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缘分结束了?那更好,从明天开始我就是你娘子,你就是我相公,你养我是应该的”
唐瑶倒是一副不怕事大的模样,面对她师父时早就没有之前的敬畏了,有的只是小任性,不得不说她这半个月是被她师父宠上天了,才多久就给她惯成这副模样了。
“做刺客的都是无牵无挂之人,这一趟回教派也是为了了却牵挂,回去见一见我曾经的家人,见过之后我就要浪迹天涯了,你识相点儿,找到安身之处就好好待着吧”
劫听到这姑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他虽然略有不快,但也没去训她,毕竟缘分一场,又听她喊了半个月师父,多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撵她走,要知道刺客不能有情。
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不然那会成为他的弱点,等他向师父证明之后,他还要回去找他大哥和二哥呢,带着个女娃回去算怎么回事啊,这种被人耻笑的事不能干。
“我就不,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浪迹天涯最好不过,咱们还能做一对行走江湖的侠侣,想想都觉得好,你说是吧?相公~”
唐瑶根本就没拿劫的话当回事啊,她现在都幻想出她的未来了,她要去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跟他一起,管尽天下不平事,就像他当初救她那样,想想都觉得好。
唐瑶本来说的好好的,可她没想到的是,劫竟然直接拿喝剩下的半杯热茶泼在她脸上了,唐瑶也是被吓了一跳,虽然茶水是温的,但她现在很不爽啊,不悦的骂道。
“哎呀,你干嘛呀,你知不知道很烫啊,我要是毁容了,你这辈子都甩不开我,我就死跟着你了,哼!”
“出去,今天你去马车里睡”
劫不快的指了指房门,显然,他被这小姑娘的放肆行为惹急了,本就是素不相识的两人,他出于好心帮了她一把,管了她半个月的衣食住行,还给她惯出毛病来了。
唐瑶简单的擦了擦脸上的茶水,连衣领都被泼湿了,要知道这可是她刚换的新外套啊,居然就这么给弄脏了,简直是欺人太甚,她一巴掌拍在圆桌上,指着劫吼道。
“你让我走我就走啊,你拿热茶泼我,现在又跟我发脾气,你当我好欺负是不是?我可告诉你,本姑娘也是有脾气的!”
“怎么?你这副眼神什么意思?看不惯我是吧?看不惯就走啊,我又没欠你,忍让了你这么多天,还给你好吃好喝的供着,是不是给你惯坏了?”
劫见唐瑶指着他的鼻子骂,还说那么大声,而且她那副眼神分明是想打人,这让他怎么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他么想打你父亲?这不是想耍混吗?简直欠打啊。
“没错,我就是被你惯坏了,怎么了?是你要处处让着我的,是你要宠着我的,我有要求过你这样吗?你现在想甩手不要我了是吧?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我都跟定你了,哼,我要去睡觉了,你不要吵我休息”
唐瑶现在正在气头上,毕竟被他泼了一脸茶水,还把她刚换的新衣服给弄湿了,这让她很不痛快啊,想都没想就直接怼回去了,怼完之后从凳子上起身,回床边了。
劫被他徒弟顶撞了,他也不爽啊,虽然他很想骂出去,但想了想又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他惯出来的徒弟,能怪谁?只能怪自己了,再说了,他总不能跟孩子计较。
而唐瑶呢,回到床边把那半透明的蚊帐给拉上了,本来现在不是睡觉的时辰,可她在赌气啊,将布靴脱掉之后,唐瑶直接站在床边开始脱衣服,把外套脱了还不算。
她还去脱里面的内衫了,要知道这内衫一脱可就剩下小衣了,她也是真不避讳啊,要知道这屋里还有异性呢,得亏劫是正人君子,不然吃亏的只能是她这个小姑娘。
虽然她平时住客栈也硬要跟她师父住一间,因为她怕晚上有罂粟阁的刺客来找她算账,但是呢,她睡觉的时候都是穿着内衫睡的,不敢穿的太露,现在明显是置气。
想把他给撵走,谁让他刚才撵她来着,她现在脱成这样,看他怎么撵,只能是她撵他,劫虽然想通了,懒得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计较,可他坐的位置能瞟到她那边。
毕竟不是背对着,再加上那蚊帐是半透明的纱,所以能看到,劫见到他徒弟上身脱的就剩下肚兜了,他也是赶紧转过头,从凳子上站起,背对着床边,不爽的骂道。
“你没看见我还在啊?你脱衣服干嘛?你那个父亲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我喜欢脱怎么了?还不是你自己要看的,你占了我的便宜还训我,切,假正经”
唐瑶回过头看了劫一眼,连师父都不叫了,看样子真的是脾气不小,把衣服脱掉后,她又将内外衣物叠的整整齐齐,然后钻进被窝里了,听到她的话,劫黑脸骂道。
“你当我稀罕看你啊?还我占你的便宜,啧,行,算我惹不起你这个姑奶奶,我惯坏的徒弟我认,我去马车里睡了,你自己把门锁上,别给外人进来了”
劫虽然不快,但还是妥协了,嘱咐了一句,朝房门那边走了,在被窝里的唐瑶看到他真的走了,她更气了,好家伙,他还真的是榆木疙瘩啊,还是说是她不够诱人?
