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饭,趁着顾鲤去洗澡的间隙,常安就叫来了常绮。
“公子。”
常安和常绮此时就在院子里“偷偷”见面,常安四下确认顾鲤不在、真儿和怀琴也不在了之后,就询问道:“我先前让人跟你们说的计划,可还记得?”
“记得的。”常绮点点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躲躲藏藏的,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就好,”常安此时就开始吩咐了:“你和琦阿妹去帮我寻一下公孙大娘,然后你们知道怎么做的。”
“当然知道,公子。”
常安颔首,摆摆手:“去吧,千万别让家里的人注意到你们。”
吩咐好了之后,常绮就直接离开了。而常安则是回到了房间里休息。
一直是到了常安和顾鲤都洗完了澡后,二人才开始真正的夫妻共处时间。只是顾鲤似乎不太开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法去参加上元灯节的原因。
常安轻轻搂着顾鲤,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轻声问道:“怎么了顾娘?怎么感觉有些不高兴啊?”
“还不是因为常郎......”
顾鲤此时就嘟了嘟嘴,直接就指明了原因。常安笑了笑,说道:“虽然顾娘不能去外面看灯节,但是在家里也可以参加一下灯节时的氛围嘛对不对?”
“氛围?”顾鲤此时就看了看四周,说道:“家里哪有什么氛围嘛。”
常安亲了她一下,说道:“现在没有,但是等一下就有了啊。”
顾鲤此时就不解地微微皱眉,问道:“什么意思啊?总不可能常郎请了人来家里表演吧?”
听到这话,常安也是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惊讶”,然后一脸“惊恐”地看着她,问道:“顾娘怎么知道的?”
“莫不是顾娘真是天上的仙子,能够读心?”
“不过也是,顾娘长得就不像是地上走的人,如此冒昧之容颜,非天上仙子所不能有也。”
顾鲤此时“噗嗤”一笑,算是被常安逗笑了,她此时就轻轻戳了一下常安的胸口,说道:“常郎又在胡说些什么啊。先前常郎不是说天上空空如也,没有神仙吗?怎的到我这里,就是天上的仙子了?”
“我确实是个无神论者,但是唯有顾娘一人,我相信是仙子。”常安此时就说道。
顾鲤笑得更开了,然后就说道:“那常郎打算怎么有气氛?莫不成都带人家进家里来吗?咱们家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吧?”
“顾娘真的是仙子!这都知道!”常安此时就抱得更紧了一些,“不行不行,我可要抱紧一些了,不然顾娘带着小乖飞走了可不好。”
“我不要当鳏夫!”
说着,常安还把自己的头埋进了顾鲤的肩胛,像是在......撒娇?!
顾鲤此时就也开始装模作样了,笑着拍了拍常安的肩膀,说道:“好了好了,本仙子知道了,不会离开常郎的。”
“真的!”常安此时就快速地抬起头来,然后就直接在顾鲤的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像是可以倾诉一般说道:“我就知道顾娘舍不得我呜呜......”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顾鲤此时就在常安的怀里坐好。
这个时候,房门就被敲响了,顾鲤此时就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常安——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家中的仆人应当都歇息了,自己也没有吩咐谁来伺候啊。
常安此时就笑着回视过去,示意她吩咐开门。
顾鲤此时就疑惑地喊道:“进!”
门被推开,常绮走了进来,脚边还探出了一个小脑袋:“顾娘子!常郎君!”
“杜小郎君?”顾鲤看到了来者后,有些意外。但是意外之后,就直接脸红,连忙从常安的怀里挣脱出来,坐到了另一边。
小杜甫从常绮的身后走出来,朝着常安和顾鲤各行了一礼。常安摆摆手说:“都是朋友,不必多礼。”
此时顾鲤疑惑地问道:“杜小郎君怎么来了?你不去外面看灯会吗?”
杜甫此时就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说道:“看了,但是没看一半,就看见这位大姊姊过来找了公孙娘子,然后公孙娘子就跟着离开了,我是跟过来的。”
“公孙娘子也来了!”顾鲤更意外了,这个时候公孙大娘也是笑着从常绮的身后走了出来。
虽然是常安让她把人请回来的,但是没让你藏着带回来啊,怎么一个个都从她的身后出来的?莫不成等下还打算从后面搬出一个舞台吧?
这么想着,常安还直接探头想看看屋外,然后问道:“绮阿姊,外头没搭舞台吧?”
