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正律和酿酿那个眼神就要刀人了…
强烈地求生欲驱使着倒霉弟弟赶紧从姑娘堆中脱身。
“欸,我来!我来~”
只见正言呲着大板牙乐,一屁股将店小二顶开,侧身迎着‘一家三口’进店。
“老板里面请!”
店小二被挤开,心中愤忿不平。
这人今天才来做工,凭着张清俊脸蛋,将入店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哄骗了去。
今日店中生意极好,可其他店小二一个下午硬是一单都没开!
全都让这个臭小子给骗去了!
这次更过分,居然正大光明的抢上了??
“这是我的客人!”
“啧!”
正言一副‘你这就不懂事了吧’的样子,气的店小二差点怀疑人生。
“什么你的客人,这可是东家特意吩咐要请到后院去的贵客,是来咱们店中进货的!”
店小二一愣,“啊?”
“昂!”
正言更来劲了,单手叉腰,一只手戳着店小二,“快让开,要是贵客生气走了,看你怎么和东家交代!”
“啊哦哦…”
瞧瞧,好骗的嘞~
小侍卫嘴角勾着笑,乐的像是刚拆完家的二哈。
正律闭了闭眼睛,这二货是谁,他不认识。
到了后院,东家没见着,正言先挨了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蹲坐在台阶上的小姑娘用胖爪遮着脸,时不时偷看一眼,还不忘“啧啧”两声,也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幸灾乐祸呢~
“哎呀,我真的生气了!”
抱头鼠窜的正言突然站起来了!
就在姜安以为还有好戏看的时候,那个倒霉弟弟又委屈巴巴蹲了回去,小声替自己辩解道:“那也不是我说你俩是夫妻的啊!”
干嘛打我!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正律再次攥紧了拳,“打你,还需要挑时候?”
“哎呀,别打脸啊!”
“诶诶,这儿也不能打!”
“……”
入夜,
五道人影紧贴着刷了红漆的皇城围墙。
你要问为什么是五个?
还有被小姑娘从树上薅下来的姜四呗~
先皇的九个儿子都有自己的暗卫,谁知道当今圣上身边这位是死了还是活着。
小姑娘的轻功不在正律他们之下,只是奈何腿短,倒腾的再快也跟不上。
所以姜安就心安理得的上了姜四的背。
过午那张地图姜安没带,毕竟她早已将宫中路线熟记于心。
“四四呀~”
小姑娘趴在他背上也不老实,嘀嘀咕咕道:“你知道我爹以前住在哪里嘛?”
姜四一边在各个宫殿之上飞跃,躲开宫中巡查的赤羽军,还要分出心思回答主子的问题。
“属下去过一次,识得路。”
“那我们一会儿刺杀完狗皇帝,绕过去瞧瞧好不好?”
姜四没有任何的犹豫,应声道:“好。”
他们要去的乘龙殿在整座皇城的中轴线上,坐立于百官上朝的金銮殿后。
姜安抬头去看…
它于黑夜之中就像盘踞在此的金龙。
乘龙殿殿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灯光之下是成队巡视的赤羽军及步履匆匆的掌灯宫女、太监。
他们都垂着头,专注于脚下的路,弯曲的脖颈昭示着对皇权的畏惧和匍匐。
黑夜中,月光之下几道影子如同骇人的鬼魅般掠向乘龙殿殿后假山。
附近巡查的赤羽军似是发觉什么般回头看去。
他瞧见的只是被风吹动的花花草草,以及伫立在此亘古不变的石柱。
那人摇摇头,随即跟上队伍,只当自己方才是听错了。
小姑娘扒着四四的外袍,伸长脖子瞅,“走了嘛?”
酿酿赶紧把人拎回来,用手轻拍着小姐的后脑勺,“走了走了,小姐轻些。”
姜安眨巴着圆眼,主打一个听话。
“嗷,好哒~”
下一秒,她拉拉酿酿的衣角。
“酿酿啊,你说那玩意儿是金的不?”
啊?
其余三人顺着小姐指的方向看去…
好家伙,是乘龙殿的鎏金匾额,匾额上还镶嵌着一枚硕大的东珠。
正言给小姐竖了根大拇指,好孩子,有志向!
“小姐那玩意是鎏金的,不值钱。”
小侍卫不教点好东西,“但是那颗东珠…”
正律捂脸,你快闭嘴吧!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乘龙殿殿内的烛光才暗了下去。
在姜安看不见的方向,一名身段婀娜的宫女单手端着托盘,托盘上搁着个空了的药碗。
她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将落于肩下的衣裳穿好。
那层轻纱遮住雪白肌肤上的痕迹…
宫女脚下步子不停,直出了乘龙殿,一路绕向殿后。
彼时,小姑娘一只脚刚踏出假山外。
“欸…?”
一只手伸出来堵住姜安的嘴,咻的一下又将人捞了回去。
黑暗中,小姑娘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瞧着墙根下行迹鬼祟的婀娜宫女。
借着月光,她那张脸生得漂亮,眼尾间藏着娇蛮。
一眼看过去就能分辨出她可不是什么真宫女…
“陈娇娇?”
姜安眯缝着眼睛仔细辨别,语气中有些震惊。
谁?
其余几人对视一眼后也纷纷探出头来。
好家伙,可不就是当年沛州被爆出不是亲生的太妃胞弟的女儿!
“她怎么来这儿了?”
按道理讲,当年侯府一家被抄,他们虽与陈家摆脱关系逃过一死,却也是就那么水灵灵的被扔到街上。
身上别说银两了,估计连铜板都没有吧…
一个千娇百宠长大的侯府小姐,一个侯府独苗苗,是怎么一路从沛州到京城的?
小姑娘戳戳暗卫,扬起脑袋,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他们说什么呢?”
姜四垂眸瞧了一眼,眼仁儿微动。
“陈娇娇问那个宫女,什么时候动手…”
“她说…陛下吃汤药已经吃的够多了,再这么吃下去立马会死。”
“偶莫!”
“谁!”
与陈娇娇交谈的宫女回头,声音锐利。
也就是这么一闪,让姜四瞧清楚了她的脸。
酿酿和正律一人拎着小姑娘后脖颈,一人负责捂嘴。
而双脚悬空的小姑娘则露出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来,只可惜他们瞧不见~
“喵呜~”
一只通体雪白的猫自假山上而下,悠哉悠哉踱着猫步往前走。
它在原地徘徊不去,异色的瞳孔瞧了眼假山之后,鼻尖微动。
“喵呜!”
白猫的叫声突然尖锐起来,三两下窜没影儿了。
“不过就是只猫,你要吓死谁啊!”
陈娇娇捂着心口,长舒一口气后低声怒斥道。
“我方才说的你听见没有!”
“这药陛下再吃下去就要死在本小姐身上了,我还不想死!”
“太后能不能快点动手!”
“你催什么!”
那人的好脾气用尽,低声呵斥,出口的话伴着**裸的杀意,让人心惊。
“我…我就是…”
陈娇娇一下子就怂了,肩头本就不牢靠的轻纱随着身子一颤再次滑落。
那人只瞥了一下便厌恶般别过眼去。
不过就是个狐狸精…
狐狸精(提刀):你骂,你再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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