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个正在接受司法审查的钱凤鸣要见自己,徐建国微笑着说道:“有了这条线索,或许我们还真的能挖出一条大鱼来!”
“我觉得也是!”傅俊刚呵呵笑着问道:“徐书记确定要拿这条大鱼开刀吗?”
“为什么不能?”徐建国态度严肃的说道:“反是危害人民群众利益的事情我们要坚决反对,反是危害人民群众利益的干部,我们一定要坚决清理出公务员队伍,我们一定要打造出一支能够坚守初心、一心为民、风清气正的公务员队伍!”
“只是怕遇到的阻力会比较大啊!”傅俊刚摇了摇头,面带担忧的说道:“大部分领导干部之间都是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只怕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最后没办法收场啊!”
“你怕了?”徐建国微微一笑说道:“这可不是老哥你的风格啊!”
“我怕啥?如果害怕我就不会干这个纪委书记啦!”傅俊刚呵呵笑着说道:“我就是担心徐书记您,怕你在官场上树敌过多,如果在你官途成长之路上风险太大,说不定哪天就把你给淹没了!前两天于伟东设局陷害你,还不是因为你坚守正义的底线吗?”
傅俊刚面带担忧的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在你查案子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来自高层领导的压力,到时候你真的能顶得住吗?有些事情你是防不胜防啊!”
“只要我们做的正,走得直,就不怕压力!”徐建国一脸悲壮的说道:“就算是被撞得粉身碎骨,我也要坚决铲除这些危害群众利益的妖魔鬼怪!”
“既然徐书记这么坚决的要铲除贪腐分子,那纪委做你的坚实后盾!”傅俊刚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突然变得肃穆起来。
“既然这样,我们就需要当机立断,现在马上就过去找这个钱凤鸣了解情况,免得夜长梦多!”徐建国说着起身站了起来。
“好的徐书记,那我陪你一起过去!”傅俊刚起身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在县交通局的办公楼内,交通局长郭方军在来回的踱着步,他的内心异常的烦躁不安,半个月之前,县委书记徐建国责令交通局督促大发汽车运输公司改善交通运输条件,改善交通运营环境,现在马上半个月就过去了,这项工作的推进工作却不是那么顺利,郭局长怕这个县委书记又要来兴师问罪了。
提升交运班车的服务质量这个工作还好做一些,只要制定一些规章制度,然后严格督促落实就可以了,当时客车的更新换代却需要巨大的资金投入,每辆客车的价格都是几百万,要全部更新完毕需要上亿的投入,这确实是一件让人心疼胆疼的事情。
这么多年的垄断经营,大发汽车运输公司挣了不少钱,再加上承包一些重大的工程吃回扣,更新汽车班车投入的这点钱,对田大发和郭方军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让他们把吃进去的肉给吐出来,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有点困难,但是不更新客车,改善运输条件的话,又可能过不去县委书记徐建国的那一关,最终会失去客车线路的营运权,这对郭方军来说,这个结果也难以接受,因为这样的话,他就彻底失去了敛财的工具。
这些烦心的事情,让郭方军越想越烦躁,他的眉头紧锁着,在努力思考着对策。
“砰”的一声,交通局长郭方军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这一声巨响把正在认真思考的郭方军吓了一跳。
郭方军马上怒火中烧,用极其严厉的声音指着田大发呵斥道:“你能不能先敲门再进来!”
挨了骂的田大发并没有把舅舅的话当回事,而是直接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跟郭方军说道:“舅舅,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G镇的民政办主任钱凤鸣被抓进局子里了!”
郭方军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不满的问道:“钱凤鸣是谁?他被抓和我有关系吗?”
“现在没关系,我怕这个怂货经不住审问,把舅舅给供出来了!”田大发继续说道:“他是因为贪污军烈属抚恤金被调查的,但是我怕这小子把给舅舅送礼的事给说出来了!”
说到这里,郭方军突然想起来了,这个钱凤鸣在田大发的引荐之下,和郭方军取得了联系,并且在郭方军的运作之下,让钱凤鸣的小舅子在某项工程的竞标中脱颖而出。为此郭方军获得了200万的“酬劳”,在竞标结果出来的当晚,由钱凤鸣提着黑色的皮箱亲自把现金送到了郭方军的办公室。
“钱凤鸣被抓和工程竞标的事情还有关系吗?”听了田大发的话,郭方军的心里突然有些慌乱不安,毕竟自己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如果真的深究起来,那自己肯定要跟着倒霉的,他现在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件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审查到现在,他的罪行只是围绕着贪污抚恤金的事情!”田大发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在那里坐立不安。
“这个家伙真是个巨贪啊,连军烈属的抚恤金也敢贪污,这良心上能过得去吗?这个该死的人渣,活该他倒霉!”郭方军说到这里,气得恨恨地砸了一下桌子:“常话说,盗亦有道,这家伙是一点道义也不讲究啊,但是他想死,可别把我拉上啊!”
郭方军的脑子飞速的旋转着,缜密的分析着眼前的形势:“现在钱凤鸣的问题仅仅是因为贪污抚恤金,也就是和自己收受贿赂没有直接的关系,那正要能堵住他的嘴,把这个事情烂在肚子里,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平安!”
想到这里,郭方军眉头紧锁,抬起头表情严肃的看着田大发说道:“现在能不能想办法让他闭嘴,守住给我送礼的这个秘密?”
看到舅舅狰狞的表情,田大发的心里咯噔一下,面色苍白的说道:“舅舅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