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运司的全名应该是两浙都转运盐使司,实际上办公地点在杭州,盐运司的官员大多不在杭州办公,特别是特别是金陵这种南方政治中心做官的人总想,离权力中心更近一些,盐远司从来也不差钱,就在金陵专门设立了办事处。正好盐运司的同知严天月正在办事处里。听了放回去报信的盐丁的禀报,气得把手中茶盏往地上一扔,大声怒吼:“王佑安小儿胆敢欺我,实在是无法无天了。”报信的盐丁还媚笑着说:“就是,就是。这王佑安还说是奉旨卖盐,说我们盐运司根本管不了这档子事,还要你亲自拿钱去赎人。”严天月气的浑身发抖,怒吼一声:“你们马上去召集所有兵丁,我倒要看看这王佑安要我怎么赎人,这个丘八,难道像造反不成?”不一会儿办事处里就冲出几匹快马,到金陵各处去召集盐丁去了。
杂货铺的冲突在金陵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金陵粮商的耳朵里,商人对于市场的变化和一些特殊的消息都非常敏感。这些粮商马上意识到,王佑安粮铺降价销售可能不只是开业促销那么简单,很可能是到金陵来抢夺市场,粮商都是商海纵横多年,马上派出管事的,到城里去打听。当天晚上,这些打听消息的人回来,都打听到一个可怕的消息。这些新开的粮铺里面的伙计和管事,居然都是从杭州粮商派出来的,并且所有新开的铺子的价格完全一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杭州的粮商突然大举进入金陵市场?这些粮商和手下管事研究了很久,没有得出结论,只好决定先见招拆招,第二天所有的粮铺也跟着降价,跟王佑安的粮铺打价格战。为了弄清楚为什么杭州的粮商大举进入金陵,他们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人员到杭州去了解情况。
第二天,金陵城的粮价突然大幅下跌,这些粮商的价格居然比新开张的王佑安的粮铺还要低一成。于海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因为他早就派人盯住了这些粮商的铺子,当这些粮食铺子的价格一挂出来,他就得到了回报。于海生马上作出决定,价格马上再下调一成。同时,派出人员开始去收购其他粮商的粮食,其他粮商见王佑安给出的价格更低,马上也跟随调整价格。这时整个金陵的粮食价格,就像跳水一样,到傍晚时就降了一半。金陵所有粮商互相都是认识的,很快就碰了一个头,大家决定共同收购王佑安铺子里面的粮食。但他们很快发现,王佑安的粮食好像一直源源不断,而自己的粮仓已经堆满了堆满了从王幼安那里收购过来的粮食。第三天,码头上又传来了一个令他们崩溃的消息,王佑安又从杭州运来了十船粮食。所有粮厂商再也绷不住了,他们意识到没有足够银两来收购完王佑安的粮食,如果这十船粮食再次倾销在金陵,那么他们手上的粮食可要全部砸在自己手上了。这些粮商马上意识到自己仓中粮食可能会大幅贬值,于是有粮商想抢在其他粮商前开始降价销售自己收购的粮食。这个粮商一开了口子,原来形成的同盟马上土崩瓦解,整个粮食就像雪崩一样,不到两天粮价已经不到原来价格的两成,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就在这些粮商为销粮非常焦虑时,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群人,开始大量吃进粮食,粮食的价格开始缓慢上升,过了两天,粮食价格已经回到了原来价格的一半。王佑安的铺面的粮食价格也在跟随着市场行情慢慢上涨。但大量粮食卖出去都是泥牛入大海,没有什么水花,好像是有多少粮食都能够被市场吃下去。这些粮商发现不对劲了,开始大幅提高粮食销售价格。
于海生哪里会让他们缓过劲儿来,马上又把价格降了回去。把所有粮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买吧,又担心粮食会继续下降,如果自己低价卖,又担心王佑安收购自己的粮食,他们只能把价格维持在自己粮食的成本价格上不动。僵持了一天,终于又有梁山绷不住了,开始下调粮食价格销售,这些粮食都能卖出去,可价格始终上涨不了,因为于海生死死的把粮食按在成本价上面。就在这些粮商被市场变化折磨得欲仙欲死时,去杭州打听消息的人终于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震得所有粮商目瞪口呆。王佑安已经统一了杭州的粮商,这次来金陵就是来争夺粮食市场的,更有细心的人还打听到了杭州商如何投靠的王佑安,特别是刘禹春粮仓被烧,自己被乱枪打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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