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一个声音在吴璟的身后响起。
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的子时,而吴璟思虑再三还是前来赴约。
“你是谁?”吴璟见到来人是一位自己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怎么?才月余未见便已经忘记老朋友了吗?”诸葛流云声音平静道。
一边说一边慢慢往吴璟身后靠去,忽然间飞镖从衣袖间滑出往黑暗中投掷而去。
“啊…啊…啊…”
三道惨叫声响彻这已经快要荒芜的青龙寺,在这黑夜之中略显突兀。
“这……”吴璟张口结舌。
“现在一鸣帮中已经乱到,连老都能随便被跟踪监视了吗?”
诸葛流云把脸上易容用的胶质撕扯下来后,露出他那张帅气又带着中年人特有的沧桑感,魅力十足。
“帮主,你…你没事了?”诸葛流云眉头闻言微皱。
“你这么希望本帮主有事情?”诸葛流云没好气地说道。
“不…不、是,是、是外面都在传帮主说你飞升了。”
“最近段时间在养伤,帮中最近为何这么混乱?”
“是胡太上长老。自从两月前帮主失踪后,帮内的大小事都是太上长老在做主。
这段时间里,大大小小的长老许多,都已经退下来只有九大长老还在位。”
“那大长老秦书呢?”
“大长老,自受断臂之伤后,一直在咸阳养伤。”
“这是?”诸葛流云忽然吃惊得看向他身后。
待吴璟转身后见身后空无一物时,便知晓自己是上当。
刚要有所防备时,却已经被诸葛流云一个手刀直接砍在脖颈上,晕倒。
“看来,这些还在位上的人是不能相信了。连吴璟这个八长老都已经有异心,其他人看来也差不多了。
目前看来只能去找秦书,以他在帮中多次领军征战的经历。
相信很快就能够拉拢地下的这些兄弟。”诸葛流云扶着吴璟,心里想道。
“咻…噗,咻…噗,咻…噗。”才来到秦书修养的宅院外,诸葛流云就已经发现宅院暗处潜伏着三大高手,一切在不言中。直
接弹指出手,三颗石子直接定住三人后,便往秦书住处而去。
“看来,我秦大掌长老是准备提前进入养老生活呀?”诸葛流云在屋顶上见到秦书此时虽然是夜已深,可屋内依旧是灯火明亮。
而他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身,边上的小火炉上的瓦罐正咕嘟咕嘟冒着白烟。
“哈哈,帮主。俺老秦可等候你多时了。”躺椅上的秦书闻言顿时睁眼,空中一丝杀气闪过后又复归平静。
而此时诸葛流云已经从大开的窗户进到屋内。
“哦?何以见得?”诸葛流云进到屋内后,坐在躺椅另外一边的椅子上。
“我一鸣帮的帮主何人?怎会被区区宵小之辈算计?”秦书道。
“哈哈哈…还是秦长老说话中听。”诸葛流云夸赞道。
“帮主是已经准备好反攻了吗?”秦书单刀直入。
“是。只是…”
“让我猜猜,只是现在人手不足?”秦书忽然道。
“没错,知我者,秦书也。”
“哈哈…帮主,人手的事情就毋需担心。
我一鸣帮家大业大,什么不多现在就是人手充足。”秦书闻言不禁笑道。
“只是,我听说有许多的人已经背叛本帮的宗旨。
如果到时候我们大肆杀伐会不会造成本帮弟兄自相残杀出现,再而血流成河?”诸葛流云担心道。
“帮主是白担心了。现在还跟着胡适之的人都已经是有异心的。
其他没有异心之人不是被杀就是被囚禁,也就是看我老秦,在帮中还有些威望且还是残废之人。
因此才能逃得一劫。否则现在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秦书自嘲道。
“这次我也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遇到一位机智且天赋极高的小兄弟。
恐怕是再也难以见到老秦你咯。谁能想到他胡适之会和那几个家族结盟?
想当初他儿子还是死在王家人手上,现在却是把仇恨忘得一干二净。”此时,秦书和诸葛流云开始感叹这段时间的遭遇。
“哦?一个小兄弟?看来长安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梁玖确实是有些本事。”
秦书才听诸葛流云说开头,就已经联想到最近段时间在长安城中声名鹊起的梁子渊。
“确实是很有本事的年轻人,看着他我都不能,不感叹自己已老。”诸葛流云道。
“看来,找时间要认识一下这年轻人才是行,能让帮主佩服的人,不多。
且还年纪轻轻的,就更是没有。”秦书。
“哈哈哈…,你啊,你啊。说三道四,来来回回不还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令我诸葛流云出丑而已。”诸葛流云是闻歌知雅意,闻言知其表。
“我准备在八月十五这天动手,你看如何?”诸葛流云道。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四天时间去准备?会不会有点急?”秦书不知道诸葛流云为何要如此焦急?“他胡适之不是要在这一天把胡鑫给推上位吗?
