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
“我说王大人,您怎么有空把我请过来喝茶了?
看来咱们县令大人还是挺闲的嘛,不去管那些吃不上饭的百姓们。
光盯着我们不放。
我们可都是良民呢,平日里连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全吴都都知道我是最善心不过了。”
王成子看着眼前一脸得意的马得意,心中更是气愤。
“大胆刁民!你可知罪!”
“你可别乱扣帽子啊!我可是守法的良民。”
马得意叫嚣着。
就是看王成子没有什么证据,光是凭着师艳红的一面之词根本定不了他的罪。
马得意完全可以说是师艳红狗急跳墙了,这才胡乱攀咬他。
这只是师艳红想多拉几个人下水的说辞。
因此现在他一点也不害怕。
对着王成子说道:
“虽然你是县令大人,但是也要讲究证据吧。
师艳红那个娘们儿说的鬼话连篇,大人怎么能和那些耳根子软的人一样。
轻易就相信了呢。!
老子倒是不否认自己确实去过几次天香阁。
但绝对跟她之间毫无瓜葛啊!”
马得意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紧盯着眼前神色镇定的王成子。
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忍不住又补充道:“
县太爷啊,咱们大夏朝可是有王法的地方。
总不会因为去逛逛窑子就要抓人下狱吧?”
话音刚落,他便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椅子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泼皮相。
王成子冷眼旁观着马得意这番表演,心里跟明镜似的。
若是拿不出真凭实据,还真奈何不了这个狡猾的家伙。
然而,王成子却丝毫不慌张。
嘴角反而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既不开口回应,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王成子只是静静地坐在马得意身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似乎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起初还表现得满不在乎的马得意渐渐坐不住了。
眼看着着王成子如此沉稳冷静,马得意开始暗自揣测起王成子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早就已经有了关键证据。
才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终于,马得意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从容不迫。
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此刻的他,心中愈发忐忑不安起来……
想着该不会是那些......
想着想着,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下去了。
强装镇定的对王成子说道:
“王大人既然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参与了拐卖人口的案子。
那我就回去了。
等你们有证据了,我一定配合你们调查。”
说完没等王成子同意,就要站起身往外走。
刚走到牢门口,就被两个衙役拿着刀又逼了回来。
王成子见状,伸手又给马得意续上了一杯茶水。
“马老爷何必那么着急呢?
时间也差不多了,马上本官就能送你回去了。”
马得意只好又坐了下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想用来缓解一下,自己现在有些紧张的情绪。
随后不再和王成子说话,手肘撑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但是闭上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脑海里疯狂想着对策。
来应付一会儿王成子可能会问的问题。
一边安慰着自己,他们肯定找不到证据的。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突然有衙役走了进来。
小声对王成子说着什么,因为马得意和王成子离得很近。
因此马得意也清楚的听到了衙役说的话。
来人正是彭飞信,因为去王家报信在王成子面前混了个脸熟。
恰好王成子刚来手上没有熟悉的人,就把彭飞信调到了自己身边。
刚才王成子交代的事,也是让彭飞信带人去办的。
彭飞信走到王成子身边弯着腰。
一脸凝重的对王成子说道:“回大人,找到了。”
王成子听到以后,对着彭飞信点点头。
然后又看向了马得意。
对马得意开口到:
“真是不巧,你可能走不了了。”
说完没等马得意说话,就让人把马得意带回单独的监牢关押起来。
自己则是起身出了牢房。
走出牢房后,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牢房外新鲜的空气。
这才觉得胸口的污浊之气稍减了一点。
对跟在身后一起出来的彭飞信说道:“走,一起去看看。”
彭飞信听后,便带着王成子一路走到了马得意的府上。
在到马家的后花园外面的时候,彭飞信对着王成子开始欲言又止起来。
王成子看到彭飞信支支吾吾的样子,开口询问道:
“有话就说,怎么这样一副样子?”
彭飞信这才对王成子开口说道:“大人,里面有些......
您还是做好准备为好。”
王成子这才知道彭飞信做出这副样子,原来是想提醒自己一下院中有些不寻常。
王成子想着他这几年也算是过得精彩,什么事能吓到他。
里面无非就是一些骸骨罢了。
逃荒路上的时候,死人他见得太多了。
区区几具骸骨而已,怎么会吓到他呢。
于是没有在意,大步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看到正在挖掘骸骨的衙役们都用汗巾系在鼻子上。
一个个脸色都有些难看。
只有正在拼接骸骨的仵作,依旧是一脸冷漠的样子。
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王成子越走越近,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走到衙役身边时,面色已经布满寒霜。
原因无它,实在是院中的景象有些可怖。
不,应该说是让人伤心才对。
被衙役挖掘出来的骸骨,已经堆了一堆。
分不清谁是谁了。
而衙役还在不断的从地里,挖出来更多的骸骨。
也不是衙役故意把那些骸骨堆在一堆。
而是挖坑发现她们的时候。
都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样了。
只有零碎的衣服挂在骨头上,随意的被丢弃在坑洞里。
甚至一具叠着一具,衙役根本分不清哪些骨头是一具骸骨上的。
而且这些骸骨普遍偏小,只有成年人胸口那么高。
一看就是尚未成年的孩子们,本来正是天真无邪、对生活充满好奇的时候。
可是现在却变成一具具骸骨,躺在暗无天日的土坑里。
充当鲜花的养分,可是自己却腐烂在淤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