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柳清月的提醒,那些还在迟疑的妇人,再也顾不得其他,从库房拿走一些用的,便离开了寨子。
柳清月在经过最近的城镇时,将值钱的首饰全都换成了银子,并且为了方便携带,除少许碎银,其他的银子全都折换成了银票。
考虑到那些尸体,柳清月又将黑风寨被人剿灭的事宣布了出去,很快,就有官兵出城,直奔黑风山…
剩下的事不是柳清月所关心的,怀揣一千多两银子,柳清月继续悠闲赶路。
柳清月不知道的是,第二日有一队人马上了黑风山,很快,有一封飞鸽传书传了出去。
京城,一处僻静的院子,一个黑衣人手拿信笺,匆匆在紧闭的屋门前站定。
“主子,黑风寨出事了…”
严肃的声音落下,里面立刻传来一道沉重又威严的声音。
“怎么回事…”
黑衣人片刻迟疑,如实回禀。
“黑风寨被人剿了,两百人无一生还…”
黑衣人的声音落下,里面立刻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什么人干的!”
这次的声音,带着恼怒,隔着门窗,都感受到了里面之人的怒火。
黑衣人的身子不由得一颤,低下了头,
“回主子,我们的人并没查到是何人所为…”
“废物!还不赶紧查清楚!”
浑厚的斥责全是怒火,黑衣人连连点头,随后离开屋子。
黑衣人前脚离开,后脚房间门从里打开,一个头戴斗篷的人走出屋子,并且快步离开。
天子脚下,自是繁华之地,即便是太阳西去,偌大的京城依旧是喧闹的场景。
柳清月踏入京城,行走在街市,眉眼之间全是对周边事物的好奇,惊叹。
大周的京城,的确繁华。
那些曾经在电视中看到的场景,如今活灵活现在自己眼前,怎能不叫人惊叹。
柳清月没有着急办正事,随意寻好一家客栈,短暂歇息后,便出了门。
“你们听说了没?再有两日,璟王可要回京了…”
“瞧你说的,璟王打了胜仗,如今回京这等大事,我们怎会不知!不光这事,我还听说了,这京城的世家贵女,可都等着璟王回来呢…”
“璟王立了功,又没有正妻,陛下这次定会为璟王挑选一位王妃…”
“…………”
柳清月坐在角落,听着周边人的谈话,神色淡淡。
果然,茶楼是探听消息最好的地方,只不过璟王的风头太盛,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到她想听的消息。
按照时间推算,刘家应该抵达京城了…
柳清月平静的眼眸闪过一抹冷意,端起茶盏,轻轻抿下一口,茶香,好浓。
正惬意等待之时,柳清月听到了她想听的…
“兄台,你说说这柳家刚寻回来的千金,会不会成为璟王妃…”
铛…
那人的声音并不小,不少人听到了这话,空气出现了片刻的沉寂。
片刻的沉寂,顿时炸开了锅…
“柳家千金不过是一介农女罢了,她有什么资格成为璟王妃…”
“可不是!这京城贵女多的是,她一个农家女子要是能成璟王妃,我们府上的千金也能成为璟王妃…”
“…………”
各种贬低的声音蜂拥而至,好似刨了人家祖坟,一个个嘴巴里全是贬低。
柳清月瘫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一脸高深莫测。
她这样,算不算是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她一个农女,有这么差劲儿吗?
还有,这议论璟王妃之事,为何会扯到她头上来?那个人莫不是别有用心?
不知不觉间,柳清月的目光落在了最先挑起话题的人身上,正巧,这个人又开始说话了…
“哎呀,你们都别忘了,这柳家千金可是与皇家有婚约的,况且,这次柳家嫡长孙在战场上立了功,这柳家啊,怕是要立起来了…”
空气,又出现片刻的安静,同样在安静过后,炸开了锅。
这次,所有人议论的,皆是柳家一事。
送上来的消息,柳清月无论好坏,全部接收。
柳清月离开茶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柳清月回到客栈,站在窗户边,看向东城方向,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
“明日,高调打脸吧!”
柳清月唇角微勾,转身熄掉烛火,明亮的屋子立刻陷入了黑暗。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片刻,黑暗中有什么闪过,屋子恢复了一片平静。
夜,漆黑如墨,令人害怕。月色淡淡,在浓郁的黑暗面前似乎有些无力。
夜色下的京城,安静的仿佛一张油墨画,好似白日的喧嚣是一场幻觉,静的出奇。
不知何时,暗淡的明月隐入云层,风也在这个时候,多了几分气力,不多时,狂风大作,这天,要变了。
肆虐的春雨任性的拍打万物,天地间一片暗色,不知过了多久,春雨逐渐消失,天地恢复平静。
今日,柳府办宴,贺喜千金回归的日子,早早,柳府上下忙碌了起来。
柳家长子柳鸿生曾是二品镇军将军,屡立战功,地位显赫。不过所有荣景,在柳鸿生救驾而亡后,逐渐走向了衰弱。
柳家虽然还是将军府,可早已名存实亡,掌家的柳二爷不过五品兵部侍郎,放在京城,根本不够看。
所以柳家设宴,邀请的人,不过是一些交好的普通世家…
柳清月早早起床,一番伪装后,挑着一个担子,从后门进了柳家。
不多时,柳家邀请的宾客,都到了。
今日的宴请于柳家而言,意义非凡,以至于柳老夫人亲自出马,招呼所有宾客。
就是常年身子不适的大夫人,今日也是笑容满面的招呼来宾,礼数周到。
正堂喧闹祥和,一片热闹。
柳宅南院,柳家二房的院子。
一处布局精美的院子,隐隐传来些许说话声…
“娘,那个贱人不过是一农女,祖母为何要大肆操办!难道她不知道外面的流言?”
说话的女子是柳家三小姐柳如烟,柳如烟打扮精致,妥妥一个大家闺秀模样,不过此时的她,脸上有着不满。
屋子里面还坐着一个中年妇人,保养得当,衣着华贵。
在女子说完刚才那话后,中年妇人的目光慌忙看向屋外,随后压低声音,带着些许斥责,
“烟儿,这话不可随意乱说!”
这话似警告。
今日府中办宴,人多眼杂,要是被人听了去,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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