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琲有些气闷,若非宋觉使诈,他本可以不需要参与这次谈判,广宁如今又有了身孕,不大可能跟着使团。
低眸看着小姑娘,这让他怎么放心将她放在危机四伏的京都,如今萧伯母不知为何对他横眉冷眼,将她送回临安后,再接回来恐会有些艰难。
眉峰拢起,手抚上小姑娘的腹部,那孩子似乎感应到有人,轻轻地踢了一脚。
常琲眼神暗了暗,记忆不可控的回到前世,那时他们的孩子也会动了,可惜还没来的及来到这个世上。
他牵起嘴角,眼底露出疯狂,这辈子他要让广宁也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让她知道杀了自己孩子的痛。
“玲琅,我写信给伯母,请她入京来陪你。”
“嗯。”
离京就在后日,常琲回到厢房立即提笔,在信中,他模糊了接回玲琅的时间,隐瞒掉了孩子的真实月份。
把信交给心腹时,他叮嘱道:“切记,一定要将信交到萧夫人手里。”
心腹点头,转身消失在庆安坊中。
离京那日,常琲怕广宁发现,拒绝了萧玲琅相送。
但他又控制不住的频频回头,期待小姑娘能出现在人群中。
身旁的同僚见状,不禁打趣他道:“常大人这是舍不得公主啊。”
常琲扯唇回了个淡笑,收回失落的目光。
此时,一茶楼二楼包厢的窗口处,站了位戴着幕笠的人。
萧玲琅站在那里,直至看不到使团,才抽回视线,转身坐回邢秋对面。
“坐中间马车的,是三皇子的车吗?”
邢秋答:“最奢华的那个,应当是的。”
萧玲琅抿着唇,微微垂眸。
“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马车上有你们萧府的东西?”邢秋放下酒杯,偏头看向萧玲琅。
“自然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那马车奢华绚丽像是花车出游。
她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脑袋回放着那辆马车路过此处时,她的偶然一瞥。
广宁公主好像也在这次出行里,两个重要怀疑目标都不在京都。
萧玲琅点着桌案,思考良久,看向邢秋,认真的问:“你觉得我该从哪里查起呢,广宁随他一道离开了,三皇子也不在。”
邢秋掀了下眼皮,声音消失好一会儿才跑回来,“公主府和三皇子府的护卫兵又不是只吃饭的,再说,你查什么?将他们府里从里到外翻一遍,简直是异想天开。”
“我……”萧玲玲凝噎,隔着幕笠狠狠地瞪了邢秋一眼。
邢秋耸耸肩,坐起身,“萧小姐,少折腾吧,显而易见的结果,你偏不信。”
“我不是不信!”
邢秋伸出手打住她,语气极其不耐,“别给他辩解,他背信弃义是不争的事实。”
萧玲琅张着唇,说不出反驳的话。
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我……那请你再帮我一次,我想单独见见常老夫人,之后的事无需你在插手,只是还需向你借一些时间。”
她说完后,起身向邢秋行了一个江湖谢礼,未及邢秋出声,便转身离开包厢。
刚走到门槛处,才跨过一只脚,胳膊被人大力拉扯住。
“可以,我送你回去。”邢秋绷着脸,硬硬的说道。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萧玲琅轻语,伸手欲抚开邢秋的手。
邢秋冷哼了一声,没理会她,直接牵着她就往楼下走。
大小姐脾气是越来越大,语气重一点都不爽,也不知谁才是债主。
邢秋余光瞥了眼看不见人脸的幕笠,她真的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相信常琲,苦苦找线索,是为证明她没爱错人,还是真心想要查明真相。
她脑袋忽然想去漠北那个男人,邢秋在心底啧了啧,也不知道他看到这些会作何感谢。
萧玲琅虽然被邢秋拽着往前走,但对方顾忌她还怀着孩子,走的不算太快。
下了楼梯,萧玲琅脚步就落实了些,没这么小心翼翼地了。
结果,没走了两步,差点被人撞上了。
郝良脑袋晕晕沉沉,从酒桌上爬起来,想找个地方去小解。
走到过道时,脚忽然打了一下滑。
待稳住时,他恍惚间眼前出现了错觉。
“你……”
他指着那个差点被他撞到的人,惊的瞪大了眼睛,酒也清醒了一点。
“走路不知道把眼给带上吗,幸好是我在,要是我夫人出了什么差错,我弄死你。”邢秋将萧玲琅护在身后,对着地上的郝良大骂。
萧玲琅拽住邢秋,生怕她跟对方打起来,对方喝的醉乎乎的,看着还魁梧,这要打起来,没轻没重的,邢秋肯定要吃亏。
“邢秋,我没事,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道歉!你还怀着孩子呢。”
郝良视线也随着落到萧玲琅稍凸的腹部,不禁露出疑惑。
有这么相象的人吗?
但萧小姐被西域的人带走了,应该是他认错了吧。
他从地上爬起来,晃了一下,站稳后,双手抱拳作揖,望着两眼冒火的邢秋诚恳道歉:“对不起小兄弟。”
他视线在邢秋的眼睛是停留了一会。
“呵,下次记得把眼睛带上。”邢秋冷冷的剜了他一眼,转眸看着一直拉着她的萧玲琅,轻声:“走吧。”
她揽住萧玲琅离开。
郝良晃了晃眼睛,这人的外貌有些不像是南梁人,他身旁的那位姑娘和他看到画像的实在的像。
于是,郝良甩着晕沉的大脑,追了出去。
“客官,你还没结钱呢。”店小二也随着追了出来,拦在郝良身前。
“不好意思,忘记了。”郝良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直接扔到店小二的怀里,将他扒拉到一旁,但此时的邢秋和萧玲琅已经融入到人群里。
郝良抓着头发,回头狠劲的瞪着店小二,“你坏了爷的事!”
店小二被他两腿吓得直发抖,扭头快速的跑回酒楼,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
郝良嗤笑一声,扭头朝着人群盲目的找去,此刻,他无比悔恨为什么喝了这么多。
萧玲琅走出很远后,回头看了眼,那人刚刚看她时,好像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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