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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先锋营
    “这就是……降娄境……”

    看着周身缠绕的风雷,刘昭无比确信这并非铁棘林树枝引动的天雷罡风,是自身命格之力与天地之力相融所化,是意敕天地,而非意通天地。

    敕与通,虽是一字之差,却是本质上的完全不同,刘昭此刻的命格彻底长成一棵树,顶上黑白二花换成黑白两颗果实,即道果。道果为人之意的彻底升华,一旦结成,那便非凡俗之流。

    命格既变,作为实体化的紫金丹自是要变,原本的紫金二色却是只留纯金,是实实在在的金丹。

    “好一颗金丹!不知此刻我能否令灵魂离体,杀敌于千里之外。”

    金丹修士越过降娄境,其灵魂不可同日而语,不避日光,不避生人,更不惧风雷水火,若再修上一门法门,可杀敌于千里之外,夺命于无形之中,哪怕是欲魔兽也可轻而易举的猎杀。

    刘昭心思已起,又见欲魔兽围杀上来,眸光一闪,灵魂登时离体。

    “飘飘乎若御风,荡荡兮似游海,果然奇妙,不知厮杀起来又如何!”

    只一刹那,灵魂又返回体内,那围杀而上的十多只欲魔兽却是顿时暴毙,刘昭瞥了一眼,心下只觉得畅快不已,当下策马疾驰,杀入兽群之中。

    这一杀,直杀得狂风如刀,暴雷似锤,数百欲魔兽如同豆腐般被切的粉碎,砸的稀烂,又见白虎啸林,真龙吟空,不过片刻有余,这八百一十五只欲魔兽彻底化作肉泥。

    “快来帮忙!”

    听得这声喊,刘昭急忙来到二人身前,抬手便要释放命格之力。

    “好了,你们这样救不了他。”

    “山长!”

    刘昭识得这声音,先是一惊,随后大喜,急忙跪倒在地,大声道:

    “请山长救命!”

    “起来吧。”

    不知何时,熊龟年已然来到三人身前,他已恢复平日里那鹤发童颜的模样,看了眼樊荣,大手一挥,那可怖的伤口登时愈合,樊荣也苏醒过来。

    “学生多谢山长救命之恩!”

    “不必谢我,尔经此一番,心境补全,降娄境指日可待。”

    樊荣淡淡一笑,拱手道:

    “全赖山长教导。”

    熊龟年摆了摆手,沉声道:

    “你我虽有师生之名,却无师生之实,教导一词无从谈起,这些虚话也就免了,你们三个做的不错,但我不能为你们记功,明白吗?”

    三人自然明白,渊谷这处两家必争之地实际上已经有了结果,他们这一遭不过是走个过场,给对方一个台阶,不但不能记功,更要惩罚。

    “我等明白!!!”

    熊龟年微微颔首,脸色一正,肃声道:

    “尔等身为巡防军,未得军令擅闯渊谷,每人各领二十军棍,刑后充入先锋营,不斩万首,不得归队!”

    “诺!”

    ——

    先锋营,乃一军中冲在最前的队伍,对于其它军队而言,先锋营是军中荣耀,加入者皆为精锐,但对骁虎鹰扬两军来说,先锋营其实是坐骑营,让刘昭三人去先锋营,暗意是说他们蠢笨似牲畜,对于降娄境修士来说,这种侮辱不可谓不重。

    当然了,那是在外人来看,骁虎鹰扬的坐骑多是血脉不凡,修为又不差,不少都在降娄境之上,最重要的是,刘昭和它们混的很熟。

    “镇吾前辈,这次还得看您的了。”

    镇吾,上古异兽之后,人面虎身,生有六条狐尾,最喜食欲魔兽尸体,修为越高越好。

    “小子,我说你每次炼化精血都搞得那些食物寡淡无味,你这样让老夫很难办呐!”

    刘昭讪讪一笑,充入先锋营后,熊墨仁就提出要赌谁先完成斩首万级,一万欲魔兽,若都是低阶欲魔兽,再分批杀,对于单骑斩杀两千的他而言不是难事。

    但这个赌约岂能如此简单,熊墨仁真正的意思是,在一场战役内,灭杀一万欲魔兽,届时先论数量,再论质量。

    作为降娄境武夫,哪怕三人再是何等天骄,这个赌约都有些异想天开,须知两军之中,最低修为斩首万级的乃是实沈境,两个境界的差距,就连熊墨仁都觉得自己胆大包天,所以,两军将士私下里也开了赌注,据说百里琦与皇甫崇行也下了场。

    “前辈,那我不炼化精血便是。”

    “哼,不炼化精血,凭你这点本事何时能赢了赌约,老夫可是押了不少东西在你身上!”

    刘昭一愣,摇头一笑,无奈道:

    “没想到前辈您也下场了,我们这点事不会搞得人尽皆知吧?”

    镇吾咧嘴一笑,人面上露出一幅算你聪明的表情,

    “不错,不光是骁虎鹰扬两军,襄州等五洲之地的守军也下了场,我想想,十万大军,啧啧啧,这等赌注,一旦胜了,怕是能成一方豪强吧?”

    “玩这么大!”

    十万大军开盘,这种事倒也不是稀罕之事,大衍军规甚严,可像这种赌局倒是不禁,传闻本纪太祖也好赌,曾亲自下场带领百万大军开盘,最后……输了每人一顿肉饭。

    眼下十万大军开盘,为他们三个小小降娄境,这件事在刘昭看来实在荒唐又大感好奇,当下问道:

    “押我的有多少人?”

    镇吾眉头一挑,怪笑道:

    “说来也奇了,你小子出身天资都不如他们两个,押你的倒也不少,你们三个平分秋色。”

    “哦?我竟有此殊荣?!”

    刘昭一惊,心中不免涌起一阵豪气,忍不住唏嘘道:

    “三年前我不过一个乡下娃娃,无父母依靠,无立锥之地,身不过破袄御寒,食不过溪涧鱼苗,卖地得以进学,卖身得以活命,谁想今日却能名扬五洲大军,人生之事,苍黄翻覆,难以预料啊!”

    “哼!你小子还有时间伤春悲秋,老夫可是听说那两个小子正在准备大型器物,若是败了,让老夫输了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型器物?”

    刘昭倒是不奇怪樊荣他们想到这招,只是军中的大型器物非实沈境不可驾驭,除此之外便是自有家传。

    “哎,输在这儿了啊!”

    熊墨仁两军少帅,有大型器物不是稀罕事,樊荣更不用说,唯有刘昭,穷光蛋一个,仅有的两件器物一件还是暂时拥有。

    当然,若刘昭还是樊荣扈从,一些东西自然不用考虑,只是,

    “撕了啊,也挺好。”

    想起那日散落在风中的碎片,刘昭会心一笑,

    “前辈,你且看好。这次不会让你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