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若隐若现,仿佛是天边的仙境;近处的树木则形态各异,与山峦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在这片宁静的景色中,流水潺潺,清澈见底,它沿着山石流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而那弥漫在山间的云雾,更是给整个画面平添了一种神秘的氛围。轻薄飘逸,如同仙女的面纱,遮挡了山峦的真容,却又有种若隐若现的朦胧美。
波光粼粼的水塘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周围的山峦和树木。微风吹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有女子在浣洗衣衫,时不时传来欢笑声,还有小孩子在空地上追逐玩耍。
水中的鱼儿,林中的鸟儿,岸上的人们,都给这水墨画带来了丝丝缕缕的生机。
翁晓晓驻足观看,不知不觉便沉醉其间,内心深处唯有宁静与美好。
这便是人间天堂。
她愿意守护好这一方安宁。
回去的路上翁晓晓做了决定,她要留下一块地,在这里修上几间房,闲时过来住上几天,便“胜却人间无数”了。
杨夫人喜欢这里,倘若以后她能住在这儿,应该也是欢喜的吧。
......
收到东家宴请的通知后,大伙都高兴坏了,尽管只有当家的能去,那也是一家人的大喜事。
只是东家宴请众人,也不好空着手上门啊,一时间,送什么礼又成了大家头疼的事情。
相好的人家大晚上就凑到了一起商量对策。
“我还有条亲戚送的腊肉,带上这个,不寒酸吧?”
“很好啦,谁家平时能吃上肉!我家实在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
“家里不是养着鸡?带上一只呗。”
“不行不行,还指着鸡蛋换盐钱。”
“老婆子才织了一匹布,这礼也不轻吧。”
“可以了,不轻。”
......
完全没有收礼打算的翁晓晓还蒙在鼓里呢!
于是,在翁晓晓沉醉山水间的时候,大伙送来了家里拿得出手的东西,怕没地方坐,还自发地带了板凳过来。
“这是干嘛?东家不收礼,都拿回去。”周正看看老乡手里五花八门的礼物,有些哭笑不得,赶忙解释。
“不收礼?啥意思?”
“不收礼,纯粹就是东家想跟大家见见面。都拿回去吧,人来就行。”
有人始终不信,“这位兄弟你能做主不?哪有空着手去吃席的?!”
“我能做主,大爷放心吧。”周正大声说道。
“那我们提回去?”
“提回去吧,东家仁厚,从不盘剥佃户,只要大伙好好干活,不愁没有好日子。”
周正一再解释,大伙才真的信了。
把东西送回家,再来时虽是空着手,却都带了人来。
年轻的妇人不方便来帮忙,上了年岁的就不忌讳那么多了,被自家老头子一招呼,就跟着来了。不止人来了,连家里的盆子,碗筷都装了一些。
本来周正还在头疼缺少人手和家伙什呢,这一下子就充裕了起来。
妇人们迅速接管了厨房,洗菜切菜的,烧火烧水的,掌勺炒菜的,忙得井井有条、热火朝天。
“周哥,采买的东西够不够?这些婶子大娘们干完活,也不好让人家饿着回去吧。”
“这有什么,咱买了几十斤猪肉呢,怎么也够吃了,实在不行就多加点菜呗。还有送的大棒骨呢,也能做个菜。抓鱼的回来没有?”
“早回来了,用网子捞了好几条大鱼呢。”
“可以啦,还有买来的鸡鸭,鸡鸭鱼肉齐活,这宴席绝对够丰盛,说实话,这也就咱们东家大方。”
“那是。这么一算,的确不少了。”张顺嘿嘿一笑。
“东家让你琢磨的事情想好没有?”
小六很有想法但是手上没力气,也没有手艺,他身边需要能帮他实现设计的人。茂县的玩具销售跟扬州相比差远了,在那边生产能节约运输的时间跟成本。翁晓晓便提出要把手艺好的木匠带走。
“我先留下带带那几个手艺差的,等成了亲再带着媳妇去扬州,先让大发、陆友跟东家过去吧。”
周正点点头,这几个一走,木匠作坊的收入会大减。但是东家自有全盘打算,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有鼎力支持。
......
韩东过来的不算晚,但也不早,而且他们家只来了他一个。
等看到帮忙的人群时,韩东心里后悔不迭,老娘跟媳妇都怕爹不高兴,不敢过来也不愿过来。再看看别人家的姿态,他们又落后了,甭说庄头,就是管事的位子也岌岌可危。
看到周正,忙凑了上去,“周兄弟,你看我能帮着干点啥?哪儿还缺人手,你安排就是。”
周正心中嗤笑,但面上不露,“韩兄客气,东家去庄子上查看还没回来,要不你去陪着长者们说说话?”
“好,我这就过去。”
若在以往,韩东来了直接往主位上坐去,除非东家在,这庄子里除了他爹就数他地位高呢。
可今非昔比,他爹不给东家面子,说什么也不来,这就够难堪的了,他家属也不给力,他可不能认不清眼下的形势。
进来先跟众人打过招呼,提上水壶就去给老人们斟茶倒水了。
以前从没这样过,老人们见韩东这般,倒先不自在起来,说话也都客客气气的。
场面有些尴尬也有些冷淡,没了先前聊天的热络,直到翁晓晓被众星拱月一般迎了进来。
“真是抱歉,走着走着就忘记了时间,咱们的庄子实在太美了。”
“东家好兴致。”韩东抢着先回了一句。
翁晓晓扫视一圈没看到老庄头,便心里有数了,这是对昨天谈话跟安排有所不满呢。不过,她可不会惯着这样的行为,问都不会多问一句。
翁晓晓径直坐到主位,“咱们这里好山好水,我看各位的精神都好着呢。”
“托东家的福,要是换成旁人,我们这帮老头子怕是活不过去年冬天。”
“是这话,我们这把年岁了,总得把活着的机会留给儿孙吧。”
“不说这丧气话了,都高兴着点,不是熬过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