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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大约是熟人
    此人大步流星地走进店门来,身穿蓝衣与金片软甲,黑色头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

    她把那条诡异的手臂扔在地上以后,毫不留情地用金铁靴踩了下去。

    白手臂被她一脚踩爆,血肉横飞,眼珠子也喷了出来。

    可这潇洒女子毫不在意,手拿着一根卤鹅腿啃着,嘴边一圈的油。

    她走进来,环视了惊恐的连鸢与愧疚的吕飘寒,眼神没有丝毫停留,嘴巴里咀嚼着肉大声喊:“黎老板呢!”

    “黎老板人呢!”

    “在!”黎噎震惊地从柜台底下站起来,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啊!”

    吕飘寒真正的心上人,怎么会是金麟神君!!

    金麟神君表情夸张地“啊?”了一声,有些憨傻的模样,“说啥傻话,前几日才来你店里吃过烤全羊吧,你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健忘?”

    “这不是健忘的问题。”黎噎颤颤巍巍地指着她身后的连鸢:“我们被困在阵法里啊!”

    金麟神君随着他的手指转过头去,漫不经心地啃鹅腿,解释道:“这不是阵法。”

    “是得道场啊。”

    “哟,这种得道的法子,这么多年来,我也只见过一次。”

    连鸢脸色变得更是苍白。显然被金麟神君说对了。

    金麟神君拍着脑袋,一脸迷茫地接着说:“我啥时候和这个姑娘有因果?”她又打量自己,居然得不出答案。

    “不是吧………”黎噎指着满脸恋慕的吕飘寒,“因为他啊!你不记得了吗?”

    金麟神君这才真正地打量起了吕飘寒。

    “姐姐,多年不见,见姐姐风采依旧………当年之事,都是我的过错。”吕飘寒又羞涩又愧疚地胡言乱语着,换来的却只是金麟神君斩钉截铁的回答。

    “谁啊?我不认识。”金麟神君满脸疑惑。

    没有爱,更没有恼怒,何谈恨。

    只不过忘了罢了。

    或许是金麟神君在什么时候,又把记忆交换了出去。

    这样的男子,对于金麟神君来说,犹如过江之鲫。

    “我,我是阿寒啊!”吕飘寒再也顾不上恩人与爱人,焦急地向金麟神君分辨:“我是当年跟在您身后的阿寒啊!”

    “阿寒!我记得阿寒!阿寒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弟弟,当年也帮了我不少忙的。”金麟神君拍着脑袋,有些苦恼:“我挺喜欢你的啊,不过,你那时候为何要骗我?”

    “食云蚕是你故意养死的吧,为了骗我身上的金灵?”

    她就这样直接地问了出来,丝毫没有顾及在场人的想法。

    食云金蚕!那条食云金蚕!这么说,当年帮醉山月骗取金灵的人,就是眼前的吕飘寒??

    那,那这名男子定与醉山月有勾连,难道也是醉山月的下属。

    黎噎正觉惊疑不定时,谷荒泽不知何时就出现在他的身后,轻轻握住他的手:“别怕,越害怕,事情越会发生。”

    “有我在,你只管看着,什么都不要做。”

    黎噎跟着谷荒泽咬耳朵:“你早就知道了吧?所以你刚刚才会拦住我出手。”

    虽然不知道醉山月具体的计划,可定是与抓黎噎去打生桩脱不开关系。

    只见阿寒挣脱全身坚冰,扑通一声,朝着金麟神君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是我对不住您,我也是为人所迫。”

    “我当时入拍卖行,真的是一心一意想跟在您的身边。”

    他直起身来,愤恨地看向连鸢:“都是连大小姐逼迫我的。她说,若我不答应,她就会杀我全家。”

    “可若是我答应这件事,就会放了我全家的身契。也正是从百年前,我才能带着我的家人远走高飞。”

    这也是他从百年前就没有参加连鸢生辰的原因。

    心无挂碍,剩下的就是真的恐惧与情感了。

    “我现在就杀了此女,再杀了自己,以死谢罪!”说罢,他举起长剑,又朝着连鸢刺去。

    连鸢匆忙后退,双手释放寒冰,企图挡住吕飘寒的攻势。

    但是金麟神君却一个箭步闪到两人之中,打断他们的对决。

    “她死了?这得道场落你身上?”金麟神君一脚一个把他们踢开,解开头上的金色发带,将他俩捆住挂在房梁之上。

    接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叹了口气:“活也活得不安生,真是麻烦。”

    “你们倒好,居然没惹上这大麻烦。”她轻抬眼皮看向柜台的黎噎与谷荒泽:“也是,那人的儿子,一向很是谨慎。”

    “得道场?是这阵法的名字?”见危机暂时解除,黎噎心下稍安:“我们何时才能回家。这门口的白雾何时才能消散。”

    “等天黑吧。这姑娘在今晚子时之前,不能杀光所有与她有因果的人,这得道场自然就破了。”金麟神君打了嗝解释说。

    “怎么,大侄子没和你说?”

    听到金麟神君的揶揄,黎噎冷哼一声:“他都不解释一下。”

    金麟神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确实,为了不沾染布场人的因果,最好就什么都不知道。大侄子做的确实不错。”

    ……………一向有话直说的金麟神君都这般赞同,那就是说谷荒泽确实是对的了?

    黎噎还是有些气闷,“既然现在都说开了,也该解释一下了吧。”

    谷荒泽揉了下黎噎的头,娓娓道来:“得道场,并不是一道阵法,更不是法宝,而是一套功法。”

    “这套功法,不需修炼,只需要杀掉身上有这功法的修者,就能轻易获得,并且获得死者身上的灵力。”

    “得道场换的人越多,积累下来的灵力也就越厚。日积月累后,灵力之强大堪比地仙。”

    谷荒泽抬头看向挂在房梁上的连鸢,“这女子确实侥幸,这得道场到了她手里时,已接近完满,只需要完成最后一件事,她就能立地成仙。”

    “最后一件事,就是斩因果。”

    “斩因果?”黎噎口中咀嚼着这个词,茅塞顿开:“这也是她为何杀了仇人,也要杀了爱人,甚至还要杀掉朋友。”

    “原来所做一切,皆为了成仙。