常绮被常安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奇怪,便也是扭头看向了屋外,然后摇摇头,说道:“没有,怎么了公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常安生怕常绮此时就冲出去,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就是说了句玩笑话。”
常绮这才点点头,然后说道:“公子,公孙娘子我已经带到了,我先下去了。”
常安点点头,随即就看向了公孙大娘,笑着说道:“公孙娘子,杜小郎君,请坐。”公孙大娘笑了笑,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怎么今日定康侯不出去看灯节,反而让奴家过来私下表演呢?”
顾鲤听到这话,直接就愣住了,然后看向了常安,问道:“常郎,这不会就是常郎说的......上元灯节的氛围吧?”
常安点点头,说:“所以我就想请公孙娘子来家里,给顾娘表演一番剑舞。”
“但是......但是我记得公孙娘子是宫廷里的舞者,怎么能私下里来给我们舞剑啊。”
顾鲤此时就有些担心,公孙大娘就笑着解释道:“奴家现在已经不是宫廷的舞者了!侯夫人不必担心的。”
“不是了?是发生什么了吗?”常安此时就问道。
公孙大娘就笑了笑,说:“我的剑术尚未达到炉火纯青,想去世间看一看,看看是否能参悟些什么出来。”
常安点点头,然后公孙大娘就站了起来,说道:“对了,既然定康侯说顾娘子想看奴家的剑舞,那不如寻个空旷些的地方,奴家好施展。”
“那就去前院吧,前院比较宽敞,只是家中没有乐器,不好给公孙娘子伴舞。”常安扶着顾鲤站起来,说道。
“无碍,舞剑而已,何须乐器。”
顾鲤此时就说道:“公孙娘子一舞难求,家中的下人们未必见过,不知我是否可以寻家中的下人来一起观看,这样也不至于太冷落。”
“自然是可以的。”
于是乎,几人就来到了前院,而顾鲤也是吩咐真儿叫来了还在家中的下人。公孙大娘手持双剑,朝着正前面的所有人行了一礼,随后就开始进行剑舞了。
只是这一次的剑舞,没有什么达官贵人;看客也不是什么王孙公子。周边看的人很安静,没有乐器伴舞,只有自己的剑划破周围时的破风声。
此次的剑舞什么都没有,似乎少去了乐器的加持,自己的剑舞就没有什么豪迈之气了。就连动作,似乎也有些绵软,不再干脆了。
一舞终了,观众们次啊第一次显现出动作——鼓掌。
公孙大娘微微鞠躬,然后说道:“奴家还要准备明日的剑舞,就不敢再多叨扰了,定康侯,告辞。”
“公孙娘子慢走。”
此时小杜甫也打算跟着离开,但是常安却拉住了他,说道:“杜小郎君,等下再走吧。”
“就算这是最后一面,也要留下来。”
杜甫不知道常安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点点头。常安此时就跟顾鲤说:“顾娘,你随着怀琴和真儿一同回到房间,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给杜小郎君。”
“好。”
顾鲤点点头,然后伸手招来了怀琴真儿,在她们的搀扶下离开了。至于杜甫,则是跟着常安来到了他的书房,直到常安关上门之后,才开口问道:
“常郎君,你可是有什么事情交代我?”
“杜小郎君你且稍等片刻,在那里不要走动。”常安没有解释,只是就这么安静地坐到了书桌前,拿起毛笔,直接开始在上面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常安就写完了满满一纸的诗,放在桌子上等其自然风干的时间,常安就开口道:“杜小郎君,你可知‘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杜甫摇摇头,常安便说道:“以后你会记住这句话的。”
过了一会儿,常安就把纸折起来,然后放在了信封里,说道:“杜小郎君,我可以和你定下一个约定吗?”
杜甫这次是点头,说道:“常郎君请讲。”
“等以后,等我们都老了,若是你见到了公孙大娘或是其后人,帮我把这首诗的序补完,好吗?”常安把这封信封存好,交给了杜甫。
“这首诗?”杜甫看着这个信封,有些不解。
常安就说道:“这首诗现在不能打开,若是日后你我二人中,有一人见到了公孙大娘或者她的传人,就把这首诗交给她。”
“如若是我,则序我来补齐。如若是杜小郎君你见到了,则由你来补齐序。补齐序者,方为此诗的作者,如何?”
“这......”杜甫此时就不明白常安的话。
“这对你我皆无利弊,何不同意呢?”常安笑了笑,问道。
“没有,我可以做的。大不了倒是问一次的事情。”杜甫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喜欢我叫常安,你叫顾鲤你叫顾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