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一睁开眼睛,查看一下系统的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就在他爬出山洞检查逃生准备的时候,发现了远处星星点点的亮光。
应该是搜救的队伍赶来了,别的不说,万一太极和青龙、黄毛三条狗也被带了过来,那找到自己可就太容易了。
张初来不及多想,赶紧收拾东西,向山洞内跑去。他要赶在搜救队到达之前,离开。
顺利来到断崖底端,张初一来到陈妍身边关掉了所有亮光,轻轻的抱起对方走向峭壁跟前,感受着对方在自己怀中没有醒来,张初一果断召唤出冰块,快速跑到了断崖上面。
“发生了什么事?”
陈妍感受到身体的晃动,轻微的眨了眨眼睛,看到面前的一片漆黑,迷迷糊糊的说道。
“别动,我带你上去。”
陈妍感觉到自己正在半空中,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动作,都让她的心微微颤动。
“噢!”
她的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衣服,生怕自己会给他增添更多的负担。她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只能把头埋的更深。
片刻的功夫,张初一抱着陈妍爬到了上面,
“怎么还不开手电?我们是怎么上来的?”
陈妍感觉到了平地,可张初一却没有把她放下,而是加快了速度朝着山洞外走去。
“搜救队来了,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昨晚我自己爬上来过,做了一套绳索。”
张初一言简意赅,此刻过多的解释必然会引起对方的猜忌,只能加大力度抱紧对方,迈开步朝着山洞外跑去。
陈妍心里早已如同小鹿乱撞一般,慌乱了神儿,哪还管怎么爬出断崖的,在对方跑步的过程中,她的脸颊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脖颈。
一种特殊的气息萦绕在她鼻间,让她产生了一丝错觉,这样在他怀里也挺好。
跑出山洞,俩人借着东边快擦亮的天空,果然看到了远处微弱的火光,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我昨晚坐了一个简易爬犁,你躺在上面抓好了,注意受伤的腿。”
张初一把对方轻轻的放在铺着狍皮的爬犁上,又盖上了一直披在陈妍身上的皮子大衣,把麻绳绑到自己肩膀上,朝着二肋另一边翻了过去。
陈妍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仿佛只要这样看着,就能给他力量。在这冰冷的世界里,他就像一团温暖的火焰,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
始终没注意,爬犁的后面绑着一块薄冰,将他们的行踪一一划过,加上雪花,不一会便掩盖了所有的痕迹。
一路上,专挑阴坡慢杠,尽量不让自己被发现。
张初心跳加速,手心出汗。他知道,如果被搜救队发现,原定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我们要去哪?”
“过了前面的238和239,就是曙光林场,去那找电话,你想想怎么跟家里说。”
就在俩人朝着相反方向奔走的时候,王来喜已经带着队伍和颜红军他们汇合在一处。
在场还有张树轩打头的红旗林场保卫科和榆树屯王大撇子父子自发组织的搜救队。
“二子、红军、亮子,你们三人分别带一支队伍进山,从二肋为分界线,初一最后消失的地方当为汇合点,先兜东边!”
王来喜安排完众人,依次出发,自己则带着胖墩来到了那个叫涛子的保卫人员身边。
“你跟我说说,你们最后分开前都干了啥。”
涛子望着对面的老头虽然胡子斑白,可一双眼睛目光如炬,觉得自己仿佛被看穿了一般。
他试图装作若无其事,但对方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他,感觉自己不管说什么,在这双眼睛面前都无所遁形,他的手心开始冒汗,深吸一口气,把提前准备好的一套说词又讲了出来。。。。
王来喜静静地听着,时而微微点头,时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当涛子讲完后,正在为自己的表达暗自庆幸的时候,却没想到对面的老头缓缓开口。
“要按你这么说,是雪下大以后才走散的,初一和那丫头应该不是遇到了野牲口,以初一的身手这么长时间没消息,很可能被困在了某一个地方,有可能那丫头失足掉落进了哪道石砬子,谢谢你啊小伙子。”
嘶!
这老头好厉害!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精准地捕捉到。他分析的结果竟不差毫分。涛子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头,仅仅凭借他的讲述,就能如此准确地分析和猜测,这穷乡僻壤居然有如此高人!
“怎么了你?”
王来喜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没啥,大爷你说他们应该没事吧?”
“呵呵,这山里最可怕的不是风雪也不是野兽,我也盼着他们没事啊。”
涛子听到这,赶忙找借口蹲到了一旁点起一根烟,寒风一刮,后背上细密的白毛汗被吹的浑身一抖,这才发现他早已经浑身湿透了。
看着远处临危不乱、坐镇指挥的王来喜,涛子忍不住后怕起来,幸亏今天郑世亮不在,不然面对老奸巨猾的那老头,几句话就能把套的驴唇不对马嘴,随时挖个坑带你往里跳。
幸亏自己上过战场,有着过硬的心理素质,纵然如此,他也是挑着能说的事实讲出来,用真话圆谎话,老头就是有所怀疑,也找不出问题所在。
“小伙子,会骑马不?带我们再溜达溜达?”
涛子赶忙扔掉了烟,站起来拍拍皱巴巴的衣服点了点头。
“会骑!”
“行,你委屈点,这都是林场的秫马,我俩腿脚不利索,咱慢点走!”
涛子听完只能硬着头皮领着王来喜和胖墩往沟底走去。
山的另一头,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陈妍伤势刚见好转,坐久了大腿伤口里疼痛发木。
躺久了又腰肌酸软,相当难受,所以躺一会就得坐一会。
她望着眼前的山路,在这茫茫白雪中宛如一条被岁月磨砺得千疮百孔的巨蟒,前面的张初一驮着爬犁一步一陷,每一步的落下都带着深的不确定。
雪地上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仿佛提醒着二人,这条道路的艰难没有尽头
寒风凛冽,吹得人摇摇晃晃,而脚下的崎岖却依旧固执地阻拦着前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