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谢临洲也不清楚,姜舒月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上次回来,整个人就性情大变。
“宋宁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姜舒月恢复往日的温婉,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让我好好活着。”
好好为自己活着。
只要她自己好了,别人又算什么呢?
谢临洲从公主府出来的时候,宫里的旨意就已经通知到了六部。
皇帝还是多少表示了一下,让户部拨了银子。
旨意从京城一路传到晋朝的各个城镇村,半个月的时间,几乎大半个晋朝都知道了,朝廷对天祥县重视。
谢临洲在京城待了大半个月,就带着工部的人和银子返回了天祥县。
天祥县现在正热闹的很,不少人都闻讯而来,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最近县里招了不少人,都是来给他们挖地下通道和修建码头的。
宋宁给整个县城都做了规划,什么地方建什么,地下通道具体要建在什么地方。
这是一项大工程,宋宁和郑高义带着人量了好长时间,才把舆图上标的位置给固定下来。
然后宋宁就成了这帮人的头头。
用郑高义的话说就是“这些是你画的,你最懂,当然得你看着了,你放心,码头那边有我看着,你说的市场和小吃街有你画的图纸也没问题,要是有不懂的,我就来问。”
宋宁给大家伙儿大致讲了一下这通道是个什么构造要怎么挖。
众人都听懂之后,正式开工。
宋宁觉得,她现在就像个包工头,这里不对了,找她,那里进行不下去了,也找她,就连发工钱的事情,还找她。
她甚至都没时间去看看她的地,连中午吃饭都是她娘给送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大批的人开始涌进天祥县,都是一些商人和找活干的老百姓。
周围的县城和村子里的人们,听说这里能挣钱,都闻讯而来。
还有那些来考察的商人,看到天祥县现在这般热闹,都满意的点点头。
别看现在啥都没有,以后可不一定,朝廷都发话了,他们这些人自然不能错失良机。
最近县里忙,郑高义就安排高铁蛋他们维持县里的秩序,让他们负责监督和管理县里目前来的这些人。
高铁蛋几人自从当了衙役,这两天才真正觉得自己是衙役。
他们在县城里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县令大人,一个宋宁。
做的倒是有模有样。
宋宁让他们安排这些商人们登记。
想要几间铺子,就交几份钱,一个人最多只能要三间。
一间是一万两,不算便宜,但是前期的投资,能换来后期的更高的收益。
也有打退堂鼓的,宋宁就开始动员“诸位,咱们天祥县现在才刚刚开始,虽然各位现在投入的不少,但是你们想想,
这个地方一旦建成,那些铺子一辈子都是你们的,你们的收益也是一辈子的,能惠及子孙后代的呀,谁还会嫌钱多是不是?
只要你们为天祥县做出了贡献,那你们就是天祥县的功臣,就是元老,以后的人,想进都进不来了”
宋宁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让这些人商人们大部分都交了钱。
歇下来之后,宋宁大口大口的灌了些水,石头在旁边向她比了个大拇指。
“二丫,你真是哈,不愧是你。”
“这些事情本来都是县令大人做的,现在他把这事交给我,他自己倒是躲起来了。”
宋宁仰天长啸“我还是个孩子呀!”
“你已经十三了,已经不是孩子了。”石头反驳。
“不过,你这法子确实管用,我看外面的人不少,收上来的银子也不少。而且,现在外面已经有人开始商量在这安家了。”
安家好啊,他们现在正愁这县城里人口不够呢。
于是乎,天祥县的人越来越多,挖地下通道的,修码头的,盖房子的,还有种地的。
这个人数,光是县衙里的衙役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郑高义干脆找谢临洲借了军队,每日维护治安。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还算顺利,但是从京城来的那些个工部的官员开始有意见了。
那些人自从来了天祥县,整日不是抱怨这里的条件不好,就是嫌他们这帮人没规矩。
宋宁负责的地下通道本来挖的好好的,趁着宋宁不在,那些人就开始指手画脚。
等宋宁回来之后,就发现有好长一截都偏了方向。
宋宁当下就发了脾气“不是让你们按照事先标好的路挖吗,偏成这样了看不出来?!”
众人都不敢说话,领头的人上前解释“我们本来也是按照你给的路线挖的,但是今日有个大人来视察,说我们挖得不对,非让我们改道,我们实在没办法,这才”
宋宁沉着脸“记住,以后不管谁让你们改,一律不管。”
“嗳,放心,我们肯定不听。”
京城来的那几个人,宋宁真是懒得吐槽。
朝廷是没人了吗?派了那么几个草包过来,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到处找她的麻烦。
县令大人身份尊贵,他们不敢惹,就专挑她这个没背景没地位的找茬。
真是惯的他。
宋宁坐着看不远处的人们干活,汗流浃背。
这个时代的工具落后,只能靠人力一下一下的硬挖。
他们这都开工一个多月了,还没有挖出一条完整的地下通道。
突然,思绪被打断,不远处传来一道让人不悦的声音。
“做什么做什么?不是让你们改的吗?把你们这负责的人叫出来。”
三四个人身穿官服,神色倨傲,站在一旁呵斥那些干活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朝宋宁这边看了一眼,没理。
这几个人都来自京城,平时被人恭维、高高在上惯了,身上多少都带着傲气。
但是傲气不是趾高气昂。
那几人顺着视线看向宋宁,眼里很明显的不屑。
宋宁走过去,态度已经很好了“几位大人,可是有事?”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宋宁一番,嘴角扬起笑“你是”
“我就是负责人。”
面前的人好像不相信一般,嗤笑一声“就你?”
“就我。”
“呵,你们天祥县是没人了吗?一个小丫头片子都能上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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