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听我说什么?成王败寇,我慕容氏一族终有一天还会回来的,就算是没有了慕容氏一族,这蔺国的世家大族那么多,您杀的干净吗?”
话落,镇国公又看向了君晚宁,一脸的愤恨。
“陛下还不知道吧?睿亲王妃根本就不是什么乡野出身,她是大昭国将军府嫡女,文昌侯夫人,更是大昭国皇帝的继后,沈梦瑶!顾景骁将她带来蔺国皇室,就是要扰乱我蔺国的朝纲,好让大昭国有朝一日将蔺国吞并!”
被说中身份,君晚宁并不奇怪,她本就是沈梦瑶,容貌不假,只不过灵魂换了而已。
“镇国公费心了,竟然还编了这么大的幌子跑来栽赃,竟然说我是大昭国的继后?您莫不是忘了,三个月前大昭国国丧,继后突发疾病暴毙,大昭国举国上下哀痛不已!按照国公爷的说法,本王妃难不成还能起死回生,或者是说,本王妃根本不是人,而是鬼?”
君晚宁话落,周围就传来了议论声。
“哪有大白天的见鬼的,这肯定是谣言,睿亲王妃怎么可能是大昭国的皇后呢?”
“是啊,当初大昭国昭告天下的奏报我还看了,继后死于急病,为此大昭国举国上下都要为去世的皇后娘娘守孝呢!”
对于镇国公的话,君晚宁一点也不慌张,反而眼神含笑的看着镇国公。
“国公爷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构陷本王妃的出身,听闻您今日逼宫弑君,火烧国库,这哪一条拿出来都是死罪。您连自己的家人都不关心,却来关心本王妃,这可真是荣幸之至啊!”
镇国公气的脸色铁青,突然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来,君晚宁心想,我气不死你!
顾景骁去了城防御敌,成季留下来守在君晚宁的身边,老皇帝此刻看见镇国公,气就不打一处来。
“陛下,皇后娘娘带着三殿下在外面跪着请罪!”
君晚宁挑眉,皇后跟三皇子在镇国公逼宫时都没有出现,如今镇国公兵败,他们却来请罪,这就有点意思了。
老皇帝冷笑,“让他们进来!”
太监领着皇后跟三皇子进来,只见皇后一身素衣,卸掉了钗环,没有施脂粉。顾景宸也是一身素衣,恭敬的跪在地上。
“儿臣!给父皇请罪!”
“臣妾!给陛下请罪!”
老皇帝看着他们,只觉得讽刺至极,然后看向了镇国公。
“镇国公,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要推举的新帝,他从始至终都未曾出现在这大殿上,为什么?他们母子在赌,你若是赢了朕,他们就会立刻登上皇位,你如今败了,他们又来请罪,朕猜他们一定会说,今日逼宫之事与他们毫无干系,对吗?”
皇后跪着的身子微微颤抖,皇帝嘲讽的语气,砸碎了她身上所有的风骨跟尊严,可如今最重要的是保命,而不是争什么高下,显然他们已经没有了争抢的资格。
“陛下明鉴,今日之事臣妾的确知道,却无力去阻止,镇国公乃臣妾兄长,陛下又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帮谁都是对另一方的背叛!所以臣妾在宫中跪了一夜,祈求上苍能平息此事。臣妾自知有罪,可宸儿却是无辜,他早已被禁足在皇子府,镇国公府的事情本就与他无关!”
事到如今,皇后就算是拼掉性命,也必须保下顾景宸的性命,哪怕镇国公府覆灭,也不能拉上顾景宸去陪葬。
“皇后,你是镇国公府的嫡女,真的准备眼睁睁的看着慕容家满门抄斩诛灭五族吗?”
皇后咬牙,强忍着眼泪,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臣妾也是慕容家的女儿,乃五族之列,臣妾愿意认罪伏法,只求陛下善待宸儿,给他……一条生路!”
皇帝冷笑道:“朕的儿子,朕自然会管教,你既然觉得自己是慕容家的女儿,那便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这是皇帝给皇后最后的体面,皇后叩谢皇恩,转身离开却被顾景宸一把抓住。
“母后,你不能走!”
话落,顾景宸看向了自己的父皇,那个一直疼爱自己的父皇,如今却成了催命的阎罗。
“儿臣不觉得母后有错,她是慕容家的女儿没错,可也是父皇的发妻,如今慕容家谋反,父皇却要杀了自己的发妻泄愤,这是何道理?若父皇非要杀了谁才能解恨,不如连儿臣一起杀了,杀妻杀子,这才是身为帝王应该做的事!”
“顾景宸,你放肆!”这话刺激的老皇帝大怒。
顾景宸却嘲讽的笑了,“是啊,还真是太放肆,从小到大,儿臣一直是父皇身边最听话的棋子,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满意了,便是恶言相向非打即骂,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做的事吗?您是皇帝,可也是一位父亲,可你何曾关心过自己的儿子?”
顾景宸知道,自己是没有可能成为太子,更没可能做皇帝了,可他不甘心,他明明就是皇帝跟前最出众的儿子,如今却落得这般的下场。
“你还知道是朕的儿子?既然知道,为何逼宫的时候不见你来救朕这个父亲,你又何曾将朕当成你的父亲?顾景宸,你出生便是皇后嫡子,你该知道,你是皇室子嗣,而不是慕容家的傀儡,你既然心甘情愿的去做慕容家的傀儡,就不要怪朕对你太狠!”
老皇帝对这个儿子给予厚望过,也失望过,皇后太过于关注母族的强大,却忘了她嫁给了皇帝,就该全心全意的辅佐皇帝,稳固皇帝的位置,而不是一味的帮慕容家谋划。
“拟旨,宸王顾景宸,忤逆不孝,德行有亏,贬为庶民,送去乾海,永世不得回都城!其子嗣,朝廷永不录用!”
而此时,有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
“睿亲王大捷,睿亲王大捷,启禀陛下,睿亲王已经带兵歼灭所有叛军,大获全胜!”
老皇帝听闻,高兴的不行,君晚宁在旁边看着,却蹙起了眉头。
皇室操戈向来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能保证,如今宸王的下场不会是顾景骁的呢?
“好,好,速传睿亲王进宫,朕要大大的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