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马云禄和梁志宽分别离开了小屋。孟义扫视一眼,也匆匆离开。只是这次他比之前更加小心。因为这是关键一步。
徐军师呢?他混迹在王府周围的菜场、早餐店附近。果然如王爷所料。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个赫阎王被带走了!还是宰相爷亲自过来拿得人!”一人道。
“你说带走还是好听的呢!我看被抓了吧!谁要他知法犯法啊!”另一人回答道。
“哎,你知道什么?快说说!”旁边的人显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实情了。
“我听说这个赫王爷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在边疆成天想着如何剥削、敲诈百姓。远的不说,近的前些日子,他不是去通县查案的吗?听说,案件是没有郑坡,但是他把那个秦淮河秦公公的家给抄了啊!可怜秦家上下几十口人啊!无家可归啊!”那人仿佛亲眼看到一般。
“哎,我也听说的! 说是通县那次运回来直接五大马车的东西呢!全是金银珠宝。结果一辆马车都没有运进国库去。啧啧啧,真是看不出啊,原来大名鼎鼎的战神就是这样的人啊!”另一个中年男子总结评论道。
......
他们的一番评论,让周围旁听的百姓们都发出一阵阵感叹。人的本性都是喜欢探听八卦,以讹传讹,一时之间,以至于到后来,不到半天的时间,大京里就广泛流传出:赫阎王贪污受贿高达一百万两黄金,已被缉拿归案。真的不可以小瞧这一波舆论的力量啊!
徐军师在人群中暗暗注意了那几个发表攻击言论的人,因为正是他们的带头才挑起了这波谈资。他们绘声绘色,一看就抱有不良动机!徐军师使了几个眼色,立马有百姓模样的人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只要等到时机成熟,这些带头份子肯定是要一锅端的。
此时的清欢正在皇后的宫殿里,接受皇后的训话。从今天早上清欢决定进宫,其实心里已经明白,必然是要遭受一番刁难的。果然,当她来到皇后殿外求见的时候,梁嬷嬷推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还在休息不便打扰。让清欢在门口候着。
坤宁宫的门口视野及其开阔,这也意味着,冬日的西北风可以无遮无挡地吹过来。即使披着厚重的披风,清欢还是不免觉得有些寒冷。清欢知道皇后的心意,当然也不会辩驳什么,默默受着呗,该有的下马威还是要有的。
“小姐,你说皇后娘娘是不是故意让我们在这里?也不让我们进去等吗?”冬雪抱怨道。只是冬雪的话音未落,一道苍老而又严厉的声音响起:“贱婢!皇后娘娘的心意岂是你能揣摩的?要你嚼嘴根子,还如此污蔑皇后娘娘!”
紧接着,只听到一记响亮的“啪”耳光耳朵声音,在大殿前的走廊里响起。清脆又利落的声音,冬雪的嘴角很快就渗出了鲜血!
“梁嬷嬷,手下留情!”清欢可以自己被欺负,但是绝对看不得跟随自己多年的丫鬟被打啊!
“赫王妃!您手下管教不严,老奴就替您管教了!等管教好了,自会还给你!来人,把这个贱婢带走!”梁嬷嬷的脸板着,仿佛被欠了几万两银子一般,不苟言笑,让人看得瘆得慌。
“嬷嬷!”清欢上前拦住了冬雪的去路。
“赫王妃,这里是坤宁宫!你要如此大喊大叫,打扰了皇后凤体,别说区区一个侍女,就是你们整个冷家,整个宁王府恐怕都带担不起吧!”梁嬷嬷的这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充满了不可忤逆的意思!
是的,现在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场景。清欢沉默了,她的眼泪又一次掉落了下来,她眼睁睁地看着冬雪被两个小太监粗暴地推搡着,她可以想象冬雪会经历什么。就好像那一夜的夏雨,被折磨,被殴打!是的,自己只是一个无比弱小的冷清欢,她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去抗争!命运的枷锁就这样紧紧把她扣住了。
清欢无力地跪了下去,冰冷的走廊的石砖板上,一个孤单的身影,一席雪白的披风,头发被西风吹起阵阵,可是,清欢都懒得去理会。她那么在意身边的人受伤,可是身边的人往往会因为她受伤!也在这一刻,她无比坚定,皇后这条船,她是不能上的!一旦上去,那是终生下不来!如今能做的,可能也只能是虚与委蛇。她必须做出这个艰难的选择!她想再观察一下宁泽琛,确定他能否成为她的靠山。前提之一就是他们不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前提之二,清欢希望宁泽琛还保有心底善良的一面。你说他残忍,可是所有关于残忍的诉说好像自己都没有亲眼所见啊!
清欢直愣愣地就这么跪着,偶尔经过的婢女看到,也只是将头低得更低,因为能在这个后宫存活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明哲保身!底层的人是没有资格去同情他人的!
冬雪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内,出乎意料的是,皇后娘娘居然就在这里!皇后的脸色红润,哪有半点身体欠佳的样子!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冬雪连忙下跪,她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她最怕可是又逃无可逃!眼前的皇后,不是皇后,是恶魔!是疯子!是可以用所有恶毒的话语来形容的女人!
“抬起头来,为什么看到皇后娘娘要如此发抖?你心虚什么?”梁嬷嬷用力地掐了一把冬雪!
“没有,没有,娘娘宅心仁厚,体恤百姓。有娘娘是我们大京百姓的福分啊!”冬雪连忙磕头,砰砰的声音让皇后听得格外的舒爽。可是,嘴里却说道:“别磕了,到时候,你的赫王妃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了!为什么最近几天都不联系?也没有消息传出来了?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还是觉得这个冷清欢足够可以给你撑腰了?”皇后摆弄着她的护甲,慢条斯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