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秋生的婚礼热点、孟庆仁和刘畅兰被对照,所有的热闹都比不过过年放假的消息来的让人期盼。
2月11日,厂部发了过年放假通知:2月15日下午开始,2月20日上班,一共是五天。
不过,厂部安排了相关人员值班,男士值夜班,女士值白班。我看了两遍,发现没有我,幸好,庆幸!
腾师傅和孟指导是腊月二十八回去老家过年的,上午我去实验室看望了腾师傅,发现他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包括过年单位发的福利。
“腾师傅,谁送你去车站?”
“好像是刘师傅送我们。”
腾师傅和孟指导,他们俩一个东,一个西,车次时间相差不多,一起送过去也不错,有伴。
“那东西这么多,怎么办?不然我跟车送你吧。”
“不用你小丫头家家的,还有小倪和小陈呢!”好吧,我确实不如他们俩有劲。
“那我提前给您拜年吧。过了年,哪天回来?”
“我不回来了,你会不会想我?”腾师傅的话,让我一惊。
“当然会啊。真不来了?”
“来,我过了十五再来。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都是我老伴拿手的。”腾师傅估计是想家了。
我点头,“多穿点啊,外面挺冷的,风很大。”
“切,这点风还算大?我们老家,冬天刮白毛风!那雪粒子,半年都不化!打脸上,能给你整出坑来!”说完都笑了。
“那得多冷啊!”
“嗯,零下好几十度呢!我们那边的人啊,又开始闯关内来了!一个是冷,另外一个是单位不景气,好多地方没钱啦!”我第一次听说。
“跟你说啊,石厂长和杜厂长他们都在那边踅摸人呢!你别跟人说啊!”我小心的点头,表示知道了,我们的技术水平还是不够,更没有相关的管理经验。
没办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便吧。
“小邹啊,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了,找个对象吧。赶紧结婚,成个家!你看他们个个都结婚了,要不就是快了,你还不抓紧?”
“行,我抓紧。”腾师傅听出我的敷衍,胖乎乎的大手拍拍我的头,“你个傻丫头啊!”
腾师傅把东西收拾好了,刘师傅也开车来了,孟指导在陈立刚陪同、腾师傅在倪芳彬陪同下,去了火车站,踏上回家之路。
真好!
我回了车间,石科长喊了我去办公室。
“腾师傅他们走了?”
“嗯,刚走了。”
“谁送的?”
“刘师傅开车,小陈和小倪都去送了。估计得进站了,东西有点多!”
我站在石科长对面的桌子旁。
“坐吧,时间也不早了,不用进车间了吧。”
我依言坐下,“石科长,他们呢?”
“去库房了,另外两个进车间了。”
“哦,石科长,您找我有事儿?”我想着,估计石科长有话说。
“也没事儿。就是跟你待会儿。”石科长咂下嘴,
“来了一段时间了,感觉车间怎么样?”
我看一眼石科长,笑眯眯的小笑眼,我却看不到温暖。
“还行,挺好的。”
“不好的你不说,或者没看到?”他挑眉,看着我。
我沉默。
“唉,不用这样,也不是大事儿,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过了年,我计划着不做兼职车间主任了。”又来一个石破天惊。
“为何?”我惊讶的声音,有点尖细,虽然石科长算计人一溜的,但是人整体还行吧,不太坑。
但换个人?
付?
包?
能撑起?
玄!
可是,关我什么事情?
其实是,关!
“石科长,您直接说吧。我都能接受!”我选择破釜沉舟。
“我说了,不是大事儿,只是初步计划,还没最后定。我总有一天要退出去,把车间交给你们的。”石科长语重心长。
“嗯,理解!”虽然厂长是他哥,但是兼职管很多,又不多给多少钱,但是操心啊,尤其出了问题,都是他的!
“过了年,应该会有结果。”
“你有没有想法?”石科长看着我,眼睛不带眨的。
“我说有,我会有机会吗?我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呗!”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成熟。
“确实,我看好你,但是你的劣势是入厂时间太短了,少有支持者。在车间做管理,看似简单,其实不容易。”石科长还叹一口气。
我笑了一笑,没说话。
这时候,宋丽芹回来了,石科长就换了话题,我也就不再纠结。
石科长问我关于读书的事情,还问我当年是否叛逆。
“石科长,你看我,像不叛逆的吗?”
这会儿换石科长笑了。
“石科长,我初中一、二年级的代数老师是我父亲的同学,他喜欢我!初二的语文老师是我亲叔叔,我初中那个学校,百分之六十多的老师都是来自我们村。”石科长笑出了声,我也笑了。
我还跟他讲了那个历史老师说我“消极抗日”的事情,然后跟石科长说,“那个历史老师的闺女嫁到我们村,姑爷是初三化学老师,刚好是我班主任!”
石科长笑的前仰后合的,“小邹啊,发现你太有意思了。”
“石科长,其实我一点都不叛逆,就是很个性,还倔强,死较真,但是我骨子里很胆小,也听话。”
“这些词,组合起来,真的是你?”
“对,这就是真实的我!”
“那说明,我还不够了解你呗,是吧?”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不知道。”宋丽芹就坐旁边,听着我和石科长说话。
“小宋,你说,小邹是这样的吗?”
“石科长,我不太了解邹姐说的那些,但是我知道她很认真,很努力!”
“啊,这个评价很高,小邹,你满意了吗?”
“谢谢小宋,我没那么好!”我觉得自己大多时候是谦虚的,当然骨子里还是很骄傲的,我尽量掩藏。
这回,我们三个都笑了。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孟庆仁从大厅那边走了进来了。
“快来,孟科长,我们正在谈小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来说说。”石科长喊孟庆仁进屋。
“她?干活挺卖力的,学东西也快,聪明,机灵,就是说话跟机关枪一样,直来直去的邦邦邦。”我看一眼孟庆仁,然后微笑一下。
“唉,年轻人啊,直来直去的特别正常。”石科长接话。
我内心有点难过,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失望与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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