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琛从玄空大师手中接过这本册子,打开,里面按照时间,密密麻麻记录了每年、每月朝廷之上发生的各类大事,还有一些官员的私下勾当。可以说,有了这本册子,可以更快地帮助宁泽琛了解现在的朝堂之上的人员,甚至可以手握一些他们的把柄,以方便今后更好的行事。
“玄空大师,谢谢你。”宁泽琛有点激动地说道。
“泽琛,我只是不想辜负老王爷的临终所托。他是个好人,希望你和他一样,将来无论面对怎样的情景,都能心有善念。阿弥陀佛。”玄空大师说道。
“我会记住的。大师。”宁泽琛合手作揖,告别了玄空大师。
宁泽琛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还想趁夜,混入皇宫,去见一见自己的额娘。十六年了,整整16年没有看到了。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激动,自己的手也在不自觉地颤抖着。必须趁着皇后不知道他已经来大京,和亲娘说起贴心话。虽然,皇后娘娘让他们每个月都一刻通信一次,可是,他知道他们所有的字都有被皇后派的人仔细研读许多遍,确定没有其余意思,才会来到对方的手上。
根据玄空大师所画的地图,宁泽琛施展轻功,很快来到了自己娘亲的殿外。这是一座破落的小院,也是,皇后怎么可能善待他的亲娘。只要他的亲娘不死,可以继续成为她威胁宁泽琛的筹码即可。可是,荒凉的小院,也给了宁泽琛潜入的好机会。
来到娘亲的门外,虽然门框已经油漆脱落,岁月的斑驳在门窗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但是却是一尘不染的。确实,娘亲还是那个有点洁癖的娘亲,她总是干干净净的,让人很舒服。里面传来木鱼的敲击声,还有娘亲虔诚地祈祷声。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请保佑我儿平平安安......”宁泽琛听着自己亲娘的祷告声,心中充满了感动。
“娘!我回来了。”宁泽琛一哽咽,跪在了自己娘亲身后。
宁王妃在听到“娘亲”这两个字的时候,手里的珠子都掉在了地上。她缓缓地转过身来,时光荏苒,可是在每一个娘亲的心里,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是个孩子!
“琛儿,琛儿,真的是你?”宁王妃扑了过去。
“娘......”宁泽琛扑进了宁王妃的怀里。还是小时候娘亲的味道,好闻的肥皂水的味道。
母子两人在这个简朴的小屋里,昏黄的灯光下,互诉着彼此的想念。这是这么多年来,宁泽琛觉得自己内心特别平静。没有战争,没有勾心斗角,只是简单的无条件的信任。
“琛儿,我听皇后的意思,她这次让你回来述职,一是看看你有没有其他心思,想让你在他儿子登基的时候,你可以亲自臣服在金銮殿下。二,想给你赐婚,想让你在这里多呆些时间,以方便他儿子巩固政权。”宁王妃说道。因为皇后一直把她当做一个井底之蛙,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所以在皇后得意的时候,她不介意将这些直白地告诉宁王妃。反正他们彼此都知道,一个是棋子,一个是下棋人,没有平等的话语权。
“赐婚?娘亲,我 不会同意的。我喜欢我将来可以娶自己喜欢的女子,想和爹和娘一样,相亲相爱一辈子。”宁泽琛说道。在他征战的风吹日晒,血雨腥风的日子里,其实他的内心深处还是保留着一片宁静,保留着对于爱情最美好的追求与渴望,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倭寇不除,何以家为。
“不,琛儿,你必须答应。不能拒绝。这其实也是皇后考验的方式之一。难道你想抗旨?这也正好给了她一个光明正大铲除你的机会。”宁王妃说道。
宁泽琛沉默了。是的,是他情急之下,忘记考虑那么多了。
“嗯,娘亲,我明白了。我会三思而后行。现在我知道我手里除了军权,什么都没有。在这个朝廷上,我的话语权太薄弱了。我听你的。”宁泽琛攥紧了拳头。
“忍。琛儿,我们十六年都忍过来了,不能让皇后在这个时候生出怀疑来。与其日日防着,不如让她的耳目光明正大在我的眼下。”宁王妃说道。她能够在这个深宫里安然无恙的过了十六年,不仅仅是皇后娘娘不想杀她,也有她的谋划在,才让她活得这么久。
母子两人在房内互诉着彼此的思念,只是时间有限,总不能畅聊到天亮吧!
“琛儿,好好保重。娘亲在宫里很好,我相信很快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你快点走吧,再过会,皇宫守卫队就要巡逻到这里了。”宁王妃说道。
“嗯。娘亲保重。好好的,我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团聚了。”宁泽琛仿佛许诺一般。
离开了娘亲的寝宫,宁泽琛来到了太子住处。他很想看看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到底怎么样了。黑色给了夜晚黑色的眼睛,宁泽琛用来寻找更多的事实和真相而已。
他来到太子爷我北门的窗户后,缓缓蹲了下身体 。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太子爷,你准备了这么多珠宝啊!”显然是身边小太监的声音。
“你看,好看吗?”太爷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
“好看,特别这串东珠,十八颗珍珠个头都这么大,而且色泽匀称,一颗都已经难得了,何况是18颗,价值连城啊!”太子解释道。可是,连忙又追问道:“你说清欢会喜欢吗?”
“哪个女子会不心动啊!这串珠子价值连城啊!我相信冷小姐肯定不会拒绝呢!”那是太监奉承的回答。可是宁泽琛听着,联系白天见到的冷清欢,立马给冷清欢下了一个定义:这是一个爱慕虚荣,别有用心的女人。是为了巴结太子,而会逢场作戏,虚与委蛇的女人。此时此刻的宁泽琛,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把自己和这个女人联系在一起的。而且会是恩恩怨怨的和那个女人纠缠那么久,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