着后面的进展,环环相扣。这架战车运转起来,任何人想做点什么都是自不量力。
唯有一点,若杨朔对女主的情感淡了,就能少受一层伤害,翁晓晓想尽力帮帮他。
被翁晓晓提起陈年往事,杨朔没有辩解,坦然说道:“都过去了,努力过,我不后悔。”
翁晓晓唇角上扬,“少年慕艾,少女怀春,人之常情,不能走到一起,说明没缘分,不必介怀。”
“怎么?你也?”杨朔不可思议地看向素面朝天,精致清秀的翁晓晓。
翁晓晓挑眉,面露不悦,“怎么,我不配被人喜欢?还是不能喜欢别人?”
“不,不是这个意思,你很好。”杨朔连忙摇摇头。
“我也觉得自己挺好的。”翁晓晓淡淡说道。
“翁晓,你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谁想娶到你,得修够了福分才成。等着吧,老天爷会有最好的安排。”杨朔一脸认真地说道,他没有细究跟翁晓晓有关的人是谁。
对于这个安慰,翁晓晓无所谓地笑笑,有没有这个人,她这辈子都值得了,已经做了很多上辈子没做过的事儿,有点遗憾也实属正常。
以后要经历的风雨也只会多不会少,这都没什么,迎难而上就是了。
眼前的姑娘像枝傲然的腊梅,孤芳自赏,又像根顽强的小草,不惧风吹雨打。不论哪种品行,都是那么的美好。
杨朔还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姑娘,不知不觉中就被吸引了。
“拐杖找人做了吗?”
回神的杨朔轻咳了一声,“做了的,很合用,你暂时还用不上,就把你的排到后面了。”
“倒是不急,别忘了我的就成。”
翁晓晓闲来无事,画了拐杖的草图,请杨朔找人帮忙打造一副,再养一养,就能借助拐杖活动了。
草图传出去,样品做出来,那些腿受伤的伤员先试了试,都觉得很合用,比一根木棒好太多。
杨朔笑着点点头,“每年退下来的伤兵很多,朝廷能妥善安置的实在有限。好些人回家乡后,连生计都无着落。你鬼点子多,帮我想想办法吧。”
翁晓晓闻言皱起了眉头,“兄弟,你是认真的吗?这事儿可太大了。要安置多少人?怎么安置?你有钱吗?”
杨朔丝毫没介意翁晓晓的态度,反倒听着很亲切,“钱有一些,都是缴获的战利品,分下去了部分,我自己的那份没动。”
“那就是钱财有限喽,还得你自己掏腰包,你不会还在打我荷包的主意吧?我现在可没多少钱!拜托,我是来养伤的,净给我出难题。”翁晓晓露出个小姑娘耍无赖的神情。
杨朔看得好玩,哈哈笑了两声,“能者多劳嘛,又不是要你一次给安置完,先捡着家里非常困难的,或者受伤很重的这些人给安排就是。是买庄子还是买铺子?你看着办就是。”
这事儿太大了,翁晓晓没有立即表态。
现在的农业全靠人力在耕种,重伤员还能干农活吗?铺子就别想了,才能安置几个人?好像也只有作坊用的人多一些,可做什么行当才能多用些残疾人呢?
杨朔不知道翁晓晓已经想得那么深远了,见她沉思,便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翁晓晓才幽幽说道:“这事儿我先应下了,但具体做什么,怎么做,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听到这话,杨朔站起,躬身作了个揖,“翁先生功德无量,我先替他们道声谢。”
翁晓晓拱手回礼,“将军客气,能给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做点什么,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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