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郁、沁人心脾的芳香萦绕女皇鼻尖。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花。
乍一看,那花芯上的笑脸无比诡异,不禁叫人毛骨悚然。
可看久了,嘴角竟也会跟着不由自主上扬。
女皇抬手想要触摸那花,可距离太远,手悬在半空没能触碰到。
看到这一幕,她不禁满心惊诧,她的胳膊竟然有力气了。
不仅如此,女皇感觉身上的脓包也不再那么痒。
“这花……”
她连忙看向大门,但侍女早已离开。
随着体力的渐渐恢复,女皇已经能背靠着床头坐起身。
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脓包正在急速干瘪消失,短短几秒钟,白皙光滑的皮肤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痕迹。
女皇不由发出惊叹,这简直就是神迹。
她再次扭头看向床头诡异的笑脸花,明显是花的作用。
“还有那个侍女。”
能够进入她寝殿的都是贴身侍女。
遗憾的是,她刚才的注意力全被这些奇怪的花吸引,并没有注意那个侍女的长相。
女皇拿过花瓶,花香已经变得很淡很淡。
她刚要凑近仔细观察,花朵迅速枯萎腐烂,只剩下花瓶底部的一层腐土。
“有字。”
女皇贴近瓶口,只见花瓶内壁写着两个大字——装死。
“那些异乡人……他们又回来了!”
女皇蹙起的眉头舒展开。
这些日子里,心头积攒下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身为一名上位者,她能明显感觉到最近王都里出现了大问题。
当时船长他们离开的时候,女皇也极力挽留过。
即便如此,第二天船长还是不告而别。
那个时候女皇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直至疫病的大规模爆发。
砰——
女皇右手稍一用力,花瓶化作粉屑,什么也没留下。
“异乡人有治愈疫病的手段,但却不露面,甚至让我诈死。”
“说明他们还没有发现那些作祟者,或者说目前还没有正面对付始作俑者的能力。”
“但既然让我假死,证明他们已经启动了相应计划。”
“需要我死才能引蛇出洞……莫非疫病源头来自皇室内部?!”
女皇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然而她却发现,无论情况和结果如何,她现在能做的只有配合。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心头。
“唉~”
女皇默默地叹了口气。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她都已经习惯了。
从那些异乡人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一直被带飞。
女王此时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想法,只希望这回还能一如既往地躺赢。
片刻,她拿出通讯卡片,联络她的侍卫长。
说起来,这种通信卡片也是船长他们带来的,让人和人之间的远程通讯方便了许多。
女皇不得不承认,异乡人给琉璃之海带来的改变太大太大了。
“格温妮,来我寝殿一趟。”
“就你自已,别让任何人知道。”
咚咚咚——
不到十分钟,随着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英姿飒爽的女骑队长格温妮推门而入。
“陛下,您……”
当看到靠在床头,身上已无一个脓包的女皇时,格温妮惊讶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为了避免疫病的扩散,女皇的寝殿除了医师其他人都不许入内,她刚才也是支开门外的骑士偷偷进来的。
上次格温妮面见女皇时,对方几乎全身溃烂。
受到女皇陛下召唤,她心里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想法。
女皇招了招手,格温妮压住心头震撼,站到了床边。
“是那些异乡人,他们又回来了。”
由于长时间没有喝水,导致女皇的声音有些沙哑。
格温妮一听是异乡人的手笔,立刻便觉得十分合理。
女皇接着说:“和我之前猜测的一样,琉璃之海有股更强大的力量混了进来,以至于那些异乡人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放弃我们。”
格温妮沉声问:“他们……准备怎么做?”
女皇回答:“让我假死。”
格温妮立刻反应过来:“引蛇出洞?”
女皇点了点头:“现在我能相信的只有你,帮我把笔纸拿来,我会拟一道遗旨,这是你今天来此的理由。”
“葬礼由你全权负责操办,以我全身腐烂为由,不得任何人接近……”
女皇有条不紊地交代完了她的“后事”。
一个小时后,丧钟从王宫响起。
城内的百姓纷纷上街,难以置信地望向王宫方向,不少人痛哭流涕。
现任女皇的功绩,可以说是琉璃之海历史上最强的。
如此“英年早逝”,让许多人都无法接受。
……
秦泽在一间旅馆的房间品尝着当地特色美食。
与玛卡族相比,琉璃之海在烹饪方面的技能点可以说是点满了的。
由于陆地面积小,琉璃之海的农作物相比之下产量很少,但渔业极为发达。
秦泽面前单单是各种各样的鱼就摆了二十多种,看的他眼花缭乱。
坚守深渊的船长迫不及待问:“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能动手了吗?”
从秦泽抵达王都后,船长平均每隔二十分钟就问一遍。
秦泽放下餐刀,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你看,你又急。”
“我知道你很急,但摩羯座他们比你还急。”
“他们可是有i在身上的,不会在这个世界待太长时间。”
“时间而已,我们有的是。”
船长骂骂咧咧:“看他们在我地盘上肆无忌惮地拉屎撒尿,我就不爽!”
秦泽淡淡道:“憋着。”
千面这时传来通讯:“按你的要求,阿病的花粉给女皇送过去了。”
“她已经痊愈,并且召见了女骑队长。”
局域网中另一个声音响起:“叫我祈光者!”
一切都在秦泽的预料之中。
格温妮不久前突破了六级,是琉璃之海的最强者。
布道的程序还没到她这个等级,而且对疾病孢子也有一定程度的抵抗和免疫。
她还是“干净”的,可以去信任。
秦泽站起身抻了个懒腰:“既然他们那么想控制皇室高层,那我就帮帮他们。”
“现在王位空出来了,不知他们是打算让傀儡上前,还是自已坐这个位置呢?”
窗外,街头已经挂上一条条白布。
女皇的葬礼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