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轩接过皮箱发到后备箱里，拉开车门，请甥舅为人上车。

    “这位是？”坐上车后，王海斌看着张云轩问道

    “哦，表舅，我还没给你介绍呢，这是我未婚夫，张云轩，当警察的。”肖宛介绍道。

    “你好，原来是张先生”王海斌主动的打个招呼。

    “你好表舅，你叫我云轩就可以，咱都自己人，不用客气”。说完张云轩启动车辆，做好司机本分，不再多说话。

    听着后座上，甥舅二人唠着家常，往往都是对不上茬，可能是相互之间都不了解，又或者是提前没对好台词。

    不过，王海斌随机应变，主动讲起了肖宛妈妈小时候的趣事，不管真假，也算是成功转移了话题，显得不那么生硬了。

    张云轩并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而是转了个弯，向福满园方向驶去。

    肖宛发现方向不对，开口问道：“云轩，我们不是回家吗？这不是回家的路呀？”

    “哦，我们先去趟福满园，昨天你跟我说舅舅来，我想着这个季节河蟹最肥美，就打电话让福满园给我带了点，我们去拿着，中午好吃”。

    “云轩，你太客气了”王海斌说道，“我这手头拮据，也没给你们带礼物，真的很不好意思”。

    “哎，舅舅，你这就见外了，到这儿来，你就不需要带东西，娘亲舅大吗！哪有长辈给晚辈送礼的，你说是不是？”

    “就你嘴贫”肖宛白了张云轩一眼说道。

    “舅舅，你不要听他胡说，他这人就这样，没个正型儿”。

    “呵呵，我看云轩挺好的，幽默，脾气还好，要不然怎么受得了你这大小姐脾气呢”，王海斌打趣地说道。

    其实，去福满园拿河蟹只是个借口，因为去福满园必定要经过青年书店，有些话又不能直接说，张云轩想以另一种方式，提醒肖宛，青年书店已经暴露了，不安全。

    路过书店的时候，看书店还开着门，张云轩又向周围看了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周围的摊贩多了，茶摊的老板也换年轻人，这一看就是一个陷阱，看来肖伟刚并没有完全放弃这个联络点，想着打个时间差，看看会不会有主动上门的红党成员。

    “真是奇怪了，这书店怎么还开着呢？”张云轩自言自语的说道。

    一听书店二字，肖宛就显得有些紧张了，开口问道：“怎么云轩？有什么问题吗？”

    张云轩装作无心的样子，随口说道：“这个书店是红党的一个联络点，前天晚上被一组破获了，书店的女老板和来接头的人都被救走了，一组还死了两个人，害的老肖被队长臭骂了一顿”。

    张云轩用眼角余光，悄悄地观察了一下二人，发现王海斌只是皱了皱眉头，而肖宛呢，听到书店被破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在听到老板逃脱了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老地下和小白的区别呀，一看王海斌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地下，而肖宛呢，只能算是一个小白。

    到了福满园，张云轩让二人在车里等他，自己走到店里拿河蟹去了。

    “肖宛同志，你刚才失态了，”王海斌严肃的说道，“做我们地下工作，要有心数，不能把心事写在脸上。”

    “我有吗？”

    “哎，你呀，还是没有经验，你没发现，张云轩是故意来这的嘛？刚才的话也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王海斌也是琢磨不透张云轩的想法，但是敢肯定的一点就是，自己和肖宛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而且，他对两个人没有恶意。

    “那岂不是说，我的身份暴露了？就他，能有这本事？”肖宛满脸不相信的说道。

    “不要小瞧任何人，你真的以为一个纨绔子弟能在侦缉队混的如鱼得水？那是需要大智慧的，纨绔，估计只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罢了，放心吧，他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就在这时，张云轩提着一大笼子河蟹走了出来，举起来，说道：“看看，这大河蟹，又大又肥，还欢实，这回去蒸上一锅，啧啧，那还有啥说的。”

    肖宛狠狠地瞪了一眼张云轩，刚要开口责问，就被王海斌轻轻拉住了：“云轩，我们还是回家吧，我坐了两天火车，有点乏累了。”

    “好，好我们这就回家，”说完，张云轩开着车直接回家了。

    中午，张四海热情的招待了王海斌，并让人收拾好了房间，让他住在家里。

    “当当”王海斌敲响了张云轩的房门，

    “请进”

    王海斌推门进屋，说道：“云轩，没打扰你休息吧”。

    “啊，表舅呀，没事，你请坐”说着张云轩拉开椅子，请王海斌坐下。

    “表舅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随便聊聊”，其实王海斌心里也是做了半天的挣扎，才决定跟张云轩聊聊的，毕竟自己和肖宛的身份在张云轩眼里已经不是秘密了，虽然他没有恶意，但是自己也要知道他的想法呀，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哪里出了纰漏？还有他不会平白无故的透露书店的人已经脱险了，是不是知道他们的去向？这些问题不搞明白，那以后襄城的地下工作就没法开展，索性就来个单刀直入，直接问个明白的好。

    就算万一张云轩目的不纯，但是毕竟有肖万年的面子在，也不会过分为难自己的。

    打定了主意，才有了敲门的一幕。

    “那表舅是想了解襄城的风土人情呢？还是什么其他的？”张云轩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

    王海斌面色严肃的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云轩，我们也别绕来绕去了，你知道我想聊什么？”

    “我不知道”

    “好，那我先说，我的身份是红党满蒙省委社会部副部长，这次取道襄城去天津，就是想借助你们张家和肖宛的身份，避免路上一些不必要的盘查。”

    “表舅，不怕我把你交给日本人吗？”

    “你会吗？你要想那么做的话，就不会通知我们青年书店暴露了，不是吗？”王海斌反问道。

    “表舅果然不简单，既然咱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你想知道什么？你说吧”

    “好，我心中有几个疑问，请解惑，第一个，你是怎么发现肖宛身份的，他来襄城时间并不长，第二个，书店是怎么暴露的？我们的人去哪了？第三个，你是怎么知道我也是红党的。”说完王海斌直视着张云轩的眼睛。

    张云轩想了想，说道：“我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书店怎么暴露的，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襄城一共有多少人，但是事发当晚的两个人是我救走的，一个是我的手下，叫刘二拐，身份暴没暴露我不知道，第一时间就带着家人出城了，还有一个书店的老板徐丽，现在被我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你想见见她，我可以安排。”

    张云轩接着说道：“至于肖宛的身份……”

    正在这时，又传来了敲门声。

    喜欢我到民国当间谍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