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惜躺在古色古香的青砖上,狠狠闭上眼睛,又睁开。
她穿越了。
手臂上捏过的细皮嫩肉,现在已经泛出了乌青,“嘶....疼!”
“小姐,今天姑爷不会来了,您睡下吧。”
婢女翠珠在外头道。
姜芷惜听着外头稚嫩的声色,从地上爬起来,取下凤冠放在月桌上,目光突然被桌面上杯盏吸引。
上面还残留着原主的唇脂红,红的令人发寒。
“替我报仇.....”这是原主最后的遗愿,也是她活下来的交易。
原主武安侯之女,自小养在乡下,忽的被接回京都,代替妹妹嫁给世子—顾珩。
顾珩从边境带回来一位女子,今日作为妾室也一同嫁了进来。
半个时辰前,原主在洞房夜喝了被下毒的酒,归西了。
而他的夫君,正与妾室共度良宵。
姜芷惜起身,做了一套眼保健操,消了消心中的怒火。
脑海里疏离着原主世界里的一切,休整了一番,拉开了门。
“小姐,您...要去哪?”翠珠紧张的跟在身后,小姐今日受辱,现在莫不是要做什么出格之事。
“当然是要请我夫君回来,行洞房之礼。”
她要确定,毒是不是顾珩下的。
“啊?”翠珠惊讶的张大嘴巴。
走出院子,借着灯笼,和进进出出的小厮,她的目光锁定在隔壁的院子。
虽然没人指明,隔壁院落里的花花草草,打理的比她的脸还干净整洁,定是受宠的妾室。
下人见状,连忙上前阻拦。
“世子夫人,世子爷已经休息了。”门口的嬷嬷阻拦道。
“让开!.....”姜芷惜语气微怒,火气又窜上了头顶。
嬷嬷不敢阻拦,齐齐退开了,毕竟曲幽居还是世子妃做主。
姜芷惜走到门边,又被两婢女拦住了去路。
“世子妃,今日是大喜之日,世子爷吩咐,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姜芷惜低头看了看,是两个肤色偏暗的婢女,看身形发饰应该来自边境。
“我们华炎王朝的规矩,夫君在妾室屋子留宿过夜,按律,妾室凭主母处置,轻则禁足月余,重责发卖,这个规矩,我只说一遍!”她压着嗓子,尽量摆出主母的姿态。
只怪这身子的嗓门太过轻柔,若是不用点劲,说出来的话像挠痒痒。
“嘎吱....”
门从里边打开了。
红妆柔弱的女子屈身行礼,“妾身,袅袅,见过世子妃。”
女子语气温柔,动作优雅,神情却轻慢,见到世子妃后,眼底闪过诧异看向婢女。
姜芷惜将一切收在眼底,绕过女子,往屋子里走去。
屏风内,卧榻上的男子,青丝搭在胸前,缓缓睁开眼眸,慵懒的坐起,听着外面的东西,手指细捻。
胸前传来一阵疼痛。
男子剑眉微蹙,眸光深幽,摸着胸口,隐忍疼痛。
旧疾复发的真不是时候,美人掐架,正是风花雪月的时候。
修长的手指取下玉扳指,轻扣机关,一颗药丸落在手心,咬破咽下去,那种难受压制了下去。
姜芷惜进了屋子,绕过屏风,目光落在卧榻上。
卧榻上坐着的男子,五官俊朗,深邃的眸光半阖,一腿坐着,一腿盘起,手慵懒的搭着,尤其是胸间露出来的几分春光,令人胸口乱撞。
啧......这模样不是他流连花丛,是花丛流连他才对。
不过从脸色上瞧,人已经中毒许久。
鼻尖传过来一丝药味,川芎、冰片......有点像救心丸。
“你没事?”她开口。
顾珩细捻的手指停下,晦暗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惊艳转而变成诧异。
她为何这么问?
姜芷惜不确定的走近几步,鼻尖传来一股异样的味道,是麝香。
他中毒引发心肺表症,怎么会用麝香?
探究的目光在世子身上扫视,方才苍白的脸色有了几分红润,他服药了。
不过药丸短时间内会令“血糖造反”,等药物一过,定会倒下。
顾珩抬眸,原本以为姜府送来的女子粗鄙难看。
可面前的女子清丽,一双眼眸滴溜溜的转动着,很美,带着几分灵动。
袅袅走到世子卧榻边,柔轻柔的整理顾珩的衣襟。
姜芷惜看着眼前的狗男女,真想上去打上几巴掌泄恨。
为了原主,她还是隐忍不发,轻轻上前,凭着记忆行礼,“子时已过,夫君该回去了。”
顾珩神色揶揄,“若本世不愿呢?”越过姜芷惜,走到屏风后,伸手等候伺候更衣。
袅袅幽怨的与姜芷惜对视一眼,正准备走过去,却被姜芷惜抢先一步。
姜芷惜在他后背轻声道,“药丸确实有用,不过,可惜了,听闻世子爷打小聪慧,精通兵法,今日一见,不过是同门抬举罢了,还不如三岁稚儿,为了一时的快活,想要英年早逝!”
顾珩蹙眉,转身瞬间伸手将她压在墙面上,气场冷冽,脸色晦暗,语气低沉的可怕,“你如何得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姜芷惜吃痛的动了动手腕,对方行伍之人,她的挣扎不过是以卵击石。
随即附身在他耳边,低声回应,“我如何得知不用你管,总之,你想活命,乖乖回去!”
顾珩忽的冷笑,薄唇勾起,“夫人好算计。”
“彼此彼此。”姜芷惜回怼,男子的气息喷在脖间,令人不适。
细细的观察顾珩的神情,脸色阴鹜,带着半分不羁。
顾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鼻尖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
忍不住靠近了,又闻了闻。
顾珩蹙眉,他何时贪恋过一个女人的味道?
若有似无得香味传入鼻尖,令他浑身涌起了一种久违的感觉,很舒服,很想抱在怀里,永远的霸占着。
伸手将女子揽在怀里,紧紧的扣住,下巴抵在女子发髻上,阖眼深深吸气。
姜芷惜可以忍受他的蛮横,可现在她像挂在墙壁上的花蕊,被一只黄蜂吸吮,士可忍孰不可忍!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屋子里响起。
姜芷惜手顿在半空,疼!
随即皱着小脸,手酥麻难以忍受。
靠,打重了,他的脸是铁板做的吗?
袅袅心中升起妒火,顾珩在外人面前宠她,可私底下,迟迟不肯与她有肌肤之亲,更不可能像这般将她抱在怀里。
今日若不是点了麝香,喂他喝了迷情醉,顾珩根本不会在她的卧榻上。
袅袅看着屏风内的一幕,长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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