那么就必须要去怪石山上去祭祀,而梁玖小兄弟已经在山上给他们准备两份大礼。
接下来的一份大礼就需要我们两个老家伙出力才行。”诸葛流云解释道。
“礼物?”
“就是在山顶上用阵法去对付他们,我们在山腰下收割帮派中,已经违背本帮宗旨的中低层。”
“嘶…”秦书闻言深吸一口气,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震惊之色。
原本以为他梁玖也就是武功高强,未曾想居然还有一身杂学傍身。
“看来,从明天开始。我们又要各奔东西去忙活了。”秦书道。
是夜,两人在屋中闲聊至天明。
屋内偶尔传出阵阵愉快的笑声,都显示着二人心情很好,天明后诸葛流云把院子中已经死去的三位监察人员的尸体处理完,就离开。
也在诸葛流云离开不久后,大掌老秦书也悄悄离开养伤多日的院子。
其实他的伤势本来就已经基本痊愈,只是见到帮中乱象重出,才一直在装病而已。
时间在众多人的相互奔走下流逝,而长安城里的氛围也越发诡谲。
许多的老百姓是闭门不出,还有的人是跑到乡下去躲避。
自从有传言传出,诸葛流云的帮主位即将被替代后,许多百姓已经是,拖家带口到乡下去躲藏起来。
一些已经上年纪的百姓,永远都忘不了以前的长安城中,帮派分子是不把老百姓当人看。
每天不是剥削就是剥削,在街上随便杀人抢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直到诸葛流云当上一鸣帮主,一鸣帮统一长安城后这样的乱象才得以平定。
而今却又要换另外一个人,还是一个性格乖张,行事作风狠辣的纨绔子弟当帮主,几乎所有人都是心头一紧。
时间来到十五这一天,今天一早天公就不作美。
一直是乌云漫天的情形。
而长安城里却是彩带飘扬,整个城中一百零八个坊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有人住的地方,都是彩带飘扬。
不要指望这是老百姓们自愿系上去的,纯粹是一鸣帮以势压人,要每家老百姓必须在自己门口绑上这彩带。
卯时初,一鸣帮的地牢缓缓打开。
曾经一些十恶不赦的歹徒,被一个一个从里面带出来。
而薛忠便也是在这些人群中。
只是他如今的状态并不是太好,只见他身子骨依旧高,可往日里的魁梧已经不见,整个人像是形如枯槁。
机械般地走出牢房,然后被枷锁套上。
待到所有的人准备就绪后,马车缓缓地往东边而去。
西北大地仲秋的早晨,空气微寒。
树木上的叶子也已经微微泛黄,而今街道上更是显得萧条无比,连行人也无。
许多老百姓趴在坊间隔墙的墙头上,偷偷看着从面前经过的九辆马车。
马车中有的人静默不语,有的人正浑身发软瘫坐在车厢中,有的人却在颠颠傻傻地发笑,还有的屎尿横飞,也有在狠毒地咒骂着,这众生相不一而足。
马车向着金光门缓慢行驶而去,乌云遮蔽天空,使得本已经是破晓时刻的天空依旧昏暗。
静悄悄的大街上只有马蹄,踩踏在地上的声响,传出许远许远。
“百主,前方就是金光门了。”正在缓慢行走的队伍中,一小兵忽然从前方跑至押运囚车的责任人前禀告道。
“好,出了长安城后还有一段路程,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今日这批犯人重要性,就不用我再多说。
只要知道,这批犯人出了问题,那么我们所有人,全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百主语气严肃说道。
“队长,听说今天新帮主上任要杀了这批人犯祭天?”这时一个与百主相熟的下属好奇问道。
“我一鸣帮新帮主上任,杀几个人祭天不应该吗?”百主反问道。
“可是,这与我一鸣帮的宗旨相悖啊?”下属说道。
“现在是新帮主上任,当然是新帮主说了算。新官上任三把火,县官不如现管。”百主瞥了他一眼后说道。
“可是,诸葛……”在下属另外的字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肚子已经是受到重击。
现在诸葛两字在一鸣帮都快成为禁忌,而如果再加上其他字一起说,被发现就是死罪。
“上祭品……”随着队伍到达现场后,正在怪石山下迎接的人,一声长长的唱和,响彻山林。
喜欢人在大宋当国师,被逼破碎虚空国师,被逼破碎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