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李宇哲,安民局李宇哲。”
书接上文,当天晚上,孙局给我打来电话,赵毓全认罪伏法了,连带着把他儿子,也就是赵天锡的一些腌臜事儿也交待了出来。
毕竟是孙局亲自提审,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今天傍晚时分,赵毓全向我交待的一些东西,并非全是假的,江水瑶真的是被她父母卖给赵毓全的。更乱套的是,江水瑶的母亲也曾被她父亲献给不少达官显贵……赵毓全手上还有录音和录像证据。
我一个色胆包天的人都觉得变态,我得看两条印度新闻压压惊……好好好,还是三哥玩儿的花,一直正常发挥,真真是无孔不入。
凌晨时分,孙局又给我打来一个电话,他让我去市局,当面聊,两件事,都与我有关。
我赶到市局后,迎面走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带着眼镜的男子,他脸上的笑容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你好,我是peer苏,博幕天怀律师事务所的peer苏。”
“你好,我是李宇哲,安民局的李宇哲。”
“我是赵毓全的代表律师,他向我透露,你曾对他动用私刑。”
“你没听清楚么,我是安民局的,动刑不是我的业务范畴。”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刻意回避既定事实么?”
“零分,请回去之后提高自己的阅读理解水平。”
“这不是文字游戏,而是法律问题,你若存在动用私刑的行为,法律上你要受到严惩的。”
真让人头疼,能不能给律师规定一个低水平的薪酬,他们就算在法庭上拼命,也是有理由的,毕竟他们的薪酬,远非一个月几百块。
“好吧,那么皮特酥同志,请问你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你的当事人没有信口胡说么?”
“呵呵,请你先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有没有对赵毓全先生动用私刑?”
“没有,那么皮特酥同志,请问你的当事人的所作所为,能判几年?我有录音哦,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据我所知,我的当事人只有道德上的缺憾,但并未触犯法律,所以他无罪。”
“不知阁下毕业于哪所院校?”
“我是耶鲁大学经济学法学双硕士,以你的水平,可能很难考上,至少口语方面,你就不过关。”
peer苏凑到我耳边继续低声道:“如果以后你被起诉暴力执法,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优惠的。”
谁说律师的职业道德不如鸡的?至少这个皮特酥是真的待当事人如恩客。
“这就不必了,我总不能让一个犯人给我当辩护律师吧,就算有那一天,你可能早就没有律师从业资格证了,甚至于政治权利都被剥夺了,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外强中干,纸老虎一个,我不是在针对你,我是说,为了钱,给恶贯满盈之人狡辩的律师,都是纸老虎。”
“那我就期待着小李同志的办事风格,比你的嘴皮子还要利落了。”
我与皮特酥分开后,对着值班的同志问道:“这人哪儿来的啊?律师这行也兴说垃圾话了?”
值班同志白了我一眼,摇头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了……你分明一直在笑,根本没停过!
我找到孙局时,他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这一大把年纪了,也该退了,就算不为自己身体着想,也该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嘛。
孙局听到关门声,这才睁开眼睛,还不等我开口,便甩给了我一份报告。
是关于王沅琳的,沅丰二高教导主任宋汉昌翻供,他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赵天锡几人身上,此外他还提供了他私人金库的转账记录,以及电话录音。
赵天锡几人的父母通过威逼利诱等手段,让他认罪伏法,之前他的口供语焉不详,但确实有保下那几个小畜生的意思。如今赵天锡几人已经有四人身亡,可以说得上是死无对证,此刻他翻供,简直是用心险恶,狼心狗肺,视律法如无物。
“孙局,我能画个圈圈诅咒他么?”
“你那本思想品德?”
“没错,他是叫宋汉昌没错吧?”
“放心,他翻不了供的,之前对他用粉笔审问,阻力重重,如今那些阻力都已消失,我这次通知你,就是想让你一起去旁听,如此一来,也能解开你心中的疙瘩。”
“谢谢你,孙局,我、我……”我有些哽咽,因为孙局的贴心,因为王沅琳即将沉冤得雪,因为司法从未放弃任何人。
“行了行了,你这跟谁学的,跟个大姑娘似的。”
“啊?上次我男扮女装您认出来了?”
“还有这事儿?”
