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宫殿门“吱呀”一声,一道人影从里面缓缓走出来。
只是,此时刚好光线不足,触及不到暗影里的人。
“呀!是先生。”洪兮茶轻呼一声,直往才刚踏出宫殿的梁子渊而去。
“先生你没事吧?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先生,你在里面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洪兮茶眼神关切,一连串话语直接从她湿润粉嫩的小嘴中冒出。
只是,才冷静下来后,脸颊“唰”一下又红了。
一副羞涩的样子,悄悄低首。
只是偶有余光打量着梁子渊的姿态。
“没事,已经过去了。”梁子渊习惯性地摸摸她脑袋。
只是此次感觉与以往有所不同,他的心跳像快了一拍似的。
在幻境中的景象又不由自主浮现,教书的日子里最惬意的便是红袖添香。
原来,在夜里总会有个丫鬟出现给他添油拨灯、焚香等。
但一直都没有看清那丫鬟的模样,此时才发现好像与洪兮茶有些相似。
洪兮茶见头上温暖的大手久久没有收回,一直放在自己的头上。
当她抬起头后,发觉以往湿漉漉又羞怯怯的眼睛,里是一抹能融化人的柔情。
此时她眼睛黑白分明纯净无瑕,依恋、爱慕、火热、期待等等从眸子中一一闪过。
梁子渊也是静静地看着这位有些憨傻,却并不刁蛮的大小姐。
而她眼里的柔情,她眼中的依恋、爱慕等都一一尽收眼底。
抬起手,再次轻轻地抚摸着这位像小鹿一般的女子。
她有着小心翼翼的好奇,她有着清秀的面容,她有着憨厚的性格,她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洪兮茶,闭上眼睛享受着先生手掌心中的温暖。
这一刻她能够感受到先生的情意,如此也就够了。
“先生,你快看,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享受了片刻温存后,洪兮茶猝不及防地拉着梁子渊的手臂往众人而去。
“累大家担心了,是梁玖的不是。”梁子渊道歉。
“先生,不知里面可有孔明先生留下的经史典籍?”
洪汉林最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不是有自己这一趟的目标。
梁子渊摇摇头,示意里面什么也没有。
见他们还是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说道:“现在你们可以自己进去瞧瞧。”
听到这话,洪汉林和郭子义皆是一脸喜意。
梁子渊说的他们不太相信,只有自己亲眼目睹才能确定。
“未央姑娘,对里面的东西不感兴趣吗?”
梁子渊见李未央并没有和那俩人一样进去宫殿中去,有些好奇问道。
“未央,自是相信先生所说。
先生既然说里面没有东西,那么肯定是没有收获。”
李未央看一下站立在梁子渊身旁的洪兮茶后,再缓缓地说道。
至于一直站在身边,像透明人一样的薛忠则是直接无视。
这人有时候就和一根木头一样,总是矗立在梁子渊身后。
“不知,梁玖此番在里面多久了?”
梁子渊有些好奇。
自己在阵法中度过了半年多的时间,但是现实中则不知多久?
“先生从进去到现在,已经将近六个时辰了。”李未央说道。
洪兮茶则是眼神温柔地看着梁子渊,点点头。
自刚才那一摸头杀后,洪兮茶偶尔就会偷偷看一下梁子渊。
眼神中的温柔以及情愫都快要溢出眼眶。
“看来现实中一个时辰,阵法中就是一个月啊。
真是阵中悄然已半年,人间时日六时辰。”
梁子渊感叹道。
“先生能否说说,这宫殿之内发生了什么?
居然让先生在里面耽搁上六个时辰。
出来时都已经是日暮时分。”
李未央感兴趣道。
“哈哈,这宫殿之中有趣的东西很多。
这第一二层都空旷,没有甚存在。
有趣的是第三层,里面居然有个小书院。
梁玖此番还在里面教书半年,还遇到了诸葛孔明先生。哈哈…”
梁子渊开心地说道。
“啊?”
首先惊呼出声的是洪兮茶。
她感觉先生此时说话有些颠倒,语无伦次的样子。
“嗯?”
