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似乎下起了雨。
沈青觉得很神奇,这里居然会下雨。
她起身去关窗户,却瞧见马秀芬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她站在二楼冲着马秀芬招手,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大晚上的鬼才看得见!
仿佛是为了附和沈青心里的想法,马秀芬奔上楼之后说:“沈姑娘你不该在啊那里挥手的,你忘了这里是鬼城吗?鬼都能看得见!”
是呵!
她忘记了在这里出现的基本都是鬼,大家都有夜视眼,能看到她在那里挥手!
“你去了金腰楼好几次了,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沈青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吃着切好的火龙果,小声地问道:“还有那双胞胎兄弟还在金腰楼吗?”
马秀芬端了个凳子坐在榻前回话,她说:“没见到双胞胎呀,但是今日去的时候碰到金腰楼的东家了。”
“玉奴?”
马秀芬点点头说:“他好像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那你跟他说你的身份没有?”
马秀芬摇摇头说:“没跟他说,但是大掌柜知道我是你的人,应该会告诉他的。”
沈青已经吃了很多火龙果了,她打了个哈欠说:“那你后日再过去看看,也别天天去,这会让有心人起疑的。”
“是。”马秀芬起身准备离去。
沈青叫住她说:“你自己得注意安全,如果发现有尾巴就不要冒险。”
马秀芬点点头之后,悄无声息地闪进雨帘之中。
沈青依然躺在贵妃榻上慢悠悠地吃着火龙果,雨依然下得密密集集。
她收起几日来狂躁不安的心,在这样的雨夜沉沉地睡去。
有人安心就有人坐立不安,那肖艳艳得了迟郭的承诺之后回去沐浴更衣,做了一桌子的美食等着迟郭过去。
可是等到深夜也没有等到迟郭,她气急败坏地叫来小厮去打探消息。
不一会儿之后,小厮回来禀报说:“夫人,大王已经在自己的院子里歇下了。”
“怎么会?他明明答应我要过来的……”
见肖艳艳一副失望的模样,小厮又说:“听说大王是在栖梧苑喝多了回去休息的。”
“栖梧苑,又是栖梧苑,那个贱人总是有本事拖着大王!”
肖艳艳感觉一股火气迅速地冲上头顶,然后把桌子上的饭菜全都掀到了地上,碗碟落地的声音惊醒了隔壁院子的齐琳。
她起身站到窗边听着雨声都没法掩住的咒骂声。
“你个贱人!”
“臭婊子!”
“你生儿子没屁眼,你想要椒房专宠,你不顾别人的死活!”
……
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肖艳艳骂得累了,瘫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狼藉,忽然扭曲地笑了起来。
那声音恐怖至极,却也悲愤至极。
迟郭是在第二日清晨醒来之后才知道肖艳艳院子里的事情,本来他心里还有一丝愧疚,却在听到小厮传来的那些咒骂沈青的话时,突然黑了脸。
她怎么敢?!
又是震惊又是愤怒,早膳都没用便带了俩小厮去了肖艳艳的院子。
听到门口通报的声音时,肖艳艳还一副懵逼的样子。
她从昨晚就开始哭,此时眼睛又红有肿,整张脸都紧绷的感觉。
丫鬟赶紧拉着她起来给她梳洗,迟郭却没有给她收拾自己的时间,径直进了里屋。
肖艳艳捂着脸尖叫起来,迟郭一把揪过她的衣领,将她拖到屋中明亮处,恶狠狠地问:“你昨夜发什么疯?”
肖艳艳一张原本十分俏丽的脸,此刻又红又肿,凄凄楚楚地望着迟郭,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此刻正一脸愤怒地盯着自己,以前总是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眼睛,此刻正淬满了冰冷以及怨毒地看着自己,那模样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
她原本的哀伤消散,只剩下不甘与嘲讽。
“对!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呀,大王不知道吗?”
那个满脸疯狂的女人抬起头盯着迟郭,最终泪流满面。
她疯狂地叫着:“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这样我的心就不会痛了!”
迟郭原本的火气在看到她的眼泪时就散了,扬起的手也垂了下来,最后叹了口气对肖艳艳院子里的丫鬟跟小厮说:“今日起,肖夫人禁足在院子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
那些丫鬟跟小厮从昨晚肖艳艳开始发疯的时候就已经在担忧自己的未来,生怕因为肖艳艳的癫狂连累自己。
此时听到迟郭的话,俱是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迟郭便不再看肖艳艳,此刻他想的是沈青是否知道肖艳艳的事情,他要在消息传到沈青耳朵里之前赶过去安慰她。
他急匆匆地出了肖艳艳的院子之后便朝着栖梧苑走去,齐琳站在自己的门口朝着他行礼,他挥挥手说:“进屋用膳吧,别站在这里了。”
齐琳温和地笑着点头,然后毫不留恋地进屋。
进到屋子里之后才卸下伪装,满脸冷漠地对大丫鬟春梅说:“你看呀,大王可是真忙呀,从这个院子到那个院子,安慰着不同的人。”
“夫人,他可没有安慰肖夫人呢!”
齐琳不屑地冷哼一声之后骂了句:“那个蠢货,总是被人利用而不知。”
春梅给齐琳捏着肩膀问:“那咱们怎么办?夫人难道真的打算这样蹉跎一辈子?让那栖梧苑骑在咱们的头上?”
齐琳听到栖梧苑就笑了,她问春梅:“你见过栖梧苑那位出来挑事了吗?人家不费一兵一卒便让肖艳艳彻底失宠,手段高明着呢!”
春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咱们就等其他人去跟她斗吧!”
齐琳点点头看向秦雨的院子有些嘲讽地笑了,接下来可就看你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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