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冬雪是带着多大的痛苦与决绝,才写下了这份诀别信啊!是要下多狠的心,才能让她亲手带着她最爱的弟弟一起走了!
“清欢!清欢!想哭就哭出来吧!我——”宁泽琛想要去抱抱清欢,可是清欢抬头看了一眼宁泽琛,眼神里没有丝毫之前的灵动,取而代之的是陌生。
“我不哭,冬雪的仇还没有报呢!夏雨和包大哥还在牢里等着我去救她们出来呢!我一定要找到证据,证明他们的清白!宁书远,我记着呢!”清欢好像下定了决心!
“清欢,你放心,我会让他们没事的!仇恨的事情,不应该让你们女人来承担!斗争的事情,也不是你们女人应该参与的!你就做你的冷清欢,这样就好!都是我做的不够好,才让你这么痛苦!”宁泽琛动容地说道。他看到那个没有眼泪的清欢,心里更加的难受;看到那个隐忍的清欢,他的心里仿佛一阵阵地被揪着一样!
“王爷!”门外响起了孟义沙哑的声音。
“进来!”宁泽琛说道。
“我已经将冬雪和冬宝的尸体运了回来,王爷,我想亲自去送他们一程!”孟义的眼眶红红的,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早知道会这样,为什么不在府里多加派一些人手!为什么明知道冬雪有伤在身,多派几个丫鬟看着也行啊!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冬雪的异常!很多很多的为什么,是孟义永远也无法解答的!他对冬雪,有着道不明说不清的感觉,他不知道hi奥这是不是爱!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她!那个前不久还和他假扮采花大盗的冬雪已经永远地走了!
“孟义,节哀顺变!”清欢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孟义说出这样的话,仿佛他就是冬雪的丈夫一般!
“王妃!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让王府有了这么大的漏洞,冬雪才会跑出去!宁书远这个混蛋才会有机会派人往府里传递威胁冬雪的东西!要是,要是......那给多好!”孟义说着说着,已经开始抽泣起来。
“孟义,不要哭!不哭!冬雪的仇还等着我们去报!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冬雪的人!血债定要血偿!”清欢狠狠地说道。
“清欢!你——”宁泽琛仿佛有些陌生地看着清欢,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一般。
“王爷,以前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不惹事,我躲着点,那么也可以平平安安存活下去!可是,后来慢慢的,我发现,这个世界原来很残酷,我不去争,那么倒下的那个就是我!就像我们刚成婚那阵,如果我继续不声不响,我想可能现在我都没有机会站在你的面前了吧!我可能病死了,我可能被府里的下人虐待死了,我可能被你打死了,我也可能被向晚陷害死了......我有无数种死的可能,却唯独没有生的希望!后来,我不甘心!所以我一步步地学着去争取,但是我一直坚守着我的底线,我不会去伤害人,我只是想开个铺子,赚点钱,让自己可以好一点的活下去而已,可是总会有人要来挑战你的底线,我一步步退让,那是我傻!以前的冷清欢已经死了!”清欢冷冷地说道。
“清欢!”宁泽琛不知道说什么,是一条条的人命让这个女人痛到了极致,让她的思维发生了变化!
“王妃!我们一定要为冬雪和冬宝报仇!”孟义也说道,他也不想那么理智了,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孟义,你不是有一队人马是跟随着慕容廆他们去院子的吗?去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赵老四手中的那把匕首!这是重要的证物,匕首上面肯定有血迹,血迹是否是赵老四的,宋小慈肯定有办法证明!只要找到这个匕首,我们可以证明包十七即使杀了赵老四,也是因为自卫!”清欢冷静地说道。
“是!王妃!我马上去问,冯有亮,是他派人去跟踪的。”孟义立马回答,是的,眼下最为重要的是鼓起精神来。振作起来。
他们两个在一问一答地商量着,宁泽琛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的话语,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王妃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孟义问道,现在清欢就是他的主心骨一般的存在,他甚至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宁泽琛,赫王爷的存在!
“孟义,明天一大早,包子铺我要正常营业!而且,给我找些人,全部给我讨论发生在宫中的这件事,包老板的事!我要声势越大越好,关注的人越多越好!我们可以制造很多的版本,这样才符合大家口口相传的特点。把包老板被捕入狱的事情,说的越邪乎,越神秘越好。这样关注的人,才会越多。一来,可以增加事情的曝光度,逼着朝廷要一个公正的审判,二来,也可以增加包天下铺子的收入!我需要钱。”清欢说道。
“可是,王妃,这样,对您的声誉不太好吧?毕竟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您的......”孟义有些为难了。一个女人的清白是多么的重要啊!
“孟义,你觉得我在乎这些吗?我不怕被人再笑话一次,反正,有过先例了!”清欢自嘲似的说着,还看了一眼宁泽琛。仿佛在说,我的新婚夜就是一个笑话,我不介意笑第二次!
“王爷——”孟义看了一眼身边宁泽琛的脸色,可是从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孟义看不出任何的意图来。
“照王妃说的办!”宁泽琛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甚至不敢想象,清欢接下来要承担的是什么?是多少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可是,既然这个女子,决定这么做了,那么自己能够做的,就是支持她吧!他知道清欢的心里不好受,她总是喜欢把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东西隐藏起来,真正的痛苦,清欢是不会去与人分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