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的时候,等在大堂的于珊珊看到完好无损的孙博年时,再也忍不住呜呜大哭,她飞奔进孙博年的怀里又哭又笑,最后两个人紧紧相拥。
于珊珊哭得涕泪横流,她靠在孙博年肩头可怜兮兮地说:“你可吓死我了。”
孙博年轻声安慰着她,扭头看到沈青捂着肚子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他想要过去问问她怎么了,但是于珊珊一直抱着他不肯撒手。
王斌见沈青脸色不好,倒了杯热水递给她问:“怎么了?”
沈青摇摇头,喝了口热水之后看到马超一脸不快地站在门口,原本清爽的一个男人,此刻头发蓬乱,右手袖子上被鲜血染得血迹斑斑。
她跟王斌说了声,便朝着马超走过去问:“你没事吧?”
马超看着她,英俊的脸上挂着不开心的神情说:“我都快疼死了。”
沈青拉着马超回了房间,她找来纱布和酒精,给他消毒包扎伤口。
马超低头看着她,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上有着些许温柔,但是一想到她扎瞎别人眼睛时那冷酷无情的样子,马超的后背止不住地发冷。
似乎是感觉到马超身体的不自然,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噙着笑意问他:“疼吗?”
马超被她看得有些脸红,饶是知道沈青不是普通的女孩,饶是在心里告诫自己要远离这种心狠手辣的女孩,但是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忍不住对她感兴趣,他依然会在看到她的时候脸红,甚至是手足无措,依然会因为她的笑容而心情畅快,他自己也搞不清为啥会这样。
擦完药之后,沈青让他在房间休息。她去酒店小食堂准备给马超打点饭,到了食堂才发现饭菜已经卖光了,她问师傅能不能再帮忙做一份,师傅表示自己要吃饭,让她自己看着弄。
沈青看了看冰柜里的菜,拿出一个番茄几根葱和两个鸡蛋,快速地煮了两碗面,谢过厨房师傅之后,她端着餐盘回到了房间,递了一碗面给马超说:“食堂没饭了,你将就着吃点吧。”
她端着自己那碗坐在一边吃,似乎是饿狠了,有些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之后才发现马超拿着筷子没动,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吃呀?”
马超看了看受伤的手说:“手疼。”
“那你换左手咯。”沈青不以为然地说道。
马超忍了忍才说:“我不是左撇子。”
“谁说左撇子才能用左手,我两只手都会使筷子。”沈青这么说的时候,奇怪地看了一眼马超,突然反应过来问:“你是不是想要我喂你呢?”
“我没有……”
沈青却不由分说地抢过筷子,卷了面条塞进他嘴里说:“没关系呀,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理应照顾你。”
她每次都把面条卷在筷子上,然后冲着马超说:“张嘴,啊……”
如是几回后,马超不等她说话就自觉地张大嘴巴等着吃面,一碗面还是吃得很快的,沈青递给马超纸巾之后,端着餐盘去厨房。
马超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愣神,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女子,她既有温和的一面,但是对于敌人却绝不手软,他又想起了被沈青扔进溶洞水池子里的那个刀疤男人,虽然那个池子里的水并不深,但是刀疤已经被折了双臂,并且还被她扎瞎了一只眼睛,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他有些郁闷地躺在沙发上,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沈青是那种性格开朗,有点大大咧咧的被家里宠着的小公主,但是看到她几步跃上墙头以及用耳环的针尖扎瞎别人的眼睛时那种冷酷无情的样子,马超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了,竟然被人家单纯的外表给欺骗了,如果不是这次孙博年失踪,说不定等此次行程结束的时候,他都不会知道沈青其实没那么简单,他还很有可能会对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姑娘很有好感。
半夜的时候,沈青肚子饿得呱呱直叫,看来晚上那碗面并不能提供更多的能力,她起身换了衣服出门去敲马超的门,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回应,她嘀咕着:“睡得这么死的吗?”
这么想的时候,也就不再打算吵醒马超,她慢悠悠地走出酒店之后,抬头发现天空的月亮已经快要圆了,她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原来已经七月初九了,沈青暗自想着咬在十五之前赶回家去。
妈妈每年都会给姐姐烧纸钱,每年都要求她要在那天回家,一起祭奠姐姐。
虽然每次都会不欢而散,但是看到妈妈日渐苍老的面容以及头顶冒出来的盖也盖不住的白发时,沈青就不忍心再跟妈妈吵架,每次都任由她责骂。
爸爸则永远是站在一边暗自叹气,既不阻止妈妈,也不安抚沈青。
所以沈青其实很讨厌回家,大学毕业之后选择了远离父母的城市过着朝九晚五的简单生活,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仓促决定的旅行,沈青会按部就班的上班结婚生子,然后与父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
她笑着摇摇头,朝着酒店外面的烧烤店走去,这里的烧烤是真好吃,用竹签穿好的各种虫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还有鲜切经过秘密腌渍的牛肉串羊肉串,用各种香料腌渍的罗非鱼……
沈青点了一条鱼,十串牛肉串,一份烤猪皮,还有一份烤豆腐。
老板上菜的时候送了她一杯酸梅汤,她谢过老板之后喝了一口酸梅汤,那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在配上香香辣辣的肉串,在这样的夏日夜晚,别有一番滋味。
酒足饭饱之后,沈青又打包了些烤串准备给马超和何金带回去,刚到酒店门口的时候碰到了马超,他似乎也刚从外面回来,见到沈青的时候愣住了,张嘴结结巴巴地问:“这么晚了你……你怎么还在外面?”
沈青有些疑惑气看了他一眼,举着手中的肉串说:“我给你们买宵夜呀。”
马超不自然地笑笑,两人并肩往回走,沈青问他:‘你这么晚出去干嘛?’
“做梦梦到阿越,心头不舒服,就出来走走。”
沈青看了看他有些湿了的鞋子,抿着嘴没有说话,谁没有秘密呀?人家不说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呗,一个劲儿的问也没意思。
她把烤串递给马超之后说:“你去找何金一起吃吧,我有些累了回去睡觉。”
他明显感觉到沈青的情绪变化,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盯着沈青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砰的关门声让马超觉得心头裂了一条缝,生活的酸甜苦辣都拼命地往里灌进去,让他整颗心都又酸又痛。
他自恃清高,在以往的生活中面对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青睐,他都是不屑一顾的,觉得世间没有谁能入得了他的眼,更别说是入了心。
而此刻面对沈青突然的冷漠,他居然有些不爽,甚至是郁闷,明明自己告诫过自己沈青不是一般人,她举手投足间的狠辣说明她不是表面那样良善的人。
可是当沈青真的疏远他的时候,他内心的失落感足以淹没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让他又酸又涩,难过得要命。明明她对孙博年,对何金,甚至对那个王斌都比自己热情,明明知道她是个危险的人,会给自己带来预料不到的灾难,可是光看着那个人,他的心就会荡漾起来,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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