“当初调查唐力腓魂魄去处的时候,我因为要避嫌,所以无法参与,然后英竹姐就让我化个妆再来。”
“没印象,我只记得英竹身边跟着一个身高很高的姑娘……是你?还真是男扮女装啊!我看监控都没认出你来!”
“赛博画皮,只要腻子多,我同学能把我化妆成任何人。”
夸张的说法,我也不知道柳茗鸢有没有这个本事,反正换张脸还是没问题的。
“好吧,还有一件事,赵毓全请律师,他也准备翻供了。”
“审问他不是用的粉笔么?他怎么翻供?质疑粉笔的权威性么?”
“恐怕真是如此,一旦粉笔的权威性受到挑战,很多案件都要推翻重审,那个peer苏有些名声,出道以来,他经手的官司,无不是大胜。”
“不会吧,要不找个印度厨子,管他皮特酥还是骨特酥,都给你怼成糊糊。”
“哪有那么简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相同的条框下,你没办法击败一个无所顾忌的对手。赵毓全快速认罪,就是peer苏种下的第一根钉子。因为赵毓全从被抓到认罪,前后不过几个小时,期间又是我亲自对他用了粉笔头,到时他们只要放出消息称,我们以粉笔为借口,对赵毓全刑讯逼供,就能让赵毓全翻身。到时我们要一边要找证据,一边要辟谣,那样一来就会变得很被动。”
“那咱们就釜底抽薪……不去管舆论发酵,反正我们已经掌握了赵毓全的口供,只要根据口供找到实证就好了。”
我方才停顿,是因为我突发奇想,我想看看孙局的办公桌是不是实木的,结果我竟透视发现一个圆形的黑扣子,极其突兀的贴在办公桌下方。
我当即便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枚窃听器,就在我以为我抓到了皮特酥的把柄,准备用镜像鬼的追溯功能查看窃听器的来历时,我却发现,这窃听器是孙局在我来之前,贴在办公桌下的,很明显,孙局是冲着我来的。
孙局见我面色不自然,便开口问道:“怎么了?你之前出差遇到什么怪事了?”
“没有,我、我有点担心史明伟。”
“这事儿你放心吧,史明伟是标准的正当防卫,从他身上伤疤的分布以及宽度来看,他受到的折磨远比他做出的反击严重。”
“我不担心这些,我怕他pd,以后若是有心理阴影该怎么办,他可是学霸,不能因为人渣毁了这么个栋梁之才。”
“你还能看出他是栋梁之才呢?”
“他不是谁是?那个皮特酥么?刚刚在走廊碰到他,穿西装、打领带,古龙水、大背头,跟个二鬼子似的,还什么耶鲁经济学、法学硕士,这种海龟咱能不要么?这都什么洋垃圾?”
“他是赶上好时候了,但凡是晚几年回来,他都不能混的风生水起,不过真正有本事的人,早晚会发光,只不过海归不再是加分项了而已。”
“没错,我也是这个想法,而且能出国留学的,家世、成绩少说有一项是远超常人的。”
“难得能听到你不再口无遮拦,说回你那同学,今晚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之前我给孙局心中埋下的怀疑的种子已经发芽了,法医仅凭史明伟身上的伤疤,便能判断伤口深浅、角度,无论如何,赵天锡之死都与史明伟脱不开干系,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趟这趟浑水了。
“惭愧呗,开学之初,我就知道史明伟与赵天锡有矛盾,只是那时我忙着带小组成员探索鬼域,把史明伟的问题给忽略了,否则今日他也不用走这趟鬼门关。”
“你之前不知道史明伟会跟赵天锡出去么?”
“我额头的镜像鬼晋级仙衣级后,能够感知身边人的情绪,今天下午我在给同学开眼的时候,感觉到江水瑶情绪波动剧烈,所以放学后,我让我的鬼仆暗中跟踪她,结果我不但撞破了赵毓全的腌臜事,还发现史明伟和赵天锡走在一起,我的鬼仆听到了赵天锡要带史明伟去糖厂,所以我才能及时赶到……不过说来惭愧,我这算什么及时,我若早些出现,也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对不起了,孙局,我不能让你知道我的镜像鬼有追溯功能,免得尴尬,毕竟你是知道我有透视本领的,想来你也不怕我发现窃听器,但你若知道我有追溯本领,就另当别论了。
孙局最终也没问出我与此案的关系,我也未透露自己把赵天锡三人的魂魄毁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