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送走姜芷惜,回头走到巷子阴暗处,狠狠地敲了元青一脑袋。
“不是让你动手吗?”
元青摸着被敲痛的脑袋,心里一阵拔凉,“公子,您还是听听瞿大人的意见,现在虽然南衙人手薄弱,是铲除的最好时机,可相爷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若是不争取一方势力,为己所用,前路漫漫,任道重远.......”
顾珩不耐烦的又是一击,睨了他一眼,“瞿大人上身了?”
“公子,很疼的!”元青抱头蹲地,公子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消息呢?”顾珩指腹细捻,眸光深邃的看着远方,“相爷那边有没有消息?”
这次,他要的是一石二鸟。
只要曹氏回来,行宫突然遇到袭击,把罪证往曹氏的祠堂一放,来个证据确凿。
不过,给曹氏留下消息的,必须是相爷。
相爷已经是权利熏心到极点,稍微一点,他的**便会像火焰一样炸开。
到时候,烧死的是姚氏。
再把曹氏蒋氏连根拔起.
至于最后的赢家,也绝对不会单单指向自己。
“还没。”元青揉着脑袋站起来,“不过按照时间推算,也快了。”
顾珩嗯了一声,“此事一成,便算是彻底和姚相爷绑在一条船上了。”
元青点点头,“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顾珩眼眸微眯,“按计划行事。你先派人盯住曹氏,一旦他有所行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元青应道,转身离去。
顾珩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
这场权力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世子妃那边,你准备怎么解释?”裴公子从屋檐下跳下来,方才跟着元青进了牢房,等着元青动手,然后再发出信号。
谁知道这小子居然被世子妃说服了。
两人安安全全的走了出来。
顾珩神色坚定,“我自有分寸,只要计划成功,彻底清除曹氏和蒋氏的势力。到时候,京城的局势将会焕然一新,我自会向她解释这一切。”
裴公子点头,不再说话。
他知道世子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只能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他还想去侯府提亲,可不想被 顾珩给折了大好的姻缘。
“你好好解释吧,解释不了,是一尸三命,娶不到她,下半辈子,我与你不共戴天......”
顾珩望着天空,心中暗暗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他必须小心谨慎,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你自己没本事,怪我?”顾珩方才严肃的脸,突然变得戏谑,双手环在胸前,踱步往马匹的方向走。
“若不是你,我早就去提亲了。”裴宥齐一脸的哀怨。
“放心,你去了,她也不会嫁给你。”顾珩嬉笑着上马,“回衙门!”
回到衙门,元青带着消息,脸色凝重的站在门口,“公子,边境来消息了。”
顾珩取出竹简,看完之后,站在衙门的高墙之下,深吸了一口凉气。
阳光透过乌云,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今天可能是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天。
走进衙门,穿过熟悉的长廊,每一步都显得沉重。
他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不安和焦虑。
陛下已经对旧部下了旨意。
而他,作为曾经的首领,已经被取缔。
他想起曾在战场上与他并肩作战的忠武将军。
当年在黑河,他扩军买马,野心勃勃的要回京都复仇,底下有不少反对的,只有忠武将军眼神依旧坚定站在他身后。
想不到,陛下亲信一到,忠武将军是第一个站在陛下那一边的。
顾珩看着手里的信,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元青,还有谁?"顾珩看着已经被做了手脚的信问。
元青声音低沉:"还有你最信任的.......时越副督将。"
顾珩叹了口气。
如今的情况,已经变得非常不乐观。许多旧部都已接到旨意,但真正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却寥寥无几。
顾珩对着身后做了个手势,不一会,暗卫首领齐齐出现在顾珩的身后。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犹豫,显然对于战友的叛变,他们也不接受。
"你们怎么看?"顾珩问。
暗卫面面相觑,没有人回答。
他们心中有太多的不确定,太多的疑惑。
为何时越会这么容易叛变。
顾珩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他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述那些在战场上的生死时刻,讲述那些为了信念而战的日子。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力量,充满了信念。
暗卫们听着,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殿下,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坚持的走下去,没有回头路,东临那帮孙子叛变,我们即可启程,直接趁着夜色,把陛下的亲信做掉,到时候,陛下就知道,究竟谁才是东临的主子。”
顾珩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欣慰。
他知道,他已经做到了。
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他们也有自己的力量,有自己的选择。
太阳渐渐从乌云里钻出来,衙门的长廊上,阳光变得明媚。
顾珩站在那里,看着暗卫蠢蠢欲动的心,心中充满了希望。
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顾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提笔,缓缓的写下几封信,折叠好之后,交给元青。
“时越叛变,此事是我唯一不能预料的,这封信,是模仿了陛下的笔迹,送去边境。”顾珩手指压着信封,迟迟未送出去。
元青眉头紧锁,这封信一出去。
时越副督将的命恐怕就没多久了。
“派谁去?”
“我们的人。”顾珩垂眸。
此事一旦做了,他好不容易积累出来的名声,恐怕也烟消云散了。
“殿下......你这是在为难自己。”元青双手抱剑,“谁送,我就把他剁碎了喂狗。”
顾珩望着窗外的飞鸟,“去哪里不能筑巢,非得是东临吗?”
“殿下,您此话何意?”元青越来越无法理解殿下的心思。
“筑巢,不一定要自己动手,陛下要的,无非就是听他的话,为他做事,我成全他.....”
从此以后,心中那半点父皇的温存,随风消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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