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晚站在雨中哭,肩膀在不停地抽动。
霍东铭想安慰,想搂她入怀,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抗拒。
“你骗我——”
每个人都有朋友,她是人际关系有多差,连个能来接她的朋友都叫不到吗?
“晚晚,跟我回去。”
霍东铭嗓音暗哑。
商晚晚跟他僵持不下,最终她在他面前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因为淋雨,商晚晚发烧了。
高烧三十九度。
霍东铭抱着商晚晚回到家张妈也松了口气。
否则她要去老爷子那告状,霍先生肯定会知道。
到时候她再为霍先生工作就尴尬了。
商晚晚病了多久,霍东铭就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多久。
这几天,无论伊夏雪怎么打电话,他就是不接。
催得急了便让安秘书去处理。
伊夏雪从安澜那里得到的消息,霍东铭像是对商晚晚动了情。
听到这话,伊夏雪像是遇到晴天霹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霍东铭在家待了整整三天,这三天哪都没去。
公司的事也移交给了下部门的主管全权负责。
到第四天,袁怡来了。
她静坐在沙发上,张妈送来了茶和点心。
袁怡盘着发,优雅地坐着,浑身上下都是贵气。
“夫人,您先坐着。我上楼叫先生。”
霍东铭听到声音已经下来了。
“最近是怎么回事?我们霍家频频上新闻,你那个老婆还有伊夏雪成天给霍家添麻烦。”
看到霍东铭,袁怡未等他走到自己面前已经快压制不住脾气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霍东铭声音很冷。
他甚至连正眼都没看袁怡。
“你这是什么话,如果只是你的事我真懒得管。事关霍家……”
霍东铭在她对面坐下,低头从口袋里抽出烟盒叼了一支在嘴里。
袁怡下意识用手在虚空中轻轻挥动。
她讨厌烟味。
“霍家跟你有关系么?”
一句话呛得袁怡连接下来怎么说都忘了。
“你,你简直忘恩负义。”
袁怡气炸了。
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答应让这小子进门。
若不是她自己生不出孩子,为了保住霍家的地位,她怎么肯让丈夫外头的女人过继到自己身边。
她养这小白眼狼十多年,他现在翅膀硬了就是这样报答自己的。
“霍东铭,你别忘了我是你妈。”
袁怡有必要提醒他。
这些年若不是她这个正房太太撑着,他这个儿子早就被他父亲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吃干抹净,什么时候霍家轮到他这个小野种有分了。
“我妈死了——”
霍东铭根本不吃她那套。
他八岁的时候被带入霍家,被迫与亲生母亲分离。
袁怡留着他什么原因他心里有数。
“霍东铭,你怎么说话的。”
袁怡起身扬手就甩了霍东铭一耳光。
霍东铭没还手。
只是站了起来,嘴里的烟被他吐在了地上,用脚踩灭了。
“霍夫人,请回吧。”
他面无表情让张妈送客。
袁怡不甘心。
“你最好早点解决那两个女人。你以为老头子选你当继承人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给你死鬼爸爸留个种,让霍家延续下去。
你真以为我带你回来收你在身边你就是货真价实的霍家大少爷了。
外人不知道,我知道。你可不就是个野种——”
霍东铭豁的回头,袁怡触及到他脸上那阴狠的表情骇得连退几步。
“你敢再说一遍……”
霍东铭表情肉眼可见地沉了脸,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怒意。
袁怡到底是养了霍东铭十几年,能将丈夫外面的私生子收入自己名下为己所用,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霍东铭,我知道你一直在找那个女人。你最好相信,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在哪。”
袁怡拿了自己的包包,昂着头高贵不**份地离开霍东铭的住宅。
出了门,司机已经等在了外面。
他恭敬地拉开车门,袁怡坐了进去,尚算美丽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袁怡年轻的时候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霍东铭的父亲却在她怀了孩子的时候有外遇。
被她知道后差点一尸两命。
她也因此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了。
从此,袁怡就患上了抑郁症。
后来霍东铭母子又被袁怡发现了。
她花了大价钱才让霍东铭的亲生母亲放弃抚养权。
幸亏霍东铭的父亲走得早。
不然,袁怡过不了那么舒心的日子。
以前的霍东铭还肯听她的话,最近她发现他越来越不受控了。
她有必要来敲打敲打他。
每个嫁入豪门能坐稳位置的女人们都是狠角色。
袁怡自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不喜欢商晚晚,更不喜欢伊夏雪。
袁怡心中的媳妇人选是安澜。
那个得老爷子欢心又听她话的女秘书。
听说霍东铭最近很宠商晚晚。
这女人嫁入霍家不跟她亲近,根本不能为她所用。
简直就是废物。
“夫人,去哪?”
司机小心地问。他看出来袁怡很不高兴。
“回去吧——”
袁怡摁着发疼的太阳穴。
她要好好想想……
好好地想……
商晚晚病好的那天,霍东铭不在家。
她从床上无力地起来。
走路的时候腿软差点摔倒。
张妈上楼来看到赶紧去扶。
“太太,您没事吧。”
商晚晚脑子里像有千把锤子在敲。
记得自己在医院,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的东西呢?”
张妈以为她问的是行李。
“先生昨天都给你放回衣柜了。太太,您就别再跟先生任性了。这段时间先生对您很好的。”
这段时间?
商晚晚不知道张妈说的是什么。
行李?衣柜。
她吓一跳,顾不得张妈在场,冲到衣柜前将柜门打开。
然后伸手到最下层的抽屉,将它拉开。
不出她所料,里面空空如也。
商晚晚出了一身冷汗。
张妈不明就里,上前察看。
“张妈,你有没有动我抽屉里的东西?”
张妈摇头。
“没有,太太,你这一个月反复的生病,出院也就这几天的事,您的东西我没动过。”
商晚晚迷茫的看着张妈。
“我病了一个月?”
记忆的潮水突然向她涌过来,头疼欲裂。
她的孩子——
伊夏雪和她从楼上滚下来。
她的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