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好,竟然拒绝了。
还拒绝的干脆脆,一点余地不留。
司琼脸上保持着笑容,刚准备开口。
柯黛起身,“祝福已经送到了,晚宴就不享用了,改天再来拜访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阿黛!”
晁谨谦欲追上她。
“站住!”司琼当即变脸,厉声制止,“今天是你爷爷大寿,你要是还想护她周全,就给我坐下!”
男人脚步顿住。
……
离开晁家。
柯黛被一个西装男子追上。
“柯小姐!请留步,晁总让我送你回去。”
她认得,这人是晁谨谦的随行特助。
晁家不在市中心,是座辽阔的庄园,这里的确不好打车。
柯黛没矫情,“多谢。”
黑色宾利行驶在笔直的公路上。
“柯小姐,夫人在宴会上说的话,并非晁总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这个特助也是尽心尽责,想方设法的替上司说话。
柯黛笑了笑,“那个孟小姐,你认识吗?”
“第一次见。”
“她是晁谨谦的新联姻对象吧?”
所以司琼才会邀请孟纯,一来宣示主权,给柯黛一个下马威。
二来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知难而退。
“这…”特助也不太清楚,“晁总事先不知情,说联姻还为时尚早了。”
无论早晚,柯黛心里明白,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呲—!”
特助猛然踩刹车。
柯黛身子前倾,差点撞上前面的座椅。
两辆迈巴赫打横停在车前,强行堵住去路。
车上下来一群黑衣人,为首的男人身穿灰色西装,长的有模有样,像斯文败类的禽兽。
特助认出他,开门下车,“梁少不在宴会上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梁少?
梁家的少爷…
梁苏苏的哥哥!
艹!
柯黛本来还想下车的,见状赶紧把一只脚收回来,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来这里,自然是想找个熟人叙叙旧。”
梁鸿杰笑看着车里的人影,想走过去。
特助挡他面前,“你敢动柯小姐,晁总不会放过你的。”
梁鸿杰还是笑,“你可真有意思,本少爷什么时候说过要动她了?都说了找她叙叙旧,你闪一边去。”
“我不会让你伤害柯—放开我!”
特助想过去拦,却被几个黑衣人压制。
寡不敌众,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梁鸿杰走到车旁,伸手开门,发现后座落锁,于是敲了敲车窗。
“柯小姐,给你十秒钟的时间,乖乖下车。”
车内隔音好,柯黛听不清他说什么玩意儿,心里寻思着给谁打电话求救。
晁谨谦?
童遥?
报警?
“叩叩叩—”
梁鸿杰再次敲窗,嘴里已经开始倒数,“五,四,三…”
柯黛脑海中飞速运转,突然看见一道身影从车后走上来,对着梁鸿杰就是一脚。
“啊—!!”
杀猪般的声音响起。
梁鸿杰被踹倒在地,腹部痛的要死。
他的保镖来事了,朝着褚厌蜂拥而上。
柯黛根本来不及去想他为什么会在这儿,赶紧开门下车。
对方人多势众,褚厌肯定会吃亏的!
然而她一下车,就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那些保镖人高马大,来一个,褚厌秒一个,来一群,他秒一群。
不到三分钟,全部干趴。
梁鸿杰吓坏了,想跑,最终被褚厌踩着脑袋摁在地上。
少年悠悠的嚼着口香糖,“没数完,我帮你。”
“三。”
“二。”
“一。”
他对着梁鸿杰的脸一脚踢下去。
对方的身体在地上摩擦着往后退,脸已经血肉模糊,不能看了。
“褚厌!”见他还想走过去,柯黛上前拉住他,“够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漆黑的夜色下,少年的五官影影绰绰,既神秘,又阴暗。
他转头看着柯黛,桃花眼里皆是冷血,“不长记性的人,不该打吗。”
梁苏苏都落到那种下场了,身为她的哥哥,梁鸿杰见了柯黛不躲着走,还带人围堵,这不叫不长记性叫什么?
“你已经给过教训了,适可而止吧!”
多说无益,她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强行把褚厌拽走。
……
跑车如闪电飞驰。
柯黛坐在副驾驶,没忍住心里的疑问,“你竟然能群挑那么多人?哪儿学的?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身手这么好。”
“所以说你不了解我。”
褚厌单手开车,柯黛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如雕刻般的轮廓,完美无瑕,却也让人看不透。
“还有那天在gannd,谨谦说你赔了一百多万,你哪来的钱?”
“反正不是偷的。”
她心弦紧绷,“你该不会瞒着家里人,在走一些歪门邪道的路子吧?”
褚厌侧目看她一眼,“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我希望不是!”柯黛发自内心的说:“小厌,你已经成年了,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后果,别让爸妈为你担心。”
他换了只手握方向盘,“只有爸妈担心吗。”
柯黛:“……”
“你呢?”
车内光线昏暗,他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柯黛心跳失了频率。
她假装没听懂话里的弦外之音,坐正身子,“我是你姐,你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会担心你,家人之间不都这样吗。”
刻意强调“家人”的关系。
“那行,我也来关心关心姐姐。”褚厌的指尖轻点方向盘,“刚才在晁家,算是见家长了吧?顺利吗。”
柯黛一愣。
是了,在褚厌眼里,她跟晁谨谦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哪怕司琼不待见她,也绝不能让褚厌看穿。
“当然顺利了。”柯黛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家里人对我很满意,不知道有多热情呢。”
“那你怎么一个人坐车回来?”
一语成谶。
褚厌是懂抓重点的。
“那是因为我还有其它事,得提前离席。”柯黛找借口“谨谦是东家,他抽不开身,所以派人送我。”
褚厌哦一声,“你能有什么事,刚才不是还让我送你回家?”
她噎了噎,想出一个蹩脚的理由,“还不是都怪那个梁家少爷,整这么一出,我哪还有心情办事。”
褚厌勾了下唇,眸底含笑。
一种看破不说破的笑。
……
寿宴结束。
晁谨谦维持了一晚上的好风度,在此刻荡然无存。
“妈,您为什么瞒着我擅自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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