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小姐!”
诶?
姜安被四四提溜着,两手两脚乖乖垂下,抬头去看桃林中又出来的一伙人。
为首的可不就是几年没见的祈善渊和去府衙送人的孟不忍嘛!
昔日被小姑娘戏称小可怜的祈小公子如今手中长剑染血,一身月白宽袍溅上鲜红色…
只见他一招一式间绝不手软,剑剑扎在要害。
他身侧的孟不忍就更不用提了,这人就是个疯子,扎进东离暗卫堆中杀的火热。
已经跑到酒楼屋顶的霍长明停下脚步,不解的挠挠头。
“几年不见,善渊弃文从武了??”
被姜四拎着的李星桑翻了个白眼,神金!
君子六艺中,有的多着呢。
会点剑术有什么奇怪的…
“四四!”
小姑娘手脚乱动,“下去!”
咱们人多,干他丫的!
姜四:“是。”
有了王府亲卫的加入,桃林中那些东离暗卫成了猫爪里的老鼠…
原本翠绿色的桃林开出朵朵花来,那花的颜色够艳。
只可惜被两名暗卫带走的温则玉是看不见了。
“孟将军!”
小姑娘从一名亲卫手上接过自己的红缨长枪,朝正在酣战的孟不忍喊道。
她说,“拦住温则玉!”
今天,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姜安得知道,他最后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
“姜安!”
见小姑娘让人去拦温则玉,暗卫头子也是急了,高声喊着她的名字。
姜安瞬间回头,手中长枪化作利刃般,眉眼极近张扬桀骜。
她随长枪而上,“‘姜安’也是你配叫的!”
“铛”的一声,弯刀当然不敌长枪枪尖。
他整个人都被小姑娘甩出的枪尾击飞,撞断了数棵桃树才堪堪停住。
身边同伴丧命,这些东离暗卫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冷静又冷漠的向小姑娘扑过来。
长枪宛若游龙,将他们打到毫无还手之力后,枪锋轻轻划开喉咙…
“一楼之隔便是纷扰大街,您确定要在这南地暴露身份…”
“您是从北地偷偷出来的吧。”
一名东离暗卫站出来,眼睛从王府亲卫的脸上划过。
他在威胁姜安。
她是自由身,想怎样就怎样;可这些王府亲卫是护**名下,是北地驻军。
私自来南地,按朝律,当斩!
“哟呵~”
“威胁我。”
小姑娘皮笑肉不笑,那眼神恨不得直接刀了说话那人。
“安安…”
祈善渊走近她,脸上是重逢的喜悦。
他想伸手摸摸小姑娘乌黑的发,却碍及自己脏了血的手,
他说,“安安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
“前面主街,我已经让刺史派衙役围了。”
也是他在听到小姑娘来找温则玉时暗道不好,随即带人杀来。
姜安仰头,笑眯眯的。
她想拍拍渊渊小可怜的肩膀,却发现几年时间过去,他早已不是当年的祈善渊。
如今她要踮起脚尖才能碰到他的肩膀。
“我们渊渊就是厉害!”
小姑娘的夸赞直白又认真。
她转头,大喝一声,“还愣着干嘛,给本小姐把这些杂碎通通杀了!”
东离的狗,也敢踏足南商的土地!
“是!”
一边打,小姑娘一边骂骂咧咧。
“回去告诉你们那位长公主,如果她还学不会乖,再敢插手我北地…”
“我不介意送东离皇室的祖宗上天!”
这些人是东离皇室培养出来保护皇室子孙的暗卫,自然听不得他人如此羞辱皇室。
其中有人愤怒大喊道:“小儿狂妄!”
姜安一听,手上长枪攒足了劲,“狂你大爷!”
“嘭”的一声,又是几棵桃树尽毁!
打杀到最后,东离这些暗卫就只剩下那么两三个…
他们背靠着背,被王府亲卫团团围住。
长枪深扎地面,姜安斜靠着站,一身痞气,“打呀,怎么不打了?”
是不想吗?
这话说的,够气人…
这不,其中一暗卫就把弯刀刀锋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刺啦一声,自杀了…
有一就有二,其余几人也很快就抹了脖子。
这是怕姜安要生擒,怕严刑拷打,还不如了断自己来得痛快。
对此,小姑娘翻了个白眼,评价道:“神金!”
“小姐~”
“小姐~”
“嗯?这声从哪儿来的?”
小姑娘四下看了一圈,胖脸茫然。
祈善渊唇角带笑,让开位置。
原是从主街方向而来的沛州刺史。
他跑起来一颠儿一颠儿的,满脸热情。
“几年不见,小姐最近可还安好?”
他可是听着这后面没声了,才过来的~
有眼力见吧~
“这些尸体什么的,您放心…”
“下官马上就把这儿恢复原样!”
姜安转头去看,桃林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桃花源后院的厢房也成了不能住人的危房…
“恢复就不必了。”
“桃花源的东家是别国细作,楼中一应小厮、后厨、采买都抓起来拷问一遍…”
“有问题的按律法处理,没问题的就放了吧。”
“至于这楼…”
“或拆或卖…看刺史你的吧。”
“诶诶…下官都晓得了!”
姜安如今还算是有条理,只是眼神频频看向孟不忍离开的方向…
祈善渊哪里不知小姑娘心中如今在想什么,他上前拉住安安的衣袖,温柔说道:“可要去善渊家中瞧瞧?”
“之前安安走的时候,祈宅还没有恢复原样…”
“好!”
祈善渊在前引路,还不停宽慰着她,“孟将军身手了得,身边又有亲卫相助,不会有事的。”
祈宅很漂亮…
南地的树木、花草本就多种多样、珍贵的不在少数。
宅子里到处都是绿意,似乎是将丛林搬到了家中,又似乎是在花丛中盖起的房子。
祈善渊说,从前这些花草都是他父母亲自打理…
如今他只是照着原本的样子复刻。
他将小姑娘送到主院旁的一个院中。
屋子里挂着的都是南地现下小姑娘最喜欢的衣裙和首饰,奇珍异宝更是不在话下。
姜安站在屋中央,只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这里的物品摆放和主人习惯,像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