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齐刷刷扭头,看向殿门外。
“快让他进来!”夏正启语气急切地喊道。
随即,一个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人急匆匆进了大殿。
还未等他行礼,夏正启就开口道:“免礼免礼!你快说,嘉祥情况如何?”
那人一边喘气一边艰难地说道:“治疫使赶到的时候,嘉祥镇已经惨不忍睹,几乎全镇百姓都染了时疫。”
“有将近一半的百姓已经病死。镇内随处可见死尸。”
信使说到这里,大殿内立刻传出一阵唏嘘声。
“嘉祥的时疫竟然是真的啊!”
“没想到嘉祥的时疫竟然这么严重!”
“幸亏皇上圣明,给全京城百姓和禁军都服了预防汤药。”
“幸亏皇上雷霆手段,否则禁军和京城都不堪想象啊。”
文武百官看向明熹帝的目光,瞬间都增添了不少崇拜和感恩。
他们何其有幸,能遇到明熹帝这样一位圣明的君主。
刚刚还在极力劝说明熹帝停了京城预防汤药的赵大人和牛大人,脸色骤变。
夏妙元使劲儿瞪了赵大人和牛大人一眼,【看吧,这就是放任不管的下场。】
【按你们的来,不加预防,京城也会变成这种景象。】
夏正启前一秒还感到无比心痛和气愤,但是在女儿心声的提示下,注意到了赵大人大惊失色的脸,瞬间有了一种舒畅的感觉。
让你抠门儿,让你抠门儿,打脸了吧?
看你还敢不敢提停药的事了。
夏正启迅速整理了一下心绪,又问道:“嘉祥的地方官如何?”
信使的语气更加沉重了:“镇抚使衙门紧闭,镇抚使胡大人和下属都跑了。”
“岂有此理!”夏正启厉声大喝,手狠狠地拍在龙椅扶手上,夏妙元感觉龙椅都颤了几下。
即使通过女儿心声已经得知嘉祥镇的地方官隐瞒不报,丢下百姓自己跑了,可再次听到信使报告,自己还是止不住地生气。
“陛下您注意龙体啊!”闫大人温声劝道。
随即又有几个大臣附和起来。
夏正启压了压心里的怒火,继续问道:“你再说说,治疫使他们这几天的进展如何?”
信使的眼眸发亮,骤然激动起来:“镇内病人已经全都得到救治,两千多病人服用了尹大夫的时疫良方后,大部分已经有了好转,相信不日即可痊愈。”
“嘉祥百姓都感念皇上的恩德,让当地大儒写了万民信,感谢陛下的救治之恩。”
说着,信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呈了上去。
德宝将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个有些发皱的信封。
夏正启打开信,里面写了时疫发生以来,嘉祥百姓的遭遇,信的后半部分,满是感激自己的话,字字泣血,句句含泪,十分感人。
信的末尾,恭祝大夏千秋万代,恭祝明熹帝福寿绵长,福泽万民。
再后面,是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手印,那都是嘉祥镇幸存的百姓印上去的,更是他们表示对朝、对明熹帝感激之情的拳拳之心。
信使此时已经满眼含泪:“百姓们还让我转告陛下,待他们痊愈了,会在镇上为您修建一座功德碑,让嘉祥世世代代记住您的恩情,感念朝廷的恩德。”
此刻,朝堂上一片寂静,鸦雀无声,文武百官一个个,都在强压着心中的感动。
有些泪点低的,已经在偷偷抹眼泪了。
在当时,百姓因为繁重的赋税、徭役,大多敌对朝廷,暗骂皇帝。
主动写万民信感激皇帝的,少之又少。
【皇帝爹爹真是太棒了,竟然靠自己的作为,赢得了万民感谢信。呜呜呜!好想哭!】
夏妙元使劲儿伸着脖子看那信,也是又感动又兴奋。
夏正启只觉胸膛中,有一腔热血在汹涌激荡,震荡得他说不出话。
“朕……告诉他们,他们的心意,朕收到了。时疫肆虐,百姓受苦,朝廷下拨银两救治他们,是朝廷分内之事。”
说到这里,夏正启眼眸闪出愧色。
“嘉祥镇抚使隐瞒不报,带头出逃,是朝廷之耻,是朕的责任,竟然放任这样的人渣,去做地方官。”
他夏正启,对嘉祥百姓于心有愧啊!
地方官不作为,隐瞒不报,这才引发了大规模爆发,病死过半。
若是朝廷选用官吏、监督官吏的制度更加完善,就不至于出现这样的状况。
他夏正启何德何能,嘉祥百姓不仅没有怨恨他,还心心念念感激他。
这时,闫大人上前一步,朗声道:“嘉祥镇地方官不作为,是他们对不起身上的官服,是他们对不起大夏朝廷,与陛下您无关。”
“您治理整个大夏,日理万机,又岂能事事周全,处处了解。还请皇上不必自责。”
闫大人声音洪亮,眼睛有光,字字句句感人肺腑。
“相反,皇上您能力排众议,在嘉祥还没有上报疫情的时候,就果断派人去嘉祥救治,这才挽救了百姓!”
“您是难得的圣明之主啊,大夏能有您,是百姓之福,大夏之福!”闫大人的一番发自内心的评价,听得文武百官都为之动容了。
是啊,他们为官多年,能遇见明熹帝这样圣明的皇帝,也真真是三生有幸了。
“陛下乃百姓之福,大夏之福!”
文武百官异口同声道,那声音如山呼海啸般震撼人心,直击灵魂。
夏妙元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泪水不停滑落,马上浸湿了她粉红色的面巾。
想当初自己还是刚出生的婴孩时,朝堂被江太师一党掌控,明熹帝做任何决策,都被他们掣肘,是何等地不容易。
明熹帝不论在民间,还是朝堂,都被暗地里奚落、嘲笑,说他仁弱,说他无能,甚至说他只是个摆设。
如今一年过去,朝堂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明熹帝靠着自己,赢得了百姓和朝臣的敬服。
一瞬间,整个朝堂,都沉浸在一股感动的氛围中。
夏正启和文武百官缓了缓心绪,这才平复了心情。
夏正启随即妥善安顿了疲惫不堪的信使。
之后,君臣又商讨了一下对嘉祥镇镇抚使的处理决定。
这次大家一致认为,镇抚使罪大恶极,理应处以极刑。
夏正启下令,将镇抚使和他手下,处以斩立决,家人罚流放。
信使带来的嘉祥镇疫情,彻底打了户部尚书的脸,他和其他官员,全都不敢再提停了预防药包的事。
救治时疫的任务,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在尹溪子时疫良方和预防良方的作用下,禁军大营和内城,都控制的很好。
禁军中有一百多人染疫,但好在控制及时,没有再传染更多人,而且由于用药早,症状并不重。
京城内城的百姓,也是大致相同的情况。
就在时疫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时,却突然传来消息:药方中有一味用于解毒的鱼腥草,竟然断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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