但不管是哪个情况,唐瑶现在很不痛快,虽然她刚才想撵他走,可后来又不想了,跟着他半个月,她享受了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奢华生活,那是真的被宠了半个月。
她还以为她要做夫人了以后,结果他呢,居然想撵她走,现在她衣服都脱了,想用这种方法永远留在他身边,可是他呢,竟然一副嫌弃的态度,连看都不稀罕看她。
什么意思啊,嫌弃她岁数小是吧?觉得她不够成熟是吧?看不上她这种普通的姑娘是吧?简直太过分了,她好歹也是个女人啊,可他竟不愿意看她一眼,气死个人。
唐瑶越想越生气,可生气归生气,现在都10月5号了,罂粟阁早就开始清查没用的刺客了,她一个人哪敢睡啊,于是,她又爬出被窝把衣服穿上了,然后离开房间。
不用想,肯定是去找她师父了,唐瑶穿着那身粉色的绣花长袍,下楼后没直接去后院找她师父,反而去客栈柜台了,没办法,她惹师父生气的,空着手去不合适啊。
“掌柜的,你这有冰糖吗?给我泡一壶冰糖菊花茶,一定要多放冰糖”
“有,刚烧好的水,我马上去给你泡,一共九十银币,你看...”
那个客栈掌柜听到生意来了,立马精神了不少,手指轻轻碰了碰柜台,明显是在要钱,唐瑶怎么可能不懂,从兜里掏出一个绣花钱袋,然后拿出一枚金币放在柜台。
“给,剩下那十个银币你给我抓几颗冰糖”
“没问题,马上就好,姑娘稍等..小王,去泡一壶菊花茶,茶里多放冰糖,对了,另外再抓一把冰糖过来,拿纸包上”
那个掌柜的收了钱后立马去叫伙计忙活了,唐瑶也不着急,找了处靠前柜台的空桌子坐下,等了大约三分钟,那个伙计提着一个陶瓷茶壶走来,还拿着一个小纸包。
“姑娘,你的茶,小心烫”
那个伙计把那壶茶和糖放到唐瑶面前,然后转身去忙活其他事了,唐瑶把那包糖装进口袋,然后拿了一个净茶碗,提着那壶菊花茶朝后院走了,看样子是去赔罪啊。
在客栈后院,一辆还算宽敞的马车里,劫正点着蜡烛,在马车里的那张床边坐着呢,手里还拿着那幅画,就是从上林城画师吴道玄手里买来的那幅画,看的挺入迷。
这马车轿内还算宽敞,一支蜡烛的光也能将车里照亮,劫看着那幅画,心里不经想起了这半个月来他和她的点点滴滴,不管怎么说,他和她也算是有一场师徒缘分。
有她在的那半个月行程倒也不觉得无聊,看着画像上他和她如同兄妹一般在品茶论道,说实话,他突然有些向往这画上的生活,那个画师说这画里有玄机,劫看了。
一周前就看过了,他不知道那个吴道玄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在这幅画里还有另一幅画,在无光的黑暗之处,这幅画会发出淡淡的荧光,那画中画就是一副荧光画。
荧光画上画着的还是他和她的人像,不过与那品茶论道图不同,荧光画上画的真就只有他和她的半身画像,在黑暗中看真的很漂亮,虽是荧光画,可画的栩栩如生。
这一千金币花的的确很值,劫深知那个吴道玄不一般,可他没想到一个画师竟能做到这般画技,也的确是难得的人才啊,这幅荧光画劫还没拿给他那个徒弟看过呢。
说实话,他画下这幅画,就是为了留个纪念,因为他迟早得赶她走,他是刺客,就算日后金盆洗手,想创建宗门,也不会带着那个没有任何特殊基因的蓝毛小丫头。
看着手里的画像,劫不经笑了一声,将画卷捆好,然后又放回长柜里了,此时,马车轿内的门已经锁上了,窗帘也拉上了,显然是准备休息了,不过劫现在睡不着。
他心里在想明天见到他师父后该如何解释或者证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准备透透气,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唐瑶突然出现在窗户口,还朝他做了个鬼脸。
劫也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用这招吓他,他一时没防住,还真的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回过神了,一脸不痛快的瞪着窗外的她,唐瑶见他这副表情,赶紧赔笑一句。
“嘻嘻,师父,你还没睡呀”
“..你不去睡觉跑出来干嘛?”
劫因为刚才看画看的入神,就没察觉他徒弟偷跑过来,这才导致他被吓了一跳,说真的,他现在很想弹这小丫头一个脑瓜崩儿,让她知道知道厉害,居然敢吓师父。
“人家睡不着嘛,师父,你先把车门打开,我给你带好东西了”
唐瑶一点都不在意她师父的语气,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劫也很无奈,只好关上窗户,去给她开门了,唐瑶提着那壶茶登上马车,啥忌讳没有,直接走进车轿子里了。
“师父,你猜猜人家给你带来的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