李未央则是闻言后,先是一抹疑惑,继而陷入沉思中。
“去吧。瞧瞧也无妨。”
梁子渊见洪兮茶伸长脖颈,偶尔还踮着脚跟偷瞄一下宫殿。
只是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见不到,但她也依旧一片兴致勃勃的样子。
梁子渊摸摸她脑袋后鼓励道。
可宫殿里面黑兮兮的,才迈出去的脚步复又停止。
“忠哥,麻烦你和兮茶姑娘去宫殿中走走吧。”
梁子渊对身后的薛忠道。
“未央姑娘,说吧。”
梁子渊把所有人都支开后,才问道。
“小心。洪、郭。”
李未央并不说话。
只是眼神往枝头上栖息着的一只无名野鸟看了一眼。
然后用脚尖潦草地在地上勾勒出几个字。梁子渊有些诧异看着李未央,然后点点头。
“先生,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不久后,洪兮茶等人失望而归。
“嗯,天色已晚,我看大家今晚便在此歇息一晚吧。”
梁子渊见已经是日暮之后,天色再有一两刻钟便会完全擦黑。
“妹妹,你和先生之间…”
帐篷外点着一大堆的篝火,可此时小帐篷中李未央正一脸八卦地向洪兮茶问道。
“我和先生之间没有什么啊!”
洪兮茶骤然听到李未央问。
在其还没有说什么之前便赶紧否认道。
“哦……”
李未央嘴角含笑地一声长长的回应。
“可恶,哼…”
洪兮茶耳根有些微红,嘴巴却并不认输。
“妹妹,你觉得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李未央又再度八卦起来。
“先生是一位浑身是迷雾缭绕的神秘之人。
每当你想要看清他的时候,他又做出一些让人耳目一新的事情。
当你想要靠近他的时候,他又再次返回到迷雾里,若隐若现。
可迷雾中的先生却更加神秘,迷人。”
洪兮茶说的时候,眼中光芒大盛。
李未央本来还有些八卦心。
可不知为何见洪兮茶这样一副样子,内心却有些难受。
“嗯…”李未央草草一番应付完后,便开始打坐。
洪兮茶则是陷入自己的美好幻想中,嘴角含笑。
“我们的人现在已经到达猴面花和天牛交界点,昨天做了尝试,不过损失惨重。”
洪汉林在帐篷中对郭子义小声道。
“我的人也才到金风玉露,即便是有着我的引导和提醒。
也还是损失惨重,不过幸好我们的队伍中有一位精通阵法的大师。
待过了这金风玉露也许会好一些。”
郭子义道。
“我们跟在身后看起来一切都那么容易。
可换一个人领队后,却没有想到无论是东边还是西边,队伍都损失惨重啊。”
洪汉林感叹道。
“今天,李未央那娘们一直盯着我瞧。
许是发现了一些问题,最近几天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郭子义忽然建议道。
今天,李未央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徘徊。
有时候是鄙夷,有时候又是不屑,甚至有时候带着杀气。
“今天,露鹰一直在枝头上看着大家的一举一动,也是这样才让她有所察觉吧?
她肯定在怀疑咱俩,只是不能确定我们两人之中谁更有可能。
当然她更猜不到,我们俩都是有异心之人。”
洪汉林道。
“先生,为何不揭发他们俩?”
在帐篷外梁子渊和薛忠在值夜时,薛忠忍不住问道。
“为何要揭发呢?现在我们相处的不是很愉快吗?”
梁子渊反问道。
“可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会泄露我们的消息啊。这样不是对我们很不利吗?”
薛忠有些疑惑,想不明白梁子渊如此这般操作是为啥?
“忠哥,有一种秘密,就是我和你说,打开给你,你也学不会。”
梁子渊说道。
薛忠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况且,忠哥两军对弈消息的及时性固然重要,可是正确的消息也更要命。
当一个错误的消息在正确的时间里被传达。
然后还执行下去,这就是一个灾难。”
梁子渊传授兵法之道。
“所以,先生是想留下他们,让他们成为引导其他人去往要命的地点?
然后我们也能够通过他们的,所作所为猜测出他们的意图?”
薛忠举一反三道。
“和忠哥,始可以言兵法也。”梁子渊赞叹道。
“那先生准备怎么处理兮茶姑娘呢?”
薛忠此时也是一脸八卦问道。
“嗯?这和兮茶有什么关系吗?
还有忠哥你怎么会忽然想到兮茶呢?”
梁子渊才顺着薛忠的话语回答完。
瞬间反应过来,薛忠为何要提兮茶呢?
“先生,我们旁人都能看出兮茶姑娘对你的情愫。
你就不要装傻充愣了。
况且此番洪家肯定也参与了,而兮茶姑娘如果夹在中间那多难受?”
薛忠说道。
“忠哥,你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和兮茶姑娘那是清清白白的,你就不要乱说毁人清白了。”
梁子渊赶紧否认道。
“看来先生是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啊!
以前忠为仇恨所困时,先生都是怎么劝诫的呢?”
薛忠说完后,嗓子一变模仿梁子渊道:“忠哥啊,你要直视内心的恐惧啊。
忠哥啊,直视内心的恐惧,你就会发现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你。”
喜欢人在大宋当国师,被逼破碎虚空国师,被逼破碎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