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跟顾科和顾苏氏聊了几句后,就去吩咐伙房准备伙食了。
真正地安排好一切后,他就坐回了主座上。而顾鲤此时就打开了那盒还没被动过糕点,然后拿起一块儿凑到了常安的嘴边。
“常郎尝尝,这可是第一块儿呢。”
“那我就尝尝。”常安此时就咬住了糕点,一整个滑入了嘴里。
“好不好吃?”顾鲤满是期待地问道。
“唔......嗯。”常安嘴里塞着一整个糕点,只能模糊地表达,然后还补了一个点头。
“那就好。”顾鲤此时又拿起了盒子,问几位家人:“父亲、阿娘,你们吃吗?”
“这是给你的,自然是你吃了,我们不吃。”顾科笑了笑,说道。
然后顾鲤又把视线转到了顾柏之和顾华朔两位兄长身上,对方也都是摇摇头,说道:“我们不爱吃这个。”
既然如此,顾鲤也不好强求,自己拿了一块出来放进嘴里,又继续看书了。
......
午时之后,常安夫妻二人就带着顾科几人简单地吃了个饭,然后就送走了他们。
剩下的时间,就是二人依偎着坐在书桌前,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常安在写未来要给小乖看的童话故事,而顾鲤则拿着那本《定康策文》,看得直乐呵。
忽然看到了一处很是有趣的地方,上面说:
只见那艾鱼娘子一双剪水眸,那般深情地看着常永和。但是此时忽然从南方来了一个马车,从马车上下来的,正是那南苏的苏梦娘子......
然后接下来的内容就是张艾鱼和苏梦两人因为常安,而开始争吵、争风吃醋。最后甚至还提出了两者同台演出,一人奏乐一人起舞,看看谁得到的喝彩和支持最多。
因为两个女子相互争执,为了避免争吵愈演愈烈,那常永和居然不顾自身安危,自投水中。而常永和跳水顿时就吸引了两女的注意,二人不再争吵,但是二女皆不善水,无法相救。
只见此时一个身着素色衣袍的美娇娘忽然跑出,正是顾家三娘!她翻身入水,直接救下了那常永和,随后却又悄然离去......
“咯咯咯......”
看到后面,见到自己都被写进去了之后,顾鲤就被逗笑了,甚至发出那银铃般的笑声。常安此时就开口喊道:
“顾娘。”
“哎。”
“看到了什么啊?居然这么好笑。”然后常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骂道:“神经,害得我家顾娘笑了一下。”
这下顾鲤笑得更欢了,然后轻轻地、微不可微地拍了一下常安的手,说道:“哎呀常郎你别逗我,你看嘛......”
顾鲤此时就把书举起来,放到了常安的面前,说道:“就是这两面,上面的东西好有意思。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就是感觉很好笑。”
常安看完了这几段剧情后,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说道:“这比刘老还能写啊,这简直就是咱们大唐的第一本科幻史诗巨作。”
“科幻?史诗巨作?这是什么呀?”顾鲤问道。
“科幻就是科学的幻想,即根据有限的某些东西、某些事件的存在,在不与人所知的事情相互冲突的前提下,撰写出的可能发生的事情。”常安说道。
“说得简单点,就是白日做梦一个意思。”
虽然本意不是这样,但是为了能让顾鲤听懂,只能用了这么一种说法出来。
“噢,确实很白日梦。”顾鲤此时就嘟了嘟嘴,说道:“我家常郎什么样子我还是知道的,他才不会被很多娘子喜欢呢。”
刚才是顾鲤被话本逗笑了,而现在就轮到常安被顾鲤逗得发笑,他“狠狠”地蹭了两下顾鲤的脸蛋,然后说道:“你家常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还才华横溢,喜欢你家常郎的娘子从明德门能排到皇城门口,谁说没很多娘子喜欢啊?”
“常郎就爱自夸。”
“怎么了嘛,我说错了吗?”常安感觉不得劲儿,又在顾鲤的脸蛋上蹭了好几下。
“当然了,常郎只是名声在外,其实成亲前就是个闭门不出的大书呆子。”顾鲤此时就说道,“除了会去阿姊那里喝酒,别的时候都不出门,哪里有很多娘子会认识常郎啊。”
常安笑了出来,然后说道:“顾娘怎么这么懂我啊?”
