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把式们把希望的种子播进土壤里,黄土地便开始了新的孕育新生命的征程,孕育新生命是漫长的。
播种前的及时雨,把式们(种庄稼能手)喜上眉梢,却乐在心坎上。至少有一点,土壤的湿度有利于种子发芽。
天赐良机,岂能错过?
庄户里的中年男人,开始了新的征程,出门打工。建筑队里,当泥瓦匠,还是搬砖头的小工,伺候匠人。最起码出一天工,挣一份钱。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日三餐,家里平顺,最基本的愿望,人们总是利用农闲时间,混个把月工,补贴家用。
庄子里青壮年似乎只剩下,尕爸家的堂哥清光,还有他自己,仿佛他们是多余的。
不知是庄子里容不下他们,还是他们从城市里学校出来,清高待不住。
清光哥也在等待着分配,不过他向来家里待不住,从早到晚,一直在平川里,至于忙什么,起初大家不在意,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执着,原来,分配迟迟落实不下,心情烦躁,于是骑着二八大杠车,在川里小卖部门前,下象棋打发时间。
方圆几里,堂哥清光下象棋都是学过棋谱的,什么车前马后,双炮侧车,反正我是不懂,还算下棋出名的,后来慢慢觉得没人能及,甚是无聊。
旁边长年累月有老汉们推牌九的,于是小赌怡情,玩上瘾,快到临散摊时,耍单双。庄家拿着小碟子碟子上边有一个小碗盖着,里边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骰子,双手捂住晃荡几下,放在地上。庄家怀里一方是单点,外边是双点。闲家压钱信单点将钱放在庄家怀里一边,信双点放在另外一边。
就这样,轰轰烈烈的“闹革命”,忙的不亦乐乎。说法还很多,“单买一碗”好像是庄家信单点,“双买一碗”是庄家信双点。总之,我也不懂,慢慢的清光哥上道了,时不时赢百二八的。
直到后来,来了一个外乡人的耍家,把他们一起耍的全都收拾了。相互间议论着遇见高手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后来才发现,那人是通过电子遥控设备控制碗里的骰子,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电子设备算。
只可惜晚了,输了一大笔钱。吃一堑长一智,自那以后,没有那么积极去了。时来运转,或者说是通过一定的渠道,终于走上了人生路的正道。银行上班。学的财经大学本科,才高八斗之才,方圆几里还是最早的一批大学生,人人羡慕的。
慢慢的,庄户里就剩下我一个青年娃。越是这样,心里越是着急,精神处于崩溃边缘,为何会是这样的处境?心里孤独,孤独的每一天,向谁说,只能向长生天唠叨,唠叨也没用。
学校里,曾经的美好的向往,如何施展自己的所学知识,没曾想,现实社会中不堪一击,击碎了那狂傲的锐气,只能在童话里实现梦想,现实生活中一地鸡毛,上学花费的银两,无处找寻。
跪地向苍天一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似乎上苍与他毫无关系,开了一个玩笑。
沧海一声笑,当今出路两茫茫。谁人知晓,自己难思量。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四季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还有我的牛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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