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豪情歌厅外霓虹闪烁,音乐与欢笑声交织成一幅繁华都市的夜景图。
但在滕文强那宽敞而低调的办公室内,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流声打破寂静。
他站在窗边,望着外面五光十色的世界,心中却翻涌着不为人知的波澜。
片刻沉吟后,滕文强缓缓走向墙角隐蔽的保险柜,熟练地输入密码,轻轻拉开柜门。
在那一堆文件和贵重物品中,他取出了一个不起眼的旧手机,这是一部没有被任何人知晓的“暗线”。
按下几个按键,电话接通,那一头,传来了一道沉稳而有力的声音——正是临江县县委书记张志秋。
“是我,滕文强。”
滕文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感。
“哦,这时候找我有何贵干?”张志秋语带轻松,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次通话的内容。
“陆江河那小子,真是块难啃的骨头,我今天试探了一下,他立场坚定,软硬不吃。”
滕文强的话语中难掩一丝挫败感。
张志秋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
“没关系,我们启动备用计划吧。”
“备用计划?好,我听你的。”
滕文强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是,这次计划务必干净利落,不能给陆江河留下任何可以反击的机会。”
“放心,做好你的事,其他方面我自有安排。陆江河如果真的要走这一条路,那就让他看看这条路的终点在哪里吧。”
张志秋的语调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力量不容小觑。
挂断电话后,滕文强站在办公室中央,目光深邃,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棋如何落子。
他深知,自己已经上了船,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不然就会万劫不复。
另一边,陆江河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风暴。
此刻,陆江河在旅馆的办公桌前,手中的笔越写越快,那篇举报信已经完成大半,心中那股愤慨和正义交织在一起。
他在举报信中先是描述了自己合理索要公益募捐数据时,临江县委书记张志秋的百般推辞。
随后他又详细地描述了自己在临江县所经历的监视,恐吓等事情,尤其是滕文强及其手下的黑恶势力。
最后,怀揣着对正义的信念,他将举报信郑重地封好,亲自走到邮局,投递给了当地的纪检部门。
仅仅是一天后,陆江河正在旅馆的房间里整理资料,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他一打开门,几名穿着制服的男子便出现在他面前。
“陆江河吗?”其中一名男子亮出了工作证,冷冷地说道,“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什么事情?”陆江河一头雾水,但他知道这些人并非善茬,也不敢轻易反抗,只能点头道,“好,我跟你们走。”
他被带到当地纪检部门的审讯室里,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面对着几名面色严肃的审讯员。
“陆江河,我们接到举报,说你涉嫌违纪和一些违法行为。”
其中一名审讯员拿出一叠资料,沉声说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陆江河一听,顿时愣住了,他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以被检举人的身份传唤过来。
他定了定神,拿起资料看了看,上面大体说的是三件事情。
第一,涉嫌在旅馆招嫖,这是一个旅馆服务生的举报。
第二件事情,是和临江县公安局的刑侦副支队长高宠一起,对曾经得罪过自己的王生博实施打击报复,造成王生博肢体伤残。
第三件事情,则是受贿,资料里说有录像为证。
这三宗罪状让陆江河哭笑不得,陆江河一一否认了这些事情。
负责审讯的纪检让陆江河不要嘴硬,他们已经派了专人去取证,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大概也就是陆江河被传唤的当天下午,陆江河再次被审问。
审讯人员表示,他们已经掌握了受害人王生博的供词,还有陆江河受贿的监控录像,还在陆江河的住处找到了受贿的黄金。
至于招嫖,目前除了服务生的供词之外,还没有找到女当事人。并且将证据摆在陆江河面前。
陆江河面色凝重,逐一审视着面前这所谓的“证据”。
最让陆江河感兴趣的是那几张关于自己受贿的照片。
照片极为模糊,但是能看到那是昨天和滕文强在歌厅包厢的场景。
但是陆江河确信,照片里,那个拿起黄金的人绝对不是自己。
陆江河听说这段有录像视频,便希望审讯的人能播放给他看看。
审讯人员满足了陆江河的请求,带着陆江河来到了一间放映室,将那段所谓的手绘视频播放了出来。
陆江河皱了皱眉,视频里的内容,正是自己那天和滕文强见面的场景,只不过录像显然是经过处理的,并没有看到滕文强的身影。
从进入包厢,随后说话,看箱子里的黄金,都是自己本人,这没错,只是王生博被砍掉手指那一段被剪掉了。
随后从站起来离开包厢开始,视频里的“自己”便没有正脸了。
“有意思。”
陆江河笑了笑。
“你还有什么说的?”审问的纪检人员的道。
陆江河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最后一个请求,让我见你们县委书记张志秋一面。”
几个负责审讯的人互相嘀咕了几句,便答应了陆江河的请求。
当天晚上,陆江河便如愿的在纪检委的审查室内见到了张志秋。
此刻的张志秋,一脸得意,见到陆江河,还不忘嘲讽陆江河几句。
“前些日子,那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陆江河,陆局哪去了?”
陆江河并没有因为张志秋的话而感到恼怒,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说道。
“你终于来啦,说真的,我倒是真没想到,张书记的手已经长到能够伸进当地的纪检部门了。”
“公益,市监,纪检还有些见不得人的势力,嗯!不错。”
说到这里,陆江河不禁对张志秋伸出了大拇指。
“在古代,别人都叫县委书记叫“县太爷”,土皇帝。”
张志秋笑了笑,没有回答陆江河的话,但是似乎又什么都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