“我当然懂常郎了,张口就是千古名句,闭口就是圣人言,就是个书呆子。”顾鲤在常安的怀里又扑棱了几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看书了。
两人又这么继续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呆了好一阵子之后,怀琴和真儿忽然就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敲了敲门后,说道:
“公子,三娘。”
“怎么了?”常安开口问道。
“公子,外头......外头有人找,而且点名说是找公子你的。”怀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然后常安又问道:“是谁找我,咱们家的规矩你们也知道,直接请进来就好了。”
但是真儿此时却说道:“但是......来的人是平康坊的张艾鱼娘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听到这个名字,常安的手就僵住了,随后真儿又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张艾鱼娘子说她没资格进来,就请求公子您到门口见她一见。”
顾鲤此时就抬起头来,和常安对视了一眼,便从他的怀里挪开了。常安放下笔,揉了揉眉心,然后说道:“行吧,那就去见一下吧。”
常安站了起来,然后看向了顾鲤,对方接收到了他的目光,便问道:“常郎,我也要去吗?”
“去,我和别的娘子独处,顾娘还是在旁边看着为好。”
顾鲤这才站了起来,跟着常安来到了门口。而此时门口就站着一个身着浅红色衣服的女子,面容艳丽,与苏梦比起来,前者像是一种小家碧玉的美,而后者则是成熟大方感。她的皮肤如羊脂一般白,而肚子的地方还......挺起来了?!
常安走上前去,抬手行礼,问候道:“见过张艾鱼娘子。”
“不敢,奴家见过定康侯、侯夫人。”张艾鱼就低下头,不管自己已久的身孕,恭恭敬敬地给常安行了一礼。
“张艾鱼娘子,你这是......有喜了?”常安看着张艾鱼,脸色有些怪。
“回定康侯的话,正是。”张艾鱼说道,“这个孩子是去年就有上的,本来被妈妈发现后要打掉的,但是奴家四处请求,才凑够了赎身的钱。”
“如今我已是良籍了,这孩子也是留了下来。”
顾鲤此时眉头微皱,问道:“不知张艾鱼娘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张艾鱼说道:“定康侯与侯夫人应当是知道了李大大写的《定康策文》吧?我也看了那书,但是看到书中编撰说......说......”
话说到一半,张艾鱼忽然就有点说不出口了。这种话要是乱说。自己的命可能都不保,更别说自己腹中的胎儿了。
而常安此时就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莫非书上说这孩子......是你和我的?”常安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不敢欺瞒定康侯,正是......”张艾鱼头埋得更低了,双脚还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两步。
常安一拍脑袋,现在开始有些头疼了,这种话本,很可能是会有人当真的。一旦有人当真了,并当做话题四处传,对于孩子肯定是不好的。到时候指不定还会牵连到自己身上,弄得一身骚。
张艾鱼是谁?平康坊中曲的花魁,如今有了孩子,可悲的是爹还不知道是谁。没出书之前可能还有人猜测一下,但是一旦出了书,不亚于出了一个突破口,让人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奴家愿意给定康侯做牛做马,但求定康侯给奴家的孩子......一点清名。”
给名分?让我收了这个孩子?刚刚想到一点东西,忽然就看到眼前的一抹红裳往下落,他连忙伸出手拉住了正要下跪的张艾鱼。
“张......娘子,不必如此。你如今怀有身孕,不可行此大礼!”常安一边把张艾鱼扶起来,一边说道。
“奴家不求别的,更不敢借此踏入定康侯府的大门。只求定康侯澄清一番,让世人少了这些念想,此事不仅可以给孩子名分,还能换定康侯与侯夫人一个说法。”
“此事间了,奴家便愿将孩子托付给好心人家,自己为定康侯名下贱婢以报恩。”
“停停停,你别跪你起来!”常安不敢用力,只能就这么托着她,“你不仅不必行此大礼,我也没资格受你的礼。”
“张娘子起来吧,常郎不喜他人对自己跪拜。”顾鲤也是开口说道。
张艾鱼见“正宫”都开口了,便在常安的托扶下站了起来,然后说道:“奴家恳请定康侯出手,帮帮奴家的孩子......”
此时,那昔日高高在上的花魁,如今在常安面前异常地卑微,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常安叹了口气,说道:
“我答应你。”
喜欢我叫常安,你叫顾鲤你叫顾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