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惜撒完气,手也跟着脏了。
回想穿过来的日子,没有半天安宁,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抬首恼怒的瞪着罪魁祸首顾珩。
顾珩蹙眉深深吸气,深邃的眸光里,带着薄薄的怒气。
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抬头便见着女子瞪着他。
对面的女子就是个弹药头,一点就着,偏偏性子冲动,如何不喜欢,也只能忍着。
元青跟在世子爷身后,看着前面的气氛,连忙调转方向,看向别处,走到树边逗鸟。
公子阅女无数,什么女子没见过,可惜世子妃非常人,公子拿她毫无办法。
“跟着我做什么!”姜芷惜生气道。
顾珩缓缓的踱步走到她几步外,眸光深幽,她会不会又生气,拽着旁边什么东西砸过来。
“去更衣,你是世子妃,不能失礼。”顾珩环视一圈,四周无人,偶尔有几个宫女路过。
“不需要你管!”姜芷惜想甩开这两人,自己去找皇后娘娘,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不想煎熬。
“要么你自己走回去!要么本世子扛你回去!”顾珩的语气冷下来,等她消气。
“我自己走回去!”姜芷惜捏起襦裙,往下坡走去,这条路是湿泥,走了几步鞋子已经浸湿。
身子突然被打横抱起,一股琥珀乡传入鼻尖,她下意识的抓着身旁的袖子,抬眼瞪着顾珩。
顾珩将她抱回马车内,却没有跟她说上半句话,命令元青送她回帐篷,甩开袖子走了。
姜芷惜烦闷的回到帐篷,蜷缩在卧榻边上,等到暮色降临后,靠在边上睡了过去。
顾珩回到帐篷,掀开帘子,里面漆黑一片,“夫人去了何处?”
元青指了指里边。
顾珩走进去,点燃烛灯,见着卧榻里边,女子还是穿着已经脏了的衣服,蜷缩成一团,睡得正香。
端着烛灯走近,还能看到她脸上流过泪珠。
原来她是也会流泪的。
把烛灯安置在一旁,却把女子吵醒了。
“翠珠回来了吗?”姜芷惜被细微的动作吵醒,见着顾珩,连忙问道。
顾珩沉吟片刻,“她被抓去后山,还没动刑,便逃走了,现在不止我们,御林军也在找她。”
“为什么?”姜芷惜站起来,盯着顾珩。
“昨夜她回来,冲撞了相爷,相爷险些落马,被人拿了借口,带走了,昨夜被带去后山,准备用刑,半路逃了。”顾珩挑了灯芯,眼眸迟疑。
姜芷惜脑门一嗡,翠珠不识路,她可能逃走,是谁?
中间还有谁,是袅袅吗?
“我去洗漱,你先休息。”姜芷惜起身,端着盥盆走了。
绕过两个帐篷,她直接丢了盥盆,走进袅袅的帐篷。
“是你做的?”黑夜中,她手里紧紧的抓着簪子。
“姐姐在说什么?”袅袅掀开被褥坐起来。
“姚姑娘的事是你做的。”姜芷惜质问,旁边的烛灯亮起来,正好照在袅袅的脸上。
袅袅慢条斯理的束好腰带,随后走到女子面前,“姐姐,你可不能乱说,我虽然恨你,可杀人的事,我还是做不出来的。”
“你,不知杀了多少人了,还会做不出来!”姜芷惜冷嗤。
“姐姐,连这些你都知道呀?”袅袅语气很是诧异。
“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我要翠珠,你把人给我,我把世子妃的位置让给你!”姜芷惜坐下,世子妃的位置她反正都不在乎,迟早都是要拱手让人的。
“哼,姐姐好大的口气。”袅袅坐下来,端着茶盏道。
“你身子体弱,常年训练所至,所以阴寒,不能得子,我可以让你怀上,也可以安排你侍寝。”姜芷惜看着袅袅,对面的女子眼神微变,闪过一丝的期盼,她猜的没错。
“姐姐今日是在胡言乱语了?”袅袅端着茶盏,暖了暖手心道。
“这个机会,我只说一次,我只要翠珠,你毫发无伤的带回来,我们之间的交易开始。”姜芷惜起身往外走。
“我怎么相信你!”袅袅突然问道。
“若是所有的事情都要相信才能去做,你的人生还有什么转机?”姜芷惜望着外头的星辰,她也没有底啊。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袅袅拿着匕首,缓缓靠近道。
“你的身份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人,你上次冻了一夜,我给你探脉,脉搏悬虚,你走路无声,明显是练过的,你身旁的两个婢女,早已经暴露,是你们太蠢,又或者说,是世子爷太蠢,看不出你们的把戏。”姜芷惜回头,“杀了我,还是找到翠珠,成全你,你自己看着办。”
袅袅拿着匕首的手顿在身后,看着女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姜芷惜回到卧榻上,辗转反侧,执宰带走翠珠,是想从她嘴里听到关于姚嫣然的事。
后来又被带走,究竟是皇后的人还是其他人?
他们定会对翠珠屈打成招,然后画押。
毕竟翠珠是她最亲近的人,说出来的话,是最有力的证明,但是现在都没有人过来找她,说明翠珠还没有被屈打成招。
黑夜中,一股香味传入鼻尖,令她缓缓沉睡。
等她睡熟了,卧榻上沉睡的男子起身,缓缓踱步至帘下,望着穿着夜行衣的袅袅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道,“元青,去吧。”
“世子,我们动手吗?”元青雀跃。
“不用。”
“是。”元青跟了上去。
顾珩看着远处,两年了,他寻不到任何借口,除掉或者离间袅袅与皇后,现在终于等来了时机,这一盘棋,有个致命的缺陷。
姚嫣然识破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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