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图上是把北面的那座山给画了出来,还标了方向。
宋宁指了一下图里的地方“县令大人,我们准备在这盖房子。”
对于盖房子的事情,郑高义比宋宁他们都积极,想都没想“没问题,还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只管开口。”
这么大方?
无功不受禄,宋宁也没好意思开口。
她现在只想赶紧把房子盖好,要是再拖,天气一冷就不好建房子了。
于是,当日大伙选完地方,就开始着手盖房子了。
妇人和能干活的孩子们负责做土坯,男人们打地基,砍木头、做房子的框架。
天祥镇沉寂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热闹起来了。
宋大海砌墙的时候,宋宁还专门让他在两个房间掏了烟道,上面再做个烟囱。
宋大海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女儿说的,他就照做。
宋大海两口子的房间紧挨着厨房,宋宁就让宋大海把灶垒在两间房挨着的那一面,做两个出烟口。
大伙加紧盖房,帐篷里晚上已经冻得睡不了了,有些家里男人多的,盖起来就快,自家的盖完还要去帮别家。
宋宁就是那个要被照顾的对象。
他们家只有宋大海一个盖房子的,就算宋大海再能干,六七间房子一时半会也盖不好。
大伙只要谁家现在不忙,都来帮着盖房子。
宋宁以前只听说过百家饭,还从来没听说过百家房的。
人一忙起来,就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短短一个月,真是万丈高楼平地起,一个月前还光秃秃的地方,现在已经建了房子,有了烟火气。
虽然里面还不能住人,但至少不漏风。
人们有点迫不及待,当晚就把屋子收拾出来,直接把茅草搬进屋子里,在地上睡。
房子刚盖好,里面都是泥土味,好在白天太阳大,晒几天应该就差不多。
晚上吃饭的时候,宋宁说道“爹,明天还要辛苦您,给咱们盘两个炕。”
宋大海一愣“炕?什么炕?”
“就是睡人的炕,烧了火能热的那种。”
夫妻俩看了一眼,宋大海就问“什么样的炕,要不你给爹画出来,爹照着做。”
宋宁听出来的,问“爹你没听过炕?”
宋大海摇摇头,柳月兰也摇摇头。
宋宁以前一直以为家里没有炕是习惯问题,毕竟前世南方也没炕。
怪不得家家户户都是床呢?原来这里炕还没出现。
“没事,明儿个我和您一起做。”
这里竟然没有炕?宋宁觉得不可思议,这可是老祖宗的智慧,这里竟然没有?
以前她爷爷住村里,家里就有火炕,冬天躺上去舒服极了,她可是个亲眼见过盘炕的人。
晚上,一家人就窝在厨房的地上睡了一觉。
一大早,父女两个就开始盘火炕。
宋宁指挥,宋大海操作,很快就把火炕的轮廓砌好了。
火炕下面得做些烟道,宋宁把两块砖并在一起,然后一直垒得和外沿一样高,连续做了好几个。
中间留个烧火的地方,墙上把走烟的地方空出来。
赵婶子和孙氏来串门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屋里就像垒碉堡一样的东西,都觉得新奇。
当初大伙盖房子的时候,宋宁就告诉过罗村长,让他提醒大伙,记得在墙上留烟道。
虽然村长也不明白,但是宋宁说的他还是照做,二丫一般不说那等无用的话。
现在,大家伙总算是明白了,听到消息,纷纷都来看宋家盘炕。
听到宋宁说这东西的作用,赶紧回家,也要做一个。
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三天,这些人家里都要忙着盘炕。
还惊动了县令大人,专门跑来看宋宁他们家的火炕。
围着看了半天,问“这东西冬天真的能热?”
宋宁神秘一笑“等我们烧了炕,一定请县令大人来体验。”
郑高义自诩见多识广,可是在整个晋朝,都没见过这东西。
“二丫,你是咋知道这东西的?”
“额书上看到的。”我能告诉你这是我那迷人的老祖宗发明出来的吗?
“什么书,借我看看。”
“还是在我们村的时候,一个老大夫给我看的,那老大夫早没了。”
她爷爷确实早就没了,她也不算撒谎。
紧赶慢赶,在入冬之前,他们总算是住上了新房子。
楚宁站在外面看向他们这一片的房子,总算是有个人住的样子了。
他们逃荒这么久,今天才算是真正的安定下来。
房子终于建好,接下来就该分地。
天祥县的田地基本都在西面,地不少,他们二十户一户分十亩地都还能剩不少。
只是现在马上要到冬天,地是种不成了,这件事情就暂时搁置了。
分地的事情搁置了,但是又有了别的问题,就是天祥县以后该如何发展?
本来这样的事情和宋宁是没什么关系的,可是县令大人拿着舆图找上门了。
郑高义拿着舆图说得天花乱坠,宋宁根本就没认真听他说,视线一直在跟着谢林洲走。
没错,郑高义这次来,不仅带来了舆图,还带来了谢临洲。
这个县令大人真是个大嘴巴,火炕的事情才多久?谢临洲就知道了。
要是县令大人想普及火炕,她半点意见都没有,可是谢临洲就没必要来了吧?
看不出来吗?谢临洲虽然对火炕感兴趣,但是明显嫌弃她。
昨日宋宁就告知了郑高义,他们要烧炕,因为外面的天气越来越冷。
郑高义来了之后,上了炕,嘴里的赞叹声就没停过“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真是妙哉”
宋宁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人今日竟然直接把谢临洲给叫来了。
不过宋宁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平静得很,她得稳住。
见谢临洲坐在炕上摸摸这,摸摸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郑高义见谢临洲一心都在这火炕上,也不说他的舆图了。
“我说将军,你这都研究了快半个时辰了,能不能歇歇?”
身边的石头撇撇嘴,还说将军,昨日您可是研究了一个时辰呢!都快把人家的炕给拆了。
郑高义表示,不是他没见过世面,实在是这东西连陛下都没见过。
谢临洲这才坐直身体,轻咳一声,看了一眼宋宁,眼里依旧是宋宁熟悉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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