牯牛大岗。
举目而望,满天清辉随之退散,长野之上,三道极尽绝巅的气息,纵贯与寰宇之中。
王也身着长衣,踏天而行,一步一立足,一步一憾天。
仿佛每一步落下,天穹之上,都会多出一重天宇。
徽山上下不知有多少目光遥望而上,双眸震颤,惊骇!
“他,究竟做了什么,怎么可能如此恐怖,好似整片天地都因对方的踏步而颤抖、战栗……”
轩辕青锋双眸震颤,面庞之上充斥震骇之意,此刻的她,观望其人身影,只剩无穷无尽的仰望。
眼前之人的声势,几乎涵盖自身所知晓的一切,亘古未有,闻所未闻!
“三道合一,他竟然走得如此之深,世间竟真有这般人物,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徽山下方,李寒衣双眸惊异,震撼已极,与她的感受之下,这儒释道三家之气,每一道都被王也推举到了极点,哪怕是单一之道,也绝对足够证得陆地神仙之境。
甚至踏入其中,还是此境的佼佼者,而如今,其人三道齐证,已然不是她所能想象得了。
哪怕是自己的师傅,李长生,对于此般修持,都是讳莫如深。
要知道,她的师傅李长生,可是镇压北离江湖,数十年的巅绝人物,在那个时代,北离境内,其人便是毋庸置疑的第一人,比之离阳境内的王仙芝,都要强大,甚至于诸国之间,都是忌惮无比,甚至因为顾忌其人,都未曾对北离擅动刀兵。
能让自己师尊这般忌惮的三道合一,她曾以为不过是一个理想的道路,也是一道无数修持者,穷尽一生也无法抵达的天堑。
但此刻,苍穹之上,肉身之力撼昆仑,先天神通映霞瑞、满天清辉震古今……
如此气度、威势、如何不能令人震撼!
……
不同于其余之人的感受,立于一侧的王阳明双眸平静,于此刻也窥得王也的三道之路,哪怕是他都不由深深凝眸。
三道合一,可畏当世第一艰难之路,也是举望古今,无数豪雄见证的绝路。
无他,欲行三道,必将走至各道绝巅。
常人穷尽一生,都未必能抵达一道顶峰,更遑论他人?
三道绝巅,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他表示一道顶峰,当世绝巅。
这意味这,此刻的王也若是真个以此证就陆地神仙之名,那么便预示着,其人之道,足可共论吕祖、达摩、孔圣。
“常人绝无这般宽裕的岁月拯救此道,此人很是不对……”
他眸光深思,看向那行走于苍穹的身影,眸中不断思索。
但如今其人威势着实可怖,天地见得一切气机都开始围绕其人而便,任何针对与对方的推演、探知,都被天地之道一一屏蔽、震碎。
此为,天道护持。
王阳明面色平静,旋即五指轻轻一捏。
陡然间,天地运转,似日月变换大片大片的气运之力被他一手裹挟而来,浓郁的气运之力几乎化作了实质,于他手中悬浮。
昔日,谢观应穷尽数十年搜刮何方气运之力,才得以铸就一杆天机笔,可在这位面前,不过伸手一探,便是远超其人数十年的凝炼。
气运之力在王阳明的手中变换,下一刻化作一道泛黄的书卷,此卷之上,无有丝毫墨迹,仿佛是一本空本。
但他却是毫不在意,同时伸手一挥,又是将大片大片气运之力召集而来,顷刻间,整个离阳境内,无数气运随之调动,哪怕是王朝之运,也不过在对方随手之间。
随后他以手为笔,与此卷之上书写其名。
王也。
这名字的书写很是随意轻松,并无预想之中的艰难,但却是让这位圣人的眉头微微皱起。
无他,因为在这道名字书写之时,其上无有丝毫有关其人的现世,仿佛其人根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人物一般。
这不由让他的眉心皱的更深。
怪哉……
……
与王也证三道合一之际,天地寰宇,四方苍穹,尽皆生出莫大变故!
梵印,佛道发源地。
此间天下,诸国兴盛,自无闭锁之举,是故,纵是诸国之外也有无数强者,为之追寻,其中梵印便是其中之一。
无数佛门高手,前来此地朝拜,观摩本原经纶。
一眼望去,大片大片的僧侣虔诚无比,跪拜诵经,声势憾天,惊煞无数前来之人。
“阿弥陀佛,不愧是佛道正宗,朝拜之人远胜诸国……”
一身着袈裟的佛门老者,手持禅杖面色恭敬已极,他瞥向那极远处无比巍峨达摩神像,愈发虔诚,极尽恭敬。
不过正当他惊叹之际,陡然间,只见苍穹之上,天地大变,苍穹一片赤金之色,隐约之间,可见龙行象影纵横其间,堂皇正大,仅仅是看上一眼,便是令人心神敬畏,惊惧不已!
不止如此,苍穹之上,还在不断的凝聚出道道悬挂金莲,共有一十二道,各各璀璨无边,足可与大日争辉,径直悬立于苍穹之上,达摩神象头顶。如此神迹,不知引得多少佛门教徒满面热泪,虔诚跪拜,高呼大日如来。
达摩神像高大千丈,乃是将一座山峰雕琢而成,极尽磅礴,豪奢。
达摩一手捏禅印,一手捧莲花,而就在那莲花之上,有着一处九丈楼阁。
楼阁之畔,一道白衣身影盘膝而坐,手持酒坛,大口饮酒,似伶仃大醉,但随着天地之变,却是眸光一凝,浑然无有一丝醉意,抬眸望向天地远处。
“天地大变,有人证道佛道之极……”
另一道声音传来,只见九丈楼阁之上,一道身着破布的老者,迈步儿来,其人装扮无有丝毫佛门高僧之意,反倒是像个扫地的僧人,朴实无华。
“当是北凉之地,没想到,我佛门竟又要再添一尊佛陀尊主。”
一道含笑的声音响彻,那是一个形骸放浪的僧人,手中酒坛足有人一般巨大,但却被他提在手中举重若轻,更是豪饮连连,似乎极为进行。
旋即他将眸光看向那白衣身影,再度出声。
“当心,你于此地参禅三载,想来也到无禅可参的境界,如此便去一趟吧,既是证我佛门,当来参拜一番。那里似乎是离阳之地,想来你去较为合适。”
“也好,走上一遭,离阳之地的佛门,我道见过不少,不过能有这般资质之人,倒是未曾得见,莫非是某个新晋之人,亦或某参禅闭关的高僧?”
说罢,其人大笑而去,步步齐天,一步一金莲,一步一十里。
说完这些,那人便是看向一庞身着粗布的僧人,此人乃是从中原而来,曾为一扫地僧,不过他却并未在意,缓声言道:“我所创之九阳真经,想来你也尽得精髓,如此便一同前去吧。”
那扫地僧闻言,微微合十双手,并未拒绝,这位斗酒神僧,曾观九阴而创九阳,乃是佛门大贤,他自然不会有丝毫逾矩之初,旋即便是一并踏步而去。
不同于李当心的步步生莲,他的迈步极缓,却三两步已追上了李当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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