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碗药从吴大夫的眼前端过的时候,吴大夫挡了一下,说道:“晚侧妃,是否介意让老夫确定一下这药方?”
“吴大夫,那有劳了!”向晚似乎诧异了一下,但是随即又微笑着同意了。
吴大夫拿起了木盘中备用的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到鼻子下面仔细地闻了闻,来辨别里面的药性,甚至不惜舔了一舔那黑色的药汁。
“吴大夫,这药可是有什么问题?”向晚问道。
“哦,晚侧妃,药没有问题,你尽管放心服用!”吴大夫答道。
小红连忙端起了药丸,伺候向晚喝药。这个时候,一旁的宋小慈开口了,说道:“晚侧妃,您身体有恙,需要多加休息,但是我们奉了王爷的命令前来调查也没有办法。在下想询问一下事发当天,你身边的两个丫鬟,到时候她们的话,我会命人记录下来,你觉得没有问题,就签字确认下就好了!”宋小慈恭敬地说道。
“啊?你这是要带她们走?那不行,我身边没有人伺候,怎么可以呢?”向晚显然也没有料到宋小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把自己的丫鬟带走,万一那两个丫鬟一紧张,说错话呢!自己不在身边监督怎么可以!
“哦,宋仵作,你还是在这里问话吧!我其实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自从,我的孩子没有了,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没有好好的去想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我那可怜的孩子啊!”说着说着,向晚又哭泣了起来!
“好吧!小红,你当天是不是一直跟着晚侧妃?”宋小慈问道。
宋小慈就向晚那天的事情经过详细地问了一遍,包括那天的饮食。可是到最后,他忽然问道:“那天,晚侧妃出血的血衣血裤,还在吗?”
“啊?”小红显然有了疫苗证的慌神。
“留着那东西饿干什么?我看到了就难受!”向晚连忙接过了话茬,以免引起怀疑。
“那那天给你来瞧病的朱大夫,具体地址是哪里的?”宋小慈接着问。
“在葵花巷进去就是。有个济世名医堂,朱大夫是里面的大夫。”小红看到向晚微微点头的模样,就将地址告诉了宋小慈。本来就是,这种事情,只要宁泽琛一调查,肯定能立刻发现朱大夫的位置,还不如照实说。
“晚侧妃娘娘,难道你就事先没有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宋小慈问道。
“没有!我,我也没有怀过啊!”向晚仿佛羞涩地低下了头。
“说句不好听的,得月楼里,每个月可能都有怀孕的姑娘吧!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到过猪跑?”宋小慈可不会去恭维这个王侧妃。
“宋仵作,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出身不好,就是你污蔑我的理由吗?”向晚瞪大了眼睛,看着宋小慈。
“哦,晚侧妃,你不要误会了!我只是奇怪,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王妃会知道,照理,王妃生在大宅里,身边更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王妃是怎么知道你有孕,然后加害于你呢?”宋小慈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向晚,仿佛要洞穿了向晚的心一样。
向晚的心跳陡然加快,就是一旁正在喂药的小红的手都抖了一下,几滴滚烫的药汁掉落在向晚的手上和向晚甚至都没有觉得疼痛。而是停了两秒,才陡然发现,她立马怒斥道:“你个臭丫头,让你好好喂个药,都不会了吗?笨手笨脚的。还不下去,给我那身里衣来重新换了!”向晚一脸嫌弃地看着小红,眼睛里满是愤怒!
“是,是,晚侧妃!您息怒!”小红连忙退了下去。
“宋仵作,我知道我出身卑微,你们很多人都看不起我,我不介意。但是我只求能够公平、公正地查处我小产的事情,我只是要一个说法。我还听说你在通县和王妃相处的相当愉快,你要胳膊肘往里拐,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天理昭昭,你总要给我一个说理的地方!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我的孩子是枉死的,我要见王爷,我要问王爷要一个说法!是不是只有王妃的命是命,我的命就犹如草贱一般!”向晚越说越气愤,越说越难以控制住情绪。
“晚侧妃,小心身体,你早上刚晕过去一次,可不能再生气了,小心又要流血,朱大夫说了,再要流血,对身体的损伤,可不是一点点了!”莲儿连忙冲了过来,用身子挡住了向晚和吴大夫和宋小慈。随即,她怒目而视着吴大夫和宋小慈说道:“两位大人,真是抱歉,你看我们家娘娘的身体和精神状态,目前真的不适合再接受问话了。让我家侧妃娘娘休息一下,缓一缓情绪吧!侧妃娘娘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也其实也特别需要王爷的看望,还请两位大人替我家娘娘传达一下!”莲儿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向晚就直接依偎在莲儿的怀里,一副虚弱的模样,当她听到莲儿提到‘流血’两个字的时候,她也虚弱地对莲儿说道:“莲儿,扶我躺下吧,我的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待会让小红去找朱大夫,让他再过来一趟!吴大夫,你是王妃的大夫,我就不劳烦你了!请吧!”
向晚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两人也不好继续待在这里了。而且,看向晚的脸色确实是不太好的样子。
当两人走出揽月阁的时候,宋小慈问吴大夫:“吴大夫,你把脉可把出什么来了吗?”
“宋仵作,根据这个晚侧妃娘娘的脉搏显示,她确实经历了小产,这点老夫笃定肯定错不了。老夫行医几十载,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而且,晚侧妃的身体状况确实很虚,气血两亏,经历了一场大出血。你刚才这么气她,好像是有点过分了啊!”吴大夫说道。
“吴大夫,我也是没有办法!下次我会注意的。”宋小慈也不想和吴大夫说很多,毕竟这事情事关机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