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时辰后。
确定多尔衮兄弟已经西逃七八十里外,并且还在拼命西逃,陈元庆这才下令收拾战场。
主要这个距离才勉强算是与骑兵对阵时的安全距离。
再者。
多尔衮、多铎兄弟此役损伤战马极多,不下上万匹之巨,这就意味着他们的战马数量必然有缺额,再难一人三马五马。
也意味着,至少今天,他们是绝不可能再来侵袭青州城了。
“万胜!”
“我聚义军万胜……”
“将军威武……”
“威武……”
随着陈元庆命令下达,聚义军终于有了动作,青州城周边这偌大区域内,彻底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将军您之神勇,卑下王飞虎真是十辈子都望尘莫及呀,有将军您在,我青州城无忧矣……”
“陈将军,便是古之冠军侯,天策上将军,怕也便这般了吧。下官服了,下官真服了。陈将军您乃真豪杰也……”
“陈将军……”
不多时。
青州巡抚陆志远,青州总兵王飞虎,包括青州一众头头脑脑,再加之诸多士绅豪强,全都是一股脑赶了过来。
他们此时再面对陈元庆,真?彻底变成了众星捧月,恨不得把这世间最华美的词藻,全都用到陈元庆身上。
那等毫不要脸的讨巧,真就像是一条条摇尾巴的名贵狗。
而此时跟在陈元庆身边的麻芳馨,也彻底是一跃枝头变凤凰。
便是巡抚陆志远,也只能小心陪着笑对麻芳馨讨巧,搜肠刮肚的赞美着。
饶是麻芳馨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可在此时这般环境,看到这些平日里一个个都是她叔叔辈、爷爷辈的大佬,竟是这般小心的讨巧恭维自己,麻芳馨也有点懵了,更有点麻了。
这,这就是权利的力量吗?
怪不得爷爷拼了命也要自己爬上陈元庆的床啊。
哪怕此时自己还没有爬上陈元庆的床,这世界就已经如此了。
如果……
自己真的成为了陈元庆的女人,并且生下一儿半女,那又该是个什么场景?
“报——”
“报将军,鞑子营地里中仅现银就有五十余万两,各种铠甲足有上万具,另各种兵刃无数,还有二十多万石粮草,近两千顶牛皮鹿皮大帐。此役我军大获全胜,大获全胜啊……”
就在陈元庆安抚青州民心之时,之前被派去收拾鞑子营地的陈柱便发了情的野猪般赶过来,兴奋的直要炸裂般大呼。
“这……”
一瞬间。
暮然听到陈柱报出来的数字,不论是陆志远,王飞虎,还是青州城的诸多官僚与士绅们,全都是傻眼了。
他们都是‘治民者’,这几年青州又战事不断,自是明白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不说其他。
单单就这上万具铠甲,那便足以武装三万人甚至是五万人了。
这还怎么玩?
谁还能再跟他陈小麻子硬钢?
更别提。
陈元庆还有那近乎妖术般的载人飞行物了。
“这些战马的数量统计出来了没?”
陈元庆闻言心情也是极为愉悦,却并没有纠结这个话题,而是手中马鞭一指周围的战马尸体问道。
“这个暂时还没。不过卑下之前派人粗略数了一下,怕绝不下上万匹。将军,咱们这次真发达了!哈哈哈哈!”
陈柱也顾不得还有陆志远等人在场了,兴奋的孩子般哈哈大笑。
陈元庆这时自然也懒得理会陈柱这铁憨憨模样了,笑着看向陆志远道:
“陆大人,还得劳烦你,将青州的屠夫都招过来。现在便开始收拾这些战马吧。”
说着,陈元庆思虑片刻道:
“便先分这一半战马肉给青州父老吧,算是我陈元庆对父老乡亲们的一点心意。记得,人人都要有份!谁要敢贪污耍诈,便休怪我陈元庆翻脸无情、要下狠手了!”
