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凝回到湘楚以后,因为她长途奔波,所以接风宴安排在了半月以后。
她需要好好休整,也需要时间重新了解湘楚的内部情况。
她入住了王府里的吹花小筑,里面亭台楼阁很是精美,既有湘楚独特的韵味,又透着几分江南的缠倦。
沈知蕴在这就是陪她住了几日,听她说这些年的奇遇。
即便隔着生死,隔着年华。她们也没有丝毫生疏,依旧是一个眼神就能懂彼此的知己。
这日,陆乘渊终于忙完,带话要过来吃饭。
江雪凝吩咐小厨房做了一桌好吃的,沈知蕴拿出了珍藏的梅花酒。
冰瞳也来了,心情格外的好。
江雪凝道,“也不知道乔知晚后悔没有,抢了一个男人搭上了全家。”
冰瞳冷笑了一声难得刻薄的道,“她最好别后悔。”
她永远记得她带着身孕跪在她面前,求她成全他们的那种恶心感。
后面又用孩子陷害她,让她和赫连慕矛盾越来越多。
她被逼的走投无路逃走那晚问过她,“为了这样一个薄情的男人,值得吗?”
乔知晚那时候摸着自己的肚子,扬着下巴神色坚定的道,“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不悔。”
“他现在能这样薄情寡义的对我,总有一天也会这样对你。”
时隔多年,乔知晚终于为这段抢来的感情,付出了血的代价。
陆乘渊踏着月色而来,看着满桌的美味,和依旧安在的故人。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笑着道,“真香,闻的我越发的饿了。”
“那就开饭。”
几人边吃边聊了一些,只有他们才知道的过往和细节,陆乘渊的神色彻底放松了下来。
江雪凝笑着调侃道,“你还是这么谨慎。”
他轻笑着道,“毕竟这次我都老了,你还是这么年轻。借尸还魂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必须慎重。”
这些年他比谁都希望她活着,越是这样他越明白自己要冷静,不能被有心之人利用。
吃完了饭聊完了轻松的事情,青禾给他们上了茶,开始聊正事。
陆乘渊喝了一口茶分析道,“临安城门的事情已经传出来了,对两边的名声都不好。”
一个是虐杀太后,一个是对自己的亲娘见死不救,总之在舆论上两人半斤八两都没讨到好。
沈知蕴皱眉道,“宁愿眼睁睁看着太后死,赫连慕都没退兵。可见他想打进京称皇的决心很大,这场战事恐怕短期内结束不了。”
陆乘渊点点头,“我预计等太后的头七一过,两军必定大范围开战打的激烈。”
各方势力有冷眼旁观的,有已经选边站的,还有等着两败俱伤捡漏的。
江雪凝作为真正的弑君之人,反而暂时被忽略了。
等回过神来,他们肯定会抓住这点不放。她手握以湘楚为中心的四城,青州那边也属于她的阵营。几乎占据了西陵五分之二的疆土,不可小觑。
所以,她的想法和立场也很重要。
“如果不能一鼓作气的拿下,那么最好不要轻易参战。”江雪凝非常冷静的道,“多方交战,太消耗和拉扯了。”
陆乘渊点头,赞成她的观点,“湘楚距离上次被突厥入侵也才不过十年的样子,元气虽说恢复了大半,但也经不起长期战争的消耗。”
“那就先蛰伏慢慢发展好了。”沈知蕴是最讨厌打仗的,“反正我们这里离的远,自成一派,暂时碍不了他们的事情。”
当年突厥入侵,可是扫荡一样的屠杀。仅仅几个月,湘楚这边的人口几乎少了一半。现在的湘楚人,大多经历过那个惨痛的时期。
她暂时没有主动参战的想法,但是蛰伏起来休养生息,不意味着他们要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毙。
湘楚这边地域宽广,黑土肥沃是西南这边的粮仓,所以当年突厥才会觊觎这边。
她提议道,“等临安那边两军彻底打起来,一但乱起来。百姓必然会跑,会出现许多流民。”
陆乘渊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湘楚现在缺的就是人。”
突厥铁骑下死了那么多人,十年的时间根本缓不过来。
沈知蕴道,“你要收留流民?”
她点点头,“等打起来,就放出消息去,湘楚收留流民,给他们分地让他们落户。”
打仗最重要的就是人和粮草,她要趁机挖墙角补充人力的不足。
“等流民过来以后,让他们去开荒。开出出来的地,免他们三年税。”
这边土质好,大把荒废的土地。只要开出来精心侍弄,三年必然已经成为良田投产了。
陆乘渊高兴的道,“这样人力和粮食都能慢慢补足,真打起来了我们也不怕。”
湘楚可是一块肥肉,真等乱起来了。必然有人会惦记的,所以他们必须强大。
陆乘渊道,“具体要怎么操作,还得细细规划。”
他还等着接风宴后,正式让江雪凝接手一切事务。
这些年湘楚一直在按她当年的规划走,所以一直发展的很好。
花颜忙完了姗姗来迟笑着道,“还有没有我的酒。”
“酒有事儿也有。”江雪凝亲自给她倒了一杯酒,向众人道,“她在经商上算的上是天纵奇才了,我带她过来是希望湘楚的商业能趁机在进一步。”
陆乘渊问道,“是当年的花家之女吗,那确实在经商方面,有自己的独特之处。”
花颜喝了一口酒,豪爽的道,“你既然这样夸我,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确实有点想法。”
她从来都不是安于后宅安于现状的人,她想大展宏图,想让天下人知道。她花家还在,她花家女郎依旧风采不减当年。
几人越说越有兴致,沈知蕴也趁机提了书院的发展,和女子读书后的后续。希望能给予女子,更多平等的机会。
千头万绪想做的事情太多,几人一直聊到深夜才意犹未尽的散了。
冰瞳和她一起漫步在月色下,往院子里走。
“这里确实和盛京不太一样。”
百废待兴,却有些蓬勃的生命力,让人有一种一切皆有可能的感觉。
她说,“我可以做些什么?”
她孤苦伶仃的漂泊多年,这次她想安定下来做点什么。
江雪凝轻声道,“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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