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的遗体呢?”
她的问题,让林岩陷入沉默,叹了口气道,“慕小姐,总监的遗骸已经在一个月前运回国秘密下葬,因为总监的身份地位比较特殊,又过世的比较突然,王家暂时还没有对外宣布,计划是下周三举办一场追悼会,再公布死讯。”
慕天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大致了解了状况,“明白了。”
手指拂过胸口,忽然感觉锁骨处有一个冰凉润泽的物件硌到了她,伸手一摸,才发现居然是一枚佛牌。
她心中惊讶,拿起佛牌看了一眼,很快便认出这佛牌是出自玉佛寺。
“林岩,这佛牌是谁给我的?我爸么?”
林岩摇摇头,“慕小姐,您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是墨爷在照顾您,这枚佛牌是墨爷为您求来的。”
说到这儿,林岩眸光闪烁,透出了一丝八卦与好奇,“慕小姐,您和墨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听说这佛牌可大有来历!”
林岩越说越带劲,“他们都说,墨爷为了求这枚保平安的佛牌,从山脚一路跪上山顶,跪了一万多个台阶。”
慕天晴神情微愕,说不触动是不可能的,但随即又觉得不对劲,“林岩,你在胡说什么,玉佛寺一个来回才不过一千多台阶,墨爷怎么可能跪到一万多个台阶……”
话刚说完,慕天晴就顿住了,难道……
对上林岩真挚的眼神,她不可思议地说,“难道墨爷跪了十个来回?”
“慕小姐,谁求佛会跪着下山的?”林岩有点无奈,“实际上,您昏迷的这三十天里,墨爷几乎每天都会去玉佛寺祭拜,是主持大师见他心足够成,才将这枚镇寺之宝给了您。据说,这枚佛牌是上一任得道高僧在世的时候留下来的,没想到还挺灵验,刚给您戴上,您就醒了。”
慕天晴不由握紧了手里莹润的佛牌,只觉得这物件在身上的分量都似乎变重了很多,回想起新罗所经历的一切,感觉是那样不真实。
可表哥的死,还有手中的这枚佛牌,都在提醒着她,一切并不是梦。
正当慕天晴陷入怔忪的时候,机舱隔间门自动打开,一道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身影疾步朝她走来,“晴晴!”
这道浑厚的嗓音,一如记忆中的一样熟悉亲切,上辈子在精神病院里,每每午夜梦回,她都会看见父亲从高楼坠下,血肉模糊,脑浆迸裂的惨状。
莫大的自责如潮水一般将她吞噬,让她无时无刻不活在忏悔中煎熬。
如今再次看见父亲这张鲜活的脸,慕天晴眼眶瞬间红了,“爸。”
慕明洲看见女儿眼睛红彤彤的,下意识心疼得想要掏纸巾给她擦泪,可是忽然,他愣住了,沧桑的脸上神色微微动容,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你……你叫我什么?”
慕天晴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心口像是被捅了把酸涩的刀子,从咽喉一直划到鼻尖,她仿佛变回了儿时那个爱哭的小女孩,哽咽着扑进父亲怀里,“爸爸!”
慕明洲感到心口一震,多少年了?自从锦夕过世,女儿再也没有叫过自己一声爸,慕明洲知道,一直以来,女儿都在怨他。
怨他当初为了救好友的女儿,将锦夕推出去输血,怨他在锦夕死后不久,就和王瑶商业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