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啊!
你说,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不错。
不过,现在你们家的那位,帝王之位却是不稳啊!
可以说,你们的理想,你们打造的王朝,目前不稳,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所以,你说。
若是我前去,刚准备效命或者效命,还没多长时间。
这王朝就没有了,岂不是很晦气?”
梁子渊为了拒绝赵普,连这么丧的话都说出来。
连一点面子都不给赵普留。
只见赵普,霎时间吹胡子瞪眼,盯着梁子渊。
一副我很生气,要是安慰不够的话,不要怪我发飙。
【小玖这家伙,真是油盐不进啊。
连我这位师兄的面子都不给一点。
以后还能好好玩耍吗?】
【师兄真是的,没有看出人家的一番,纯纯的拒绝之心吗?】
梁子渊心中想到。
可是看着孜孜不倦,要坚定不移的赵普,就有些头疼。
“师兄,你看这些事情,我们是不是可以稍后再商量商量?
你这风尘仆仆而来。
我身为主人,如若还不能好好给你接风洗尘。
你说这是不是,很没礼貌呢?”
梁子渊开始使出转移**。
“好,我姑且不与你计较,刚才打击我的事情。
一会的接风洗尘宴。
若是随便应付与吾,不怪我发飙啊。”
赵普正色说道。
【不能逼得他太紧了,否则会得不偿失。】
梁子渊则是舒了一口气。
【终于把师兄给糊弄过去了,真是不容易啊。
最近才刚刚闲暇一些时光,不想这师兄又跳出来,唉……】
“嗯?这里不错。
就是外面,这光秃秃的有些羞于与外人道也。”
赵普刚登上二楼露台。
便见到外面光秃秃,都是一些还没有长大的小树。
“冬至之前,这里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毁于一场战斗之中。”
“啧啧…”
赵普听得直摇头。
“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可也…”
赵普见红泥小火炉之上的茶釜,已经已经初沸,不禁叫道。
梁子渊却充耳不闻。
“再煮,这茶汤便老了,也就不再清甜,甚至苦涩了。”
“不急,不急。”
梁子渊老神在在,不急不徐,不慌不忙。
急不可耐的赵普揭开盖子后,准备往里添加配料。
只是寻遍也不见盐等调味品。
甚至,梁子渊连茶都没有烤。
“这就是你待客之道?
还要客人自己动手煮茶?”
赵普一边说,一边拿起茶饼。
梁子渊将黑釉茶盏,放入已经沸腾的茶釜之中,备用。
“师弟我新学了一种品茶方式,叫做点茶。
师兄你先看着,一会再评价。”
说完后,梁子渊开始动起来。
把所有的工具摆出来。
捣茶罐,碾茶磨,精细茶筛,精品茶罐,茶筅…
放上长颈带盖汤瓶。
开始捣碎茶饼,研磨成末,再精细筛过。
黑釉茶盏从茶釜中夹出,置于架上待其晾干。
已经自热的茶盏,才离开茶釜不久,水分便已经蒸干。
把茶放入茶盏中备用。
赵普看梁子渊,这么一番操作下来,宛如艺术般美好。
本来还有些焦躁的心,瞬间静下来。
“从碾茶,经筛茶到现在的侯汤,师兄心可静了?”
“静了。”
“可有所得?”
“有得,也有失。”
“水沸声,如风入松,如水过溪为最。
先注沸水少许入盏,调成膏。
再执汤瓶往茶盏中点水。
点水时不可破坏茶面。
同时用茶筅,不停旋转击打茶汤,使其泛起汤花。
如果水质浓稠,茶乳交融。
饮茶后盏面胶着不干,称为“咬盏”。
茶少汤多时,盏面的沫饽容易消失。
或者与盏壁不咬合,露出水脚,即所谓“云脚散”。
上品的茶汤标准。
是盏面有一层厚厚的沫饽(乳花),乳花越鲜白越好。
这就需要有合适的茶碗。
建窑黑釉茶盏。
倒入茶汤,鲜白的乳花极易分辨。
也很容易看出汤花,相接处水痕出现的早晚。
建窑烧制的茶具中,紫黑釉兔毫盏最负盛名。
茶盏内壁的兔毫纹,是在烧制过程中产生的窑变。
除了釉面绀黑,釉质光洁以外,建窑茶盏还有另一个好处,是建窑茶盏壁与底厚,易于保温。
碗形和碗底大,易于茶筅搅拌。”
梁子渊这一番,繁琐的程序下来后,把茶盏移到赵普面前。
只见他端起茶盏。
放置于唇边。
鼻子翕张之间,轻轻闭上眼睛,沉醉不知日暮。
“吸…呼…”
正沉醉在茶香之中的赵普。
被梁子渊这粗鲁的喝茶声惊醒。
“你…”
狠狠瞪了梁子渊一眼后,也就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赵普像找到一个好玩具。
自己抢过梁子渊手中的工具,开始操作起来。
从捣茶,碾茶,筛茶,注水,这一步步,都颇为熟稔。
见此,梁子渊自去何漏轩之内,取来一些茶点。
“来师兄尝尝。
师弟这里喝茶,还是要配一些寻常茶点的。”
言罢,一一摆上。
“这些是什么怪东西?”
