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必须
“是,没错,是我来告诉夫人,少夫人您身体不舒服,在吃药。”当听到庄篱说出不留她的话,雪柳也不躲着了,出来跪在东阳侯夫人面前。“我关切少夫人状况,不能照实说吗”“夫人关心少夫人,请大夫去看有不对吗”她又愤怒又委屈,看着庄篱。“少夫人是懂医术,我们不知道,夫人不知道,担心你,也是错了”从来不敢跟她争执的春月涨红脸站出来:“你是照实说吗我才不信你没添油加醋!”雪柳看着她冷笑一声:“春月你原本是个老实的,如今也学会把错往别人头上栽赃了,你既然说是你自作主张熬药,怎么又跑来质问我”原本,如今,说她换了主子就变了个人吗是说现在的少夫人教唆她吗都现在了还挑唆呢,春月气得脸又白了:“你是婢女,我也是婢女,少夫人问不得你,我也问不得你,我们家里谁能问得你”雪柳喊道:“你是说我不是家里的人吗这话你在心里藏了很久了吧原来在伱们眼里这般看我。”说罢扑在东阳侯夫人脚下,放声大哭,“夫人,您把我送回定安伯府吧,这里我是不能留了。”哭着又喊小姐。东阳侯夫人扬手将茶杯摔在地上。脆裂声让室内的嘈杂顿消。春月跪在地上身子微颤,但面色决绝,犹自开口:“夫人,雪柳恼恨我,抓到我自作主张熬药,冲我来便是,扯上夫人少夫人居心叵测!”适才少夫人说要来见夫人,她以为少夫人是要来认错,当然,她也会认错领罚,这件事本就是因为她莽撞而起的。少夫人维护她说她没错,她不能真就认为自己没错。没想到来了夫人这里,少夫人只字不提她的错,开口就要撵走雪柳。雪柳毕竟是先少夫人留下的人,少夫人这样做,会被说不容先人,欺负死人。所以这件事最好是落在她和雪柳身上,是两个婢女之间的纠纷,哪怕打她卖了她都无关紧要。只要少夫人名声不受损。东阳侯夫人看了眼春月,虽然是景云身边的大丫头,但除了春梅得了景云青睐被提了姨娘,其他人在景云跟前几乎不存在,所以她这里也只有个垂着头恭敬的模糊印象。原来胆子也不小,敢在她跟前叫嚷。还是跟雪柳说的那般原本是个老实的,现在跟着新主子学会了张牙舞爪“我这里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东阳侯夫人冷喝道。话是对春月说的,视线则看着庄篱。庄篱看着春月,亦是皱眉:“我要和夫人说正事,不要扯开话题。”别扯开话题话题不就是在指责雪柳有错吗“你们婢女之间有什么不忿暂且不论。”庄篱说,看着雪柳摇头,“这次你不问我就告诉夫人我吃药生病,就是大错。”还是咬住她跟夫人告状呗,从丫鬟身份上来说,这的确是她的过错,但想用这個揪她的错,也没那么容易。雪柳咬牙:“因为这一碗药,厨房里都乱嚼了多少难听话少夫人,您刚来不知道,那些话,还涉及到我….先少夫人,家里容不得,是夫人和世子的忌讳,必须让夫人知道。”果然听到她提先少夫人,东阳侯夫人立刻沉脸说:“是我让她看着你那边的,你刚来,我不放心。”说到这里冷笑一声,“觉得我当婆婆的窥探了你,你放心,等景云回来,你们搬出去住。”这话很重了。世子怎能别府而居。真要这样做,皇帝都要过问,庄篱也必然成了不孝忤逆大罪。春月的脸更白了,心里又难过又无奈,因为先少夫人,夫人一定会维护雪柳的。做人续弦就是没办法,活人永远不能得罪死人。她将头伏在地上哽咽“是奴婢的错,夫人,您罚奴婢。”少夫人,您快认错吧,处置了奴婢,这件事就过去了。庄篱视线看过三人,对雪柳的依仗很清楚,对春月的担心也明白,不过,她心里笑了笑,那些都与她无关。庄篱对东阳侯夫人施礼:“母亲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正因为夫人不放心,才不能纵容这种行为。”不待东阳侯夫人说话,她上前一步,看着跪在地上的雪柳。“以前世子不在家,这个院子里没人管,出了事你去告诉夫人是对的。”“现在我来了,这院子里的事你不能越过我。”东阳侯夫人生气的拍了怕桌子:“我都说了,是我让她这样做——”庄篱拔高声音“母亲,您听我说完。”东阳侯夫人一顿。她还敢喝斥她!哪个是儿媳哪个是婆母“我初来乍到,年纪又小,你让她看着我那边没有错,是为了我好为了东阳侯府好,这件事没有错,错的是雪柳不该不先来问我一声。”“如果她来问,我会跟她说清楚,我懂医,我知道自己的症状,不问我,问问春月其他人,春月也可以告诉她是没睡好,她再来告诉母亲,也可以跟母亲说明白。”“结果她不问,什么都不清楚就跑来告诉母亲,她是我的大丫鬟,母亲默认她最了解我的情况,信她的话,导致母亲受惊又恼火,而我为了让母亲安心,不得不解释清楚,看起来如同忤逆了母亲。”呵,还看起来忤逆了,东阳侯夫人心里冷笑,果然,人家就不觉得这是忤逆。“我新进门,对母亲来说是个陌生人,从陌生到熟悉需要时间,也需要顺畅的沟通,我不想以后再这样的事,她的错说小是莽撞,说大,就是挑拨婆媳,搅家宅不宁,这不是对我怎么样,是对母亲不好,对东阳侯府不好。”听到这句话,掩面哭的雪柳又是恨又是气,这个女人真可恶!给她扣上这么个罪名!她跪行上前一步,泪流满面看着东阳侯夫人:“夫人,我没有啊,我没有挑拨。”东阳侯夫人看了她一眼:“行了,别哭了。”的确雪柳这次做事也不好。如果知道庄篱懂医,今次也不会这么尴尬,训斥儿媳也没个理由,只能硬靠着婆母的身份。雪柳掩住嘴不说话了,泪流得更凶。庄篱看她一眼,不说话了那轮到她也来讲讲人情了。活人的。“世子送我回来,不是让母亲生气的。”庄篱看着东阳侯夫人,接着说,“世子希望母亲您平安顺遂,如果因为我,您受惊心烦,世子必然愧疚不已。”她说着屈膝深深施礼。“您对我不熟悉,我表明的心意您不信,难道您还不信世子吗他万万不敢也不想让母亲您心神煎熬,他日夜祷祝母亲您喜乐康健,祈愿东阳侯府家事和睦。”“世子对我大恩深重,我不能让夫人因为我心烦意乱,不了解根由胡乱揣测传言,这不是对我不敬,也是对世子,对夫人您不敬。”她可敢说,也真会说啊,口口声声世子,都把世子摆出来了,当母亲的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儿子还没回来,她把这个儿媳赶出去吧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为了景云,她先忍了。东阳侯夫人冷冷说:“你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雪柳你不用就罢了,这个家里你都不熟,我们都是不了解你的陌生人,以后你那里有什么事,等景云回来跟他说罢,我们也不过问了。”庄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东阳侯夫人打断她:“行了,你回去吧。”庄篱应声是:“媳妇告退。”东阳侯夫人被噎了下。让不来就不来,让走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但如果质问句什么,你说一句,她回你十句。..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