“这……”
陆志远众人顿时一愣。
这么多战马肉,就算是按最便宜的猪肉价算,那得数万、甚至是十万两银子规模。
谁能想……
陈元庆一句话就要分给青州城百姓一半的……
更让陆志远发寒的是陈元庆后面的话。
这陈小麻子,不仅胸襟宽阔,手段更是没的说,真的是……该着他赢啊。
“陈将军您放心,此事便包在下官身上,若有一丝纰漏,您尽管唯下官是问!”
陆志远究竟是老油条,自明白该到了他上分的时候了,赶忙急急对陈元庆表忠心。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也是拼了命的表忠心。
陈元庆一笑:
“既如此,陆大人,这些事务便劳烦诸位了。”
“陈将军您太客气了,为您效力,是我等十辈子才修来的福分。”
“陈将军您爱民如子,草民等佩服,佩服啊。”
众人又是一顿不要脸的马屁,这才急急去忙活。
很快。
偌大战场的清扫工作便更迅速的运转起来。
陈元庆则带着他的儿郎们,进入到多尔衮兄弟他们留下的营地里休整,顺便陈元庆也研究一下,这些鞑子到底是怎么结阵的。
…
“什么?”
“陈小麻子真打赢了?而且,还杀伤天狼人万余?”
“这还有假?”
“没听城内的屠夫都已经被征召了吗?听说,城外现在天狼人的死战马已经堆成山了,咱们全青州的屠夫怕全部累死今晚也收拾不完啊……”
“陈将军仁义啊。居然要把那么多战马肉分给咱们青州父老?”
“你以为呢?我早就说了,陈将军绝不是忘本的人。”
“我家小三子就在聚义军,听说军属能多分好几斤呢……”
“陈将军真豪杰也……”
很快。
消息便在青州城内传开了。
一时间。
青州城彻底炸了锅。
不论是有钱的文人还是没钱的文人,不论是小商贩还是最底层的老百姓,对陈元庆都是有了全新的认知。
尤其是随着战马肉开始在城内分发,也彻底将青州城内的气氛推到了最**。
也让陈元庆的名声在这青州城,就如同那如日中天的太阳,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挡他的光芒!
…
“八天了,整整八天了,前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怕这陈小麻子真凶多吉少了。”
“哼!”
“我早就说了嘛,这陈小麻子路走的太顺,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脑壳都秀逗了。”
“他也不想想,那些天狼人都是什么狠人?!就凭他那点三脚猫工夫,也敢跟那些关宁都奈何不了的天狼人硬钢?照我说,这就纯粹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诸位,现在青州那边形势如何,咱们猜破头也猜不到。可,你们不觉得,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吗?那精盐厂,那白雪糖厂,包括那纺织厂,这普天之下,谁不想插一杠子?”
“刘掌柜,你,你甚意思?”
就在青州城这边一片欢腾,陈元庆名声随之也如日中天的时候。
镇海城。
诸多酒楼、青楼里,却完全是另一个氛围。
麻家大酒楼一间优雅的大包间里。
一众大商人都是看向了一个身材削瘦、留着精致山羊胡的马脸男。
马脸男淡淡一笑:
“诸位,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非要刘某说明白吗?这些东西,咱们若不取,怕就会便宜别人了!”
“这……”
一众大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能看到彼此眼中的贪婪。
半晌。
忽然有人一拍桌子大喝:
“干了。不是咱们不仁,要怪只能怪那陈小麻子太贸然了,竟跟鞑子去拼命。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啊。”
“老子也干了。他娘的,咱们辛辛苦苦一年才挣几个银子?可这三个厂子,那简直是下金蛋的鸡呀。”
“我也干了……”
很快。
这包厢里便是一阵振奋躁动。
但此时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
门外伺候的一个也就十二三岁的侍女,嘴角却止不住露出一抹冷笑。
很快。
她便招过一个男童,低低对男童耳语几句。
男童顿时乖巧的跑下楼,转眼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