“这四样糕点。
我称之为春夏秋冬。
春之清爽,夏之圆熟,秋之鲜香,冬之醇厚。
四时为限,不时不食。”
梁子渊指着四样,颜色各异的高点说道。
“这水晶糕,用的乃是立春时节雨水,加春之稻城米,以及天光绝色那湖中之艾,所制而成。
有道是,立春时节之水,性有春升始终生之气。
取其发育万物之义也。”
接着又指着红色糕点,接着解释道。
“这乃是用冰水所制之冰糕点。其味甘,性大寒,慎食。”
随着展开,一一说这些糕点的用料,制作,步骤之繁琐,取料之麻烦。
赵普才满意点点头。
内心甚至满意,有点志得意满的样子。
梁子渊也是了解他这位师兄。
其人可以说是有些贪财,又好面子,还贪口腹之欲。
所以,宴请他的时候一定要精,还要宏大。
“那这两种果子呢?”
赵普又指着干湿两种果子问道。
“这两种果子,各有五样。
分属于金木水火土五行。
师弟称之相生相克果。”
赵普越听,嘴角上的笑容,越止不住泛起。
满意过后,便躺在躺椅上假息起来。
梁子渊听着,从他那里传来一阵听不懂的小哼曲,也就不管了。
为了要款待他这位师兄,夜宴才是硬功夫。
需要忙活的东西不多,因为有帮手。
但却还是需要,临阵指挥。
否则,最终制作出来的大宴。
肯定达不到,令赵普意满而归。
“族长,你看什么时间开始起灶火适合?”
梁子渊刚来到何漏轩一楼外侧新建厨房。
厨工头头梁云宇赶紧问道。
梁云宇,族中厨匠宗师。
每逢族中大宴,总有其身影。
但是,梁子渊今天要做的菜肴。
梁云宇却还不是很熟悉。
“现在就开火吧,已经是申时了。
今天的硬菜,都需要多一些时间。”
“启炉灶,升烟,开火。”
随着着梁云宇的一声长喝,厨房之中开始忙活。
备菜,备肉人人各司其职。
…… ……
“玖哥儿,今天是有客人吗?”
赵疏影噔噔噔上到二楼露台。
见躺椅上有人,也没细看,便问道。
“大伯?”
“影丫头?”
当赵普从躺椅上抬起头,见到赵疏影后,两人瞬间傻眼。
“大伯?”
梁子渊刚才上到露台处。
也听到赵疏影的这一声惊呼,跟着疑问道?
“好啊!小玖。
我说怎么找不到我侄女,原来是被你藏起来了。”
“这货是你大伯?”
梁子渊哭笑不得问赵疏影。
“是呀,大伯怎么来何漏轩了?
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赵疏影靠近梁子渊后,小声问道。
“他不是来找你的。
他就是我大师兄,来这里劝我去,给他的天子效命。”
“你们俩在我面前卿卿我我。
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位长辈了?”
赵普见两人正在他面前咬耳朵,小声聊着。
想弄懂赵疏影为何在此的他,急了。
“师兄,说真的。
我是真的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而是放在心里呢。”
赵普脸色严肃对着赵疏影说道:“你跟我来,与我说说为何在小玖这里。”
“哦…”
赵疏影闷闷不乐应下后。
一边看着梁子渊,一边小步挪移。
一点一点往一边而去。
梁子渊见赵疏影给他打眼色,求救。
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被赵普瞪一眼。
也就一副无能为力,让她自求多福。
“哈哈哈…”
听了赵疏影一番解释之后。
赵普一副兴高采烈,自得之色不言而喻。
他终于寻到梁子渊的短柄了。
【只要娶了影丫头,小玖就不只是我师弟。
还是我侄女婿,哼哼…比我低一辈的小家伙。
到时候你,是圆是方都捏在我手里了。
还怕你不出仕去帮陛下?】
【笑得这么狂妄,看来是想到对付我的办法了?
哼哼,以为用疏影妹子,就能要挟我吗?妄想。】
梁子渊看着赵普心里想到。
赵疏影则是,看着两人皆是嘴角含笑,不明所以。
“我饿了。”
赵普鼻翼翕张,闻到一阵菜香味后,食指大动。
“还没好。”
梁子渊则是没好气说道。
“哼,我都已经闻到菜香味,你居然给我说未熟?
是不是欺负你师兄我啥也不懂?”
“就是没熟,还要等等,才初出香气。”
“我不管,我就要吃。”
赵普食指大动,却又急不可耐,可主人之家又不许。
无奈之下,唯有耍赖。
“哈哈哈哈……”
梁子渊见